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放厥詞，給老夫去死！”
作為一代霸者，端木旗自然不是個畏懼本能的人，不管本能如何反應，他都不會屈服！
“不見棺材不落淚，人啊，就是這樣！”
聚集力量，轟然而出，張益的眼睛裡，可以清晰看到端木旗手臂上一大團的氣團凝聚，那是他全身力量的瞬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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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這股力量轟出之後，他體內原本氤氳的氣團一下子稀薄了許多，彷彿身體被掏空，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左右的量。
迎面而來，那匯聚周身力量轟然而來的一拳霸道野蠻，充斥著無盡的破壞力量。
這力量以真氣為主體，可卻並不完全等同於真氣，張益雙手微微擺動，太極拳意籠罩，拳意範圍內，他可以感受到這股力量在蠻橫地摧毀著自己的太極之意。
這樣的情況在這個世界是第二次遇到。
第一次是和燕北飛比劍，他的有情劍意犀利無匹，彷彿一道亙古不滅的光芒，貫穿自然的太極意境，從古至今，超脫自然，然後攻擊到張益本體。
而這次，端木旗展現出來的死極力量還不太一樣，同樣是打破太極意境，然而方式卻不同，燕北飛的劍是溫柔的，而端木旗的力量則是毀滅性質的。
更準確點來說，是同化湮滅！
他這一拳中的力量帶著一股將萬物同歸於原點的意味，所過之處，如同黑洞一般吸收著虛無的意境力量，然後湮滅壯大自身。
招式的力量並沒有因為對敵人的作用而消耗磨損，相反，它還在吸收著敵人的力量壯大自己。
“死極，死亡的極限就是如此嗎？”
感受著太極意境中獨特的拳力，任憑著拳力到達自己面前，然後也不見有絲毫抵擋，直接用自己的身體承受了這一擊。
很多時候，很多力量，光靠看和感知還不夠，還得用自己的身體親自感受，感受明白了，才是真正的明白。
拳力入體，沒有直接產生任何破壞，可卻如同病毒席捲全身，這股病毒如同癌細胞一般，想要寄生在細胞上，想要和細胞成為一體，想要以這種方式帶著細胞在極快速時間內走向死亡崩壞。
不只是細胞，這股力量還對真氣有著強大的汙染性，張益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它在以自己的真氣為媒介，滲透進最深層次的生命本源。
“因為融合了生命，所以能直接對生命產生作用，很強大的力量啊！”
閉著眼睛感受體內的一切，張益沒有阻攔這股力量在自己體內的爆發，然而.....
在端木旗詫異的差點驚掉大牙的目光中，張益緩緩睜開了雙眼，原本因為這一拳而極速衰落的氣息瞬間回滿，“很驚訝嗎？”
“其實也沒什麼可以驚訝的！”
“這的確是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生命演化出來的攻擊，某種程度上可以直接攻擊對方的生命本質而不再只是蠻力破壞，這是強大且神奇的。”
“不過！”
“我們的生命等級並不相同！”
“雖說我現在也還是一個人，可是，我的身體，我的力量，我各方各面的素質能力已經幾乎達到了人類的極限，或者說，半步超脫。”
“如此，你這種等級的死亡之力是無法對我產生多大的作用。”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因為你，我恐怕也無法對這種力量理解的如此透徹。”
看了一眼滿頭黑髮已經有一半變白的端木旗，發現他的手掌中再次凝聚力量，張益笑道，“你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還要再出一拳嗎？你可沒有那麼多的生命能夠消耗了哦！”
梟雄也是人！
端木旗更是一個非常珍惜自己生命的人！
本來也只是以防萬一的蓄力，現在聽到張益直接說出自己的底細，他內心微微顫抖，體內匯聚的力量忍不住消散。
剛剛的一拳已經很說明問題了，直接轟在對方身上都沒有把人家殺死，現在耗費生命再出一拳也是沒用！
他煉成死極境界可不是為了自己找死的！
“你究竟是誰？來這裡幹嘛？”
深吸了口氣，凝視著面前的張益，端木旗覺得面前的人未必一定是來殺自己的，否則，剛剛自己應該已經死了。
他在想法設法求存。
“剛剛已經和你說的很明白了，我要研究你。”
話音落下，張益一個閃爍，端木旗什麼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張益突然出現在他眼前十釐米的位置。
雙目近距離相碰，迎著張益的目光，端木旗忍不住後退一步。
“你要怎麼研究我？”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能屈能伸的端木旗沒有任何廢話，而是很懂事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按我說的做就行。”
張益的手掌突然搭在端木旗的肩膀上，心火燃燒，一縷小小火焰順著手掌燃燒進端木旗體內。
“不要抵抗，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太重。”
心火燃燒，在燃燒端木旗的真氣，既然是試驗，那就全方面的試驗，首先，張益想要看看自己的心火對於這種蘊含著生命力量的真氣的影響。
心火燃燒，燃燒真氣，是否也對生命消耗產生影響？
同時反過來想，心火是否可以代替生命？
心火燃燒，能否抵擋生命的消耗，一念生，萬物存，這是一種生命本源的探索試驗，生命最初的本源的力量在哪？
只有研究明白生命的本源，才能為以後的進化鋪好路。
在張益看來，修煉成仙的道路也就是進化之路！
張益的研究過程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些地方還很痛苦，不過端木旗一直在忍耐著，他知道，自己只有這麼一個選擇。
否則，就是立刻死！
又是七天七夜過去了。
此刻，端木旗原本半白的頭髮已經完全變成了白色，整個人在張益的試驗下，蒼老不堪，體內的生命能量流失四分之三，剩下的四分之一就算他不要命了，也無法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了。
死極的力量也不是隨心所欲地燃燒生命。
限制很大，多了少了，都做不到，只能在三分之一左右的程度維持平衡。
“看在你這麼配合的份上，這條殘命就留給你了。”看著面前的暮氣藹藹的端木旗，張益決定說話算話。
若是秦百川連這個狀態的端木旗都搞不定，那自己幫他也沒意義。
“多謝高人留我一命。”
聽到張益的話，端木旗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一直擔心自己會被殺人滅口，誰曾想......
不管怎樣，好死不如賴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