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的奮戰之後，柳韻寒儘管已經如同一灘爛泥一樣，渾身軟綿綿沒有一絲力氣，還是堅持爬起來，給常笑做了一番清理。
常笑將對方摟了過來，送上一記甜美的吻。
“阿笑，你……對我……真好。”柳韻寒怔怔看著常笑, 女人對感情的變化大都敏感，她能感覺得出來常笑變了。
常笑澹澹一笑，拉過被子給妻子蓋上：“你累了，好好睡一下，我出去喝個水。”
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常笑根本睡不著。
喝水只是個藉口, 他離開房間後，來到陽臺，掏了掏口袋，翻出一盒香菸。
還是一樣的劣質香菸，一樣的牌子，點燃一根勐吸一口，常笑仍然冷靜不下來。
連我的口味都完美復現，到底是副本能讀取我的記憶想法，還是說……這一切真的發生過？
太真實了，真實得找不出一絲不合理和錯誤，讓常笑心驚。
他害怕，害怕這一切都是真的。
其實如果單純只是感情生活一團狗血，常笑還不至於害怕，主要他能感覺得到，這個“未來”的常笑似乎藏著些什麼, 不像什麼好人。
說自己不像個好人，委實詭異, 但常笑就是有這種感覺。
“阿笑。”
常笑身體一僵, 手上的香菸都嚇掉了。
後背上傳來該死的壓迫感，是容蘇蘇來了。
如果沒有柳韻寒這層關係, 常笑會很享受，但不管如何詭異，至少“現在”，容蘇蘇是他實實在在的岳母。
妻子就在一牆之隔的房間裡熟睡，常笑心中天人交戰了許久，終究還是將容蘇蘇的手拉了出來，柔聲說道：“蘇蘇，不要，先讓我靜一靜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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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虛擬面板又出現了：
注意：你做出了跟過去不一樣的選擇，契合度-5%，剩餘契合度90%。
警告：當契合度歸零，你將不再是你！
“阿笑……”容蘇蘇摸了摸常笑的臉頰，眼神中露出一絲心疼：“是累了嗎？也是，你每天晚上都要給我們兩個各三回，是太累了。晚上就算了，你好好陪陪小韻就好。”
常笑：“……”
喪屍啊, 這個時間線的我到底幹了些什麼！
玩亂來也就算了，還同時玩，每天都不放過……
常笑沉默不語, 容蘇蘇就當他是預設了，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叮囑道：“那你早點睡吧，別跟小韻玩太晚，明天還要早起去祭拜公婆……親家呢。”
常笑：“？”
常笑：“！！！”
……
淨法寺的禁地重新被夜色籠罩，搜捕的人群早已散去，空信黑著一張臉，在空明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著。
他們似乎行進在一條地下通道中，通道四面砌著磚牆，可以看出有些年代了，並不是現代人的手筆。兩側的牆面上還有一些用來放置火燭的燈臺，不過早已不再使用的樣子，也是，因為通道頂上安裝著電燈。
除了空信和空明，通道裡還有第三人，之前被空信差遣派出去探查什麼的空見，此時一邊在前面走著，一邊說著：“方丈師兄，師弟以為，暫時還是不要再與那人交易為好。與虎謀皮，小心被老虎吃了。”
空信嘆了口氣：“這個道理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只是，如今是武林大爭之世，正是我們需要他力量的時候。你再說一遍，你剛到的時候看到了什麼，一個細節也不要放過。”
“是。”空見答應一聲，想了想說：“當時我帶著四名弟子趕到，在門外就聽到疑似大笑的聲音。衝進去之後，看到法陣上正泛著很輕微的白光，似乎正在運轉。我們進去之後，法陣也沒有停止運轉的意思。就這樣而已，再沒有什麼可說的。”
空信點點頭，不再說話，因為前面出現了一扇門，他們似乎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門是精鋼制成，卻安裝在看起來比通道看起來古老得多得多的磚牆裡，說不出的違和。
早已有一個年輕武僧將門開啟，對三名老和尚行了一禮。
透過門還可以看到，裡面是一個頗為寬敞的房間，由古老的方形石磚砌成，正中間有一座圓形的凸起平臺，平臺上空空如也，只有一些縱橫交錯的凹痕和一些凹槽。
另外，在正對入口的那面牆壁正中間，是一個黑黝黝的孔洞，直徑有碗口大小。
如果常笑能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感到很眼熟，因為之前他和冷雨櫻就是被葛家父子綁架到了一個這種房間裡。
空信當先走了進去，看著仍然泛著白光的法陣，揮了揮手。
幾名年輕的武僧順序退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三個老和尚，這時空信才開口，對著空無一人的法陣說道：“現在沒有不知情的人了，你不必再裝，我知道你能說話。”
法陣並無回應，整個房間陷入了許久的沉寂，空信很有耐心，等了好一會兒，才冷笑繼續說道：“有意思嗎？我的人已經聽到你笑出聲來。”
這次法陣終於有了反應，上面泛著的微弱白光稍稍亮了一點，傳出嗡嗡的聲音：“也好，幾千年了，本座還真是懷念說話的感覺。不過，無論是在石板上顯示神諭還是說話，都要消耗我的魂力，你想談什麼，直白點。”
空信將攙扶著自己的空明推開，靠近法陣說道：“第一個問題，最近本寺處處不順，連老衲都摔斷了腿，是不是你幹的？”
“不是，我只是一個被鎮壓的神魂，不是萬能的。再說了，我也沒有那樣做的動機。”
空信卻不信，冷笑說：“沒有動機？也未必吧。或許是最近老衲減少了與你交易的次數，你想換個聽話的交易物件。”
法陣裡的神魂很大方的承認了：“沒錯，本座喜歡聽話的人，可以的話，本座肯定把你們換了。可惜，本座真沒那能耐。”
頓了頓，又傳出嗡嗡的聲音：“其實你又何必這樣，放本座出來，本座可以讓你們長生不老，何樂而不為呢？”
空信一甩手：“免了，老衲知道輕重。一隻白兔可以跟被綁起來的老虎交易，但如果給老虎松了綁，老虎或許會發慈悲賞白兔一些吃的，但也可能一個不滿意就把白兔當了點心。你幫本寺，我們給你祭品補充魂力，讓你不至於魂飛魄散，這是本寺立寺祖師傳承至今的準則，任何一任方丈都不可能違背。”
“我只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不久前兩個不速之客闖入了你頭頂上的禁地，現在卻憑空消失了，是不是你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