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一個月，常笑失魂落魄的搬出了別墅，離開了天湖御苑。
孟婆：“常笑，你這個窮鬼，哈哈，馬上滾出我的別墅，否則我就讓保安把你扔出去！”
“孟婆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傳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透過後，才能聊天。傳送朋友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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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機螢幕上這行字，常笑有種掉進了坑裡的不祥預感，還是萬丈深淵巨坑。
上次孟婆刪除好友，是常笑失去了工作，一百萬也沒了，一無所有的時候。
莫非這次又……
常笑一邊拖著行李走在街上，一邊給柳劍寒打了個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柳劍寒的反應，證實了常笑心中的猜測。
常笑知道柳劍寒的公司地址，他本想上門算賬，心中的怒火卻一點點平息了。
因為常笑想起了劉星，當初劉星應該也像他現在這麼憤怒吧，但劉星後來又是怎麼做的呢？
柳小弟不是騙子，這點常笑還是相信的。
暫時先將柳劍寒的事放在一邊，當務之急得先找個落腳點。
畢竟已經畢業一個多月，大學宿舍早就退了，別墅也不能再住，總不能露宿街頭。
在一個黑心房產中介胖阿姨的帶領下，常笑最後走到了一棟七層小平樓樓下。
這都不知道什麼年代的小區了，沒物業，路邊堆滿雜物，常笑廢老半天勁才擠了進來。
也就是這種破地方，常笑才租住得起。因為他之前留下應急的幾萬塊，已經又寄給了父母兩萬，再加上花掉的，口袋裡就剩下幾千塊錢。
常笑要租的房子在七樓，沒電梯的，還好經常鍛鍊身體，一口氣爬上去也不累。
為數不多的錢，還讓常笑用了不少買啤酒。
他不愛喝酒，但男人，有時候也需要暫時忘掉一切。
“嗯……啊……快點……”老舊小區隔音效果很差，隔壁似乎傳來了什麼不太和諧的聲音。
……
整整一個星期，常笑沒有再找柳劍寒，而是每天都出去找工作。
可惜每當面試官問他：“為什麼你畢業後一個月才找工作？這一個月你幹嘛去了？”
他都說不出話來，總不能說“嘿，老子這一個月都住在價值上億的別墅裡思考人生”吧？
加上他的坑人專業問題，結果就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錢倒是基本花光了。
這一天，常笑再次失魂落魄的回到小平樓樓下，緩緩爬上樓梯。
他沒注意到，有個美得讓人心悸的女子，正舉著高階相機，偷偷尾隨著他拍攝，說不出的猥瑣。
孟婆一邊拍，一邊用手機往重生復仇姐妹團裡發微信：
“@所有人看到了沒？哈哈，這個負心大賤人今天還是沒有找到工作，我看他離跳樓不遠了！”
九天玄女：“終於要復仇了嗎？等他跳樓，拍個七竅流血的臉部特寫，我要當桌面、當手機屏保，還要貼滿我整個房間！”
女媧：“最好是腳先著地，別一下子摔死，摔斷腿、折了腰，哀嚎幾個小時再死。孟婆你可要全程錄影，一點細節都不要放過！”
嫦娥：“另一個世界線的媽媽，你可以瞑目了，那個害死你的惡魔，就要下去陪葬了！”
九天玄女：“@嫦娥說起你媽媽，你可得注意。別忘了，那個泯滅人性的傢伙天生貴命，越是人生低谷，越容易遇上貴人。可別在這快要成功的時候，你媽媽又出現了。你媽媽還在國外吧？”
嫦娥：“這個……”
九天玄女：“不會吧，你媽媽回國了？”
女媧：“@嫦娥你瘋了，你怎麼辦事的？不怕再次家破人亡？”
嫦娥：“這也不能怪我啦，不知道我那傻弟弟哪根筋出了問題，前兩天突然跟我媽說，他想好了，願意接手柳氏集團。我媽一高興，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國外大客戶，第一時間飛了回來。”
九天玄女：“這樣啊，那也沒辦法。@嫦娥你看好你媽，@孟婆你盯緊常笑，但願是我多心吧……”
她們聊天的工夫，常笑已經步履蹣跚的爬到了七樓，走到自己的單身公寓門前。
卻意外看到，竟有人在等他。
柳劍寒一身西裝筆挺，歉意的看著常笑。
兩人對視著默默無言，最後還是常笑笑笑說道：“小柳你來了啊，來吧，進來坐坐。”
這一幕，似乎有點眼熟。
常笑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劉星附體，而柳劍寒，就是曾經那時候的他。
不過常笑很清楚《學霸奇俠傳》有多麼僥倖，柳劍寒不會複製他的成功，他是徹徹底底破產了。
但柳劍寒來了不是嗎？他不是騙子，他只是失敗了而已。
常笑剛掏出鑰匙準備開門，隔壁的門倒是先開啟了，走出來一名濃妝豔抹、穿著暴露還叼著一根劣質香菸的年輕女子。
“呼。”
側身倚靠在門框上，女子朝常笑吐了口菸圈，懶洋洋說道：
“憂鬱的眼神，稀噓的胡渣子，哥，你還是那麼有魅力。但是行有行規，不管怎麼樣，要付清昨晚的過夜費呀。叫雞不用給錢的嗎？”
鑰匙插入輕輕一旋，常笑推開房門，伸手將女子手指上夾著的香菸搶了過來，抽上一口，淡淡說道：
“我以為憑我們的交情可以講點感情，沒想到還是一筆買賣。等我找到工作發工資就給你，或者你自己進來看看，看上什麼就拿什麼吧。”
“算了吧，你全部家當加起來都不夠一包煙錢。”年輕女子拋下一句，回了自己的出租房。
常笑微微一笑，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鄰居自稱“露露”，真名就不知道了，幹這個行業，一般都是“藝名”。
這一個多禮拜露露對他挺好的，有時候還會給他做頓飯吃，廚藝還相當不錯。
不過在還錢之前，肯定是沒那待遇了，常笑給柳劍寒開啟了瓶青島易拉罐。
柳劍寒猛灌了一口，他倒是沒要求下酒菜，打了個酒嗝之後說道：“常大哥，我失敗了。”
“不說那些不開心的，青春嘛，努力過，不後悔就好。”
“說的好，為逝去的夢想乾杯。”
兩人碰了一下，各自灌下一整瓶青島。
“常大哥，你真的不怪我嗎？”柳劍寒眼睛有點紅。
“你能回來找我，證明我沒看錯人，就行了。”常笑猛吸了一口，將只剩菸頭的劣質香菸摁滅。
“好，常大哥，明天你來這個地方找我。記住，一定要來。”柳劍寒將一張紙條塞進了常笑手中，雙手各抓一瓶青島，頭也不回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