面前的這個少女,和雲苓長得一模一樣,但秦易知道,她不是雲苓。
“你剛才問的是西昆侖?”少女的聲音如一汪清泉,動聽而清脆。
“你去西昆侖做什麼?”少女再次喝了一口水。
秦易看著她空喝著水,一副享受的模樣,心中一動。
“殺一頭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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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聞言,勐然一顫,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忽然開始顫抖起來。
但僅僅是一瞬,少女又恢復了原樣。
“好啊,我也想去,你能帶我去嗎?”少女露出一絲純真的笑容。
“可以,不過我怕你會迷路。”秦易道。
少女沉思了一會,“不會的,我知道怎麼去,怎麼會迷路。”
“我是說你的心會迷路。”秦易糾正道。
少女又是一愣,“說什麼呢,你為什麼總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那走吧,我已經等了很久了。”秦易忽然有些迫不及待說道。
“好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少女伸出白皙修長的右手,想要和秦易握手。
“秦易。”
少女剛剛邁出的左右腳勐然一收。
就這麼怔在原地,眼角泛著淚花,嘴中慢慢的咀嚼這兩個字,但一瞬之後,眼角的淚花就被她收了回去。
“我叫雲天雪呢。”少女忽然展顏一笑。
“好名字,雲從九天化雪而生。”秦易讚歎道,“為什麼被人封印。”
雲天雪又是一怔,“你在說什麼呀?”
兩人已經來到後山,此刻樵夫似乎砍完柴回去了。
但是秦易卻在樵夫之前所在之地,看到了一個用樹枝寫下的大字。
“走!”
在雲天雪到來後,這個字卻漸漸消失不見。
秦易微微撇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將手負於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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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就這麼一直走到西昆侖?”秦易說完,就這麼望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不,咯咯。”雲天雪忽然笑了起來,笑容咧到了耳根,整張清秀的臉都被扭曲,十分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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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易見到這一幕,臉上依舊沒什麼變化。
“應該是你一個人走到西昆侖。”雲天雪臉上的笑容依舊未變,“而西昆侖已經不復存在了…”
話音一落,秦易勐然覺得渾身一冷,一股寒意自心地升騰而起。
下一刻,就見他們二人,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個枯井旁,但這一次,哪座毫無半滴清水的枯井,此刻卻溢滿了水。
“你就不怕自己的井裝不下嗎?”秦易就這麼靜靜地望著雲天雪。
雲天雪的笑容終於收了起來,臉色一變,“這怎麼可能!”
“你的神意永無止境?”雲天雪一臉駭然!
這口井是她的本我,可以抽取他人的神意補充反哺自己。
但秦易的神意太強大了,她的本我要被撐爆了!
“你究竟是誰?”雲天雪咬了咬牙,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
再有半刻鐘,她就會被撐爆,到時候神仙都難救!
“不是早和你說了?”秦易無語。
“這不可能,你一個虛空境而已,神意怎麼會如此恐怖!除非你是那個畜生!”
“畜生?”秦易皺了皺眉,“是誰?”
見雲天雪不想說,秦易語氣微微一變,“你可以不說,但我不保證你會不會死。”
“你!”雲天雪的眼中充滿不甘,但沉吟了一會,最終還是選擇了屈服。
“你先把神意收回去。”雲天雪露出一絲祈求的神色。
“可。”秦易心念一動。
頓時,枯井中的所有井水終於不再溢位,而是瞬間乾枯了起來。
而雲天雪,也從一個少女,化為一個乾瘦的老太婆。
渾身白皙的皮膚瞬間乾枯,宛如一具乾屍一般,只剩一具皮包骨頭,彷彿一碰就會隨時碎成粉末一般。
“現在可以說了?”儘管雲天雪變成這幅模樣,但秦易卻沒有絲毫同情。
雲天雪幽怨的看了秦易一眼,隨後說道,“這個畜生,就是無皇!看來你不是他。”
“無皇?”秦易嘴角微微抽搐,怎麼他似乎和這無皇槓上了,到哪都有他的身影。
“我的確不是他,但我和他應該是老對手了。”
“老對手?你也被他殺過?”雲天雪震驚的看著秦易,“不對,你的神魂穩固,三魂七魄未缺,你不是聖皇!”
“這怎麼可能,你不是聖皇境界,為何會有如此龐大的神意!”
“無皇也不可能放過他的敵人,從沒有人能在他手中活下來,你為什麼能從他手中逃出來?”
秦易從雲天雪的話中,聽出了一些什麼。
沒有理會她的問題,秦易率先問道,“你被他殺過?”
“不錯。”雲天雪說到這,忽然湧現出一股恨意,乾枯的臉上也變得十分激動。
“這個該死的畜生,不僅殺了我,還將我雲家一千九百多口人盡數滅殺!”
“你們有深仇大恨?”秦易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不,我是他的結髮妻子!”雲天雪語不驚人死不休,將一個重磅炸彈拋了出來。
“既然是結髮妻子,他為何要殺你?”秦易也是有點驚訝,無皇既然還有這等八卦?
“他修的是天地無神決,需斷情絕義,保持心境無塵無垢,而我是他唯一的牽絆。”雲天雪眼珠不斷轉動,看了秦易身後一眼。
“殺妻證道?有魄力。”秦易微微一笑,感受著身後的動靜,卻沒有絲毫動作。
“既然如此,他殺你就夠了,何必殺你一家?”
“呵,這個該死的畜生,殺了我之後就瘋了,才會喪心病狂的殺了我全家,然後他整個人就渾渾噩噩的,陷入走火入魔的地步,哈哈,真是報應,活該!”雲天雪看著秦易後面的幾道人影已經潛伏好,頓時心中冷笑不已。
只等他們蓄勢完畢,他一定要讓秦易好看!
秦易倒是沒時間理會雲天雪的絮叨,他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混沌,一個雲天雪,就算是無皇的妻子,也和他沒什麼關係。
之所以問起,也不過是出於好奇,既然滿足了好奇心,那也就沒必要和雲天雪演下去了,感受到他身後的幾人,秦易微微一笑,“你剛才似乎問過我,為何無皇視我為他的對手,我卻還能活到現在。”
“那我現在很明確的告訴你,他已經被我殺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