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北揮手，並配以慈祥的笑容：“季老大，您過來啊，不要怕，這只是一米五的淺池子，安全著呢。”
季嵐的腳趾頭緊緊扣住地面，望而卻步：
“不不不，我不下去。”
林小北就像是一個古代青樓的老鴇子，在勸說著良家下海。
一步一步慢慢走，下到水裡面，就是個好的開始，或者也可以眼睛一閉，雙腳一蹬，跳！
楚何和張遷兩人，是早已經下到水裡的。
這兩個呢，作為考古系的學生，根本就沒有跟學校的其他系一樣，上過游泳課，也是旱鴨子。
人是下到了水裡，但也只是扶著泳池邊緣，橡根木頭一樣站在那裡。
季嵐老師的舉動，讓他們兩個也是愈發緊張。
林小北決定先不要管他們兩個，只有先將最困難的一個季老大搞定了，那他們倆就沒有落後的藉口咯。
“老鴇子”林小北朝季嵐走去……
季嵐不由得後退了兩三步，並且軟弱無助地抱住了她自己。
有的時候，一味的低調和保守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林小北走近，然後下腰伸手，攬住了季嵐的大腿部位，將她整個人扛在了右肩上。
轉身朝著泳池走去。
“啊，你，快放我下來，我是你老師，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不能強迫我做任何事情！”
季嵐頭朝下到栽在林小北的闊背上，無處安放的四肢在胡亂舞動。
看到這裡，楚何和張遷兩人都驚呆了，前者還把扶著游泳池邊的手拿來捂嘴，似乎不捂住嘴巴的話，笑聲就會傳出來。
而張遷轉過身去，不忍直視。
老師和學弟的形象，在這一刻在他心裡無情崩塌……
噗通！
林小北一挺腰? 將肩膀上的季嵐朝著水裡丟了出去。
這道弧線並不令人滿意，畢竟季嵐在空中張牙舞爪手舞足蹈的樣子? 還有那變形了的表情，實在是有些不太優美。
泳池蕩起了一道道波紋? 由於距離比較近? 所以這一道道水紋衝擊，讓楚何都站不穩了。
“唔……嘔……咕嚕……”他喝到了第一口泳池水。
並且不受控制地越來越遠離泳池邊緣，他越來越慌，手腳開始下意識地擺動……
而張遷被推向泳池壁，他雙臂更用力地扒在池邊地面? 不敢動。
這一次，林小北不管過程? 只管結果。
楚何雖然折騰不安? 但他腳底下依然是踩著池底? 還在可控範圍內，不會出現意外。
所以楚何跟張遷兩人? 林小北當然是暫且不管了? 只注意季嵐的狀態。
跟著下水，然後跟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抱著雙手做個冷漠的旁觀者。
這個過程? 可謂是眼見她掉進水裡? 眼見她撲騰掙扎? 眼見她上下浮沉胡亂掙扎，又眼見她手腳並用翻起一片片水花……
咕嚕……呼……咕嚕嚕……林小北！我打死你……咕嚕咕嚕。
深仇大恨啊，接連喝水的時候，還不忘出言威脅，以至於氣急攻心，身體的協調性更加受到打擊。
近距離的林小北伸出了一隻手，托起了季嵐的下巴，然後將她扶正。
於是，季嵐第一次站在這個一米五深的池水中，穩住了！
“林小北！”
“按照剛才這樣的，再感受一次吧。”
林小北面無表情，放開了自己的手。
“咕嚕咕嚕……”
季嵐又一次開始手腳並用在水中撲騰，一次次沉沒，又一次次地頑強冒出腦袋。
再來幾次，這游泳就會了……林小北將目光投向了泳池邊的那兩位學長。
楚何和張遷只覺得一道殺氣在朝著他們射來，心裡拔涼拔涼，看季嵐老師死去活來的慘狀，下一刻應該就輪到了他們自己。
各種想法和糾結在此刻的頭腦中捲起風暴。
張遷用顫抖的語調，但是拍了下胸脯，很堅定地說了一句：“我，我自己來！”
“噗通！”
“咕嚕……”
而近距離的楚何受到了這個波折，也開始重心不穩，跟著一起沉浮。
“咕嚕……”
於是池子裡咕嚕咕嚕X3……
林小北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巡在三個人的身邊，看到誰狀況糟糕的時候，就託一把，然後再鬆開，看到誰偷懶站在水中，就故意攪起一股水流衝擊，讓他重新撲騰起來。
他知道，這第一次如果不讓他們有能遊，不怕懸空的感覺，才會徹底打消對游泳的害怕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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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這一次沒有讓他們嚐到那種浮起來的成就感，那下次就沒有機會了，因為他們會更加害怕。
做大事的人，心都是要狠一點的。
不過在這個過程當中，林小北也是用最簡潔明了的語言，來指導他們的動作，喊叫聲不斷，都是及時提醒他們隨時注意自己的手腳該怎麼動起來，該什麼時機用來換氣呼吸……
逐漸的，季嵐老師自己踩水的動作變得協調了一些，效果也是慢慢顯露了出來。
很長一段時間，林小北都可以不用去託她了，接著是楚何，最後是張遷。
林小北笑了。
他翻身坐到了泳池邊緣，喊道：“來，朝我這邊遊，游到的人，我就拉他上來休息！”
目光看著池水中努力浮游著的三人，林小北的眼神中充滿著鼓勵。
於是水中的撲騰聲頓時更加激烈，還帶著喊叫聲，在整個游泳館回想。
事後，為了慶祝整個考古系三名游泳新手成功地遊出了五米距離，並且順利到岸，林小北花了三百大洋，在學生街的小炒店點了最好的菜，請大家搓一頓補一補虧空了的身體。
“我覺得游泳其實並不難。”
“現在我挺有成就感的，覺得下一回我一定能夠遊更好，並且遊得更遠一些。”
“一開始可能就是膽子小了一點，後來就放開了。”
“季老大，您說是不是？”
楚何和張遷一邊吃著大餐，一邊興奮地總結這第一次游泳課的成果。
季老大還黑著臉，將林小北幫她裝的一碗龍骨蓮藕湯推得遠遠的，一看到湯，肚子裡就咕嚕咕嚕響。
林小北聽著兩人的吹牛皮，心中也是直樂。
雖然潛水並不一定要會游泳，但是會游泳肯定是有著更大得助力，那麼接下來的魔鬼課程，就這樣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