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還有一股極其純淨的聖氣，“沒有預留席位又如何？不瞞姜兄，其實太后她也沒有給我預留席位。”
聖氣源源不斷的從林寧的手心處湧入豐王的體內，幫他壓制住青筋暴動帶來的痛苦。
豐王聞言，艱難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就看到了林寧極平靜如水的一雙眸子。
“你身為……御史臺的監正……怎麼可能沒有席位？”
良久，豐王突然就感覺到頭上的痛感被壓制下去了一樣，說話也慢慢的變得輕鬆起來。
在林寧還沒說出個所以然的時候，豐王又道：“太后從前是趙家的人，而趙家的背後又是飛昇門，怪不得她也會當場給你難堪。”
豐王畢竟是從前朝走過來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但是最奇怪的一點還是趙青燕為什麼被逐出了族譜，很顯然，豐王不能說。
因為只要他一提起，他太陽穴處的青筋就會暴動讓他生不如死，為此，豐王才三緘其口。
林寧一邊想著，一邊催動聖氣試圖想將害的豐王變成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清除出他的體內，但是慢慢的他才發現，那些東西已經跟豐王融為了一體，想徹底清除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豐王也知道林寧想做什麼，苦笑道：“林老弟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不可能會成功的。”
確實沒什麼用，林寧也不再堅持，見他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之後，才將手收了回來。
“林老弟，沒想到竟叫你看到了這一出，當真是失禮了。”
“看來，這就是姜兄身上出現的問題所在了。”
豐王點了點頭，一抹苦澀的笑意在嘴角邊蔓延開，“本王每日都要承受這種非人的折磨，無一例外，如果說非有什麼不同之處的話，那就是每當本王想將當年之事全部說出來時，就會立刻發作，然後疼痛翻倍。”
“莫不是他們給你下了咒術？”
豐王點了點頭，“其實這咒術早在先帝還在時，就已經種到了本王的腦子裡，他們原以為能靠咒術折磨死本王，誰成想，本王還算是福大命大，受此折磨還能活在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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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林寧眼裡，這根本就不是豐王福大命大，而是他敢於抗爭。
林寧追問道：“給你下咒術的人是誰？”
一個少年成才之人，卻突然變成了瘋子，換作是誰能接受？
更因為如此，他還經歷了長達數十年的被軟禁，人生中最好的光陰也就此葬送。
“其實林老弟心中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嗎？”
“飛昇門？”
豐王點了點頭。
“據我所知，當年就是飛昇門替姜兄診治的吧。”
“你竟然知道？”
不是他知道，是彭文章那個行走的百科全書知道。
現如今，豐王的說辭再加上當時鳶蘿的揣測，現在看來，飛夢們那群老尼姑，果真是心懷不軌，手段狠毒。
“那群老尼姑，當真如此狠毒！簡直非人哉！”
“老尼姑？非人哉？”豐王忍不住哈哈大笑，“這話啊，還真就只有你敢說。”
“是嗎？”林寧也笑道：“說實話，最先說這話的人，是我的一位朋友。”
“哦？此一生中，如果能遇見一位志同道合的友人，真是一生之幸啊。”
豐王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股濃濃的羨慕，他這半生以來形單影隻，真真是羨慕那些有朋友能暢所欲言的人。
林寧笑道：“不瞞姜兄，我這友人是個暗修。”
“暗修？那就是出自魔煞門囉？魔煞門自古以來都與仙門不對付，怪不得你朋友能說出這種話。”
魔煞門自古和仙門勢不兩立，就算鳶蘿說的再難聽，他也能理解。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姜兄當年的經歷。”
豐王嘆道：“說來話長了。”
今日若是換成別人，他不一定會說，但是現在問他這事的是林寧，那就另當別論了。
其實林寧能猜到一些，總之是跟趙青燕脫不了干係的。
“本王無法戲說，但是當本王發現這件事後，為了不讓皇兄蒙羞，本王便第一時間將這件事告訴了皇兄。”
“誰知皇兄聽罷雖然惱怒，卻並沒有將怒火發洩在那女人身上，只是慢慢疏離，再後來你便知道了，本王被傳得了失心瘋，被皇兄賜了豐王的名號，終身幽禁王府。”
“因為這件事情的反常，起初本王還沒有注意到，但慢慢的，也明白了什麼。”
太宸帝自繼位以來，就以軟弱無能出名，從趙東拐一事中就能得知，他為了討好仙門，不惜對付自己的人，很顯然豐王就是這種情況下的犧牲品。
“本王被圈禁在王府之時，夜不能寐，本王雖然不怕死，但是也不想就這麼白白的死在了仙門的手裡，因為本王不甘心，本王一生所願都還未實現，怎麼可能甘願赴死呢！”
“所以為了保住性命，本王只能裝瘋賣傻瞞天過海。”
他雖然裝瘋賣傻很有一手，但是飛昇門的人可不管他是真傻假傻，因為在她們眼裡，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所以為了能不動聲色的殺了豐王，她們就藉著給豐王診治的由頭，給他下了咒術。
“雖然本王裝瘋賣傻，但是本王的心智卻是正常的，但是在經過日復一日的咒術折磨後，本王不堪忍耐，漸漸的，行跡也開始瘋魔起來。”
裝瘋之人，往往比真瘋，還要折磨人的心境。
林寧道：“飛昇門的手段縱使高明，但是我就不信沒有破解之法，說不定，我那位友人能幫幫你。”
誰知豐王還是搖了搖頭道：“多謝林老弟好意，但是本王知道這咒術在本王體內的情況，沒有用的。”
“起初，本王還想著該怎麼樣才能將這咒術驅逐出體內，但是失望了這麼多回後，也漸漸習慣了，本王現在的日子生不如死，其實每天活著也跟死了差不多。”
“每每想到去死的時候，本王總是心有不甘，因為心中有執念，執念不消，本王如何能安心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