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看了一眼，比起家屬來，沈飛塵同樣也很高興，跟那些家屬聊得很盡興，同時臉上還頗為欣慰。
這臺手術的成功，對沈飛塵個人來說，也相當重要。
倒不是說沈飛塵成為外科辦公室的主任的可能性，變得更高了。
也不是做這臺手術沈飛塵可以拿到多大的紅包。
事實上對於沈飛塵來說，金錢是最不重要的一方面，醫師的名譽才是。
這臺手術可不只是複雜而已，而且非常具有學術研究的價值。
沈飛塵敢肯定，這臺手術日後肯定會成為很多醫學院和醫科大學研究的物件。
這才是真正的醫生所追求的東西。
畢竟在專業教科書上能被反映到名字和經歷，或者在大學論文中，手術樣例會頻繁引用，那感覺太美妙了。
吳遠也很為沈飛塵高興。
當然，這種高興也有私心。
沈飛塵牛皮拉風了，那就等於吳遠也牛皮拉風了。
如果沈飛塵真能坐上外科辦公室的寶座，那吳遠在燕江東城醫院會過得非常愜意和
這時，沈飛塵跟家屬聊完了，扭頭就看到了吳遠和陳寧。
沈飛塵朝兩人招了招手，說道：“你們去術前會議室等我一下，我一會兒請你們吃飯。”
吳遠“噢”了一聲，點了點頭。
陳寧倒也沒說什麼。
這時候，吳遠忽然聽到了合成電子音。
【系統】：助人為樂成功，獲得天賦獎勵120000元軟妹幣。
吳遠怔了怔。
這可不得了，一下子就獲得了十二萬軟妹幣！
整整十二萬啊！
按照現在吳遠的工資來算，那相當於差不多兩年的量。
仔細一想，也挺合理的，這臺手術其實是幫了三個人。
第一，孕婦劉夢雪。
第二，劉夢雪還沒出生的娃兒。
第三，沈飛塵。
吳遠也挺高興的。
前幾天買房子，把這段時間的積蓄花了個七七八八，也是時候該回回血了。
陳寧看吳遠忽然咧開嘴笑，還覺得挺奇怪的。
真是個古怪的外科醫生。
兩個人來到了先前開會的術前會議室，用一次性紙杯打了杯熱水，但聊了起來。
吳遠對陳寧說道：“陳醫生，沈主任請客，那可必須得去。”
陳寧瞥了吳遠一眼：“為什麼？”
吳遠：“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
“嗤！”
陳寧笑了起來：“你就不怕我跟沈主任告你的狀。”
吳遠擺了擺手：“我和沈主任的關係，那叫堅若磐石，說什麼都沒用，照樣鐵。”
陳寧：“吳醫生，你這麼說，不瞭解你的人還以為你是靠著跟沈主任的關係上位的呢。”
吳遠喝了口水，琢磨了一下：“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毛病，如果不是沈主任，我也沒這麼多的機會表現。”
陳寧：“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吳遠看了陳寧一眼。
陳寧有些不自在，吳遠的眼神總是給人壞壞的感覺。
陳寧：“怎麼了？”
吳遠：“沒想到陳醫生看上去冷冰冰的，對我的評價還挺高。”
陳寧輕咳了一聲：“我也是實話實說。”
就在這時，門開了，沈飛塵進來了。
沈飛塵換下手術服，顯然還洗了把臉，頭髮都溼了。
吳遠：“沈主任，怎麼樣？累壞了吧？”
沈主任笑著擺了擺手。
這臺手術做了六個小時，說不累那是假的。
不過對沈飛塵來說倒不算什麼，更長時間的手術他都做過。
沈飛塵：“吳醫生，陳醫生，這次多虧了你們，手術很成功。”
吳遠和陳寧對望了一眼，也非常高興。
吳遠：“對了，孕婦和胚胎的情況是不是正常了？”
沈飛塵：“劉夢雪已經轉移到婦產科了，鄧醫生他們正在監控狀態，不過看現在的情況，應該問題不大。”
吳遠一聽，還真是挺高興的。
一臺手術救了兩個人，再累點兒也值了。
沈飛塵：“明天吧，明天抽個時間去婦產科看看情況。”
吳遠和陳寧點了點頭。
其實他們也挺想知道的，劉夢雪的情況應該沒什麼問題，主要還是胚胎有沒有事兒。
把那玩意兒從母體裡取出來，幾個小時後又放回去。
理論上可行，但實際上能造成什麼結果，還說不準。
全世界範圍內，同樣情況的病例也並不多見。
沈飛塵：“好了，今天晚上我請客，所有手術組的人都要去，一個都不能少。”
沈飛塵這麼說，也是高興。
吳遠笑著說道：“沈主任，難道您請客，咱們得吃頓好的。”
沈飛塵：“呵，吳醫生，你這意思是說我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吳遠：“那不能夠，沈主任主要是太忙了，哪有閒工夫請客吃飯啊。”
沈飛塵用手指點了點吳遠：“就你機靈！”
於是，當天晚上，沈飛塵就請吳遠、陳寧、鄧彩霞和王江雪等人，找了一個還算挺高階的飯店吃大餐。
沈飛塵可不是小氣的人，其實他也不缺錢。
事實上到了沈飛塵這個級別的外科醫生，只要一門心思想賺錢，那太簡單了。
直接去哪家私立醫院當個專家顧問，還不是全職的，一年差不多就得大幾十萬軟妹幣。
這還是在這個年代，如果再過幾年，那就得翻番了。
沈飛塵沒有那麼做，也是因為他不看中那些。
跟蔡國濤不一樣，沈飛塵是個真正的外科醫生，滿腦子的臨床和學術追求。
金錢那玩意兒都是附屬品。
所以光是這一點，吳遠就相當佩服沈飛塵。
席間大家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好不快活。
真別說，還吃得挺盡興的。
吃了一半，沈飛塵摸出煙盒，紅塔山。
一看，一支都沒了。
吳遠就坐旁邊，也摸出自己的。
吳遠：“沈主任，抽我的。”
沈飛塵一看，吳遠摸出來的是萬寶路。
沈飛塵瞥了吳遠一眼：“你小子，還真捨得，20塊錢一盒呢。”
吳遠：“嗨，我也就是偶爾奢侈一把。”
沈飛塵；“那行，就抽你的，走，咱們出去抽，別嗆著別人。”
吳遠心想，以後他要拿出一盒華子來，那沈飛塵還不得蹦了高啊。
吳遠和沈飛塵出了飯店，到了門口。
吳遠也忘了帶打火機了，便跟前臺要了一個。
點了煙，兩人開始吐雲吐霧，如同神仙吐納。
吳遠：“沈主任，這手術成功了，那您離外科醫生的大位不遠了吧？”
沈飛塵看了吳遠一眼，發現他說得還挺嚴肅的，不是打趣。
要說兩個人雖然接觸的次數不算太多，但是關係確實不一般。
可以這以說，沈飛塵完全信任吳遠。
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跟吳遠說。
畢竟吳遠的腦子還是挺靈光的，往往會出奇制勝，有時候可以給沈飛塵提供一些很有用的思路和想法。
沈飛塵琢磨了一下，說道：“我只能說，問題不大。”
吳遠看了看沈飛塵：“沈主任，您看起來也不是那麼高興。”
沈飛塵笑著搖了搖頭，低著頭，似乎在想什麼。
吳遠也沒有打擾他。
沈飛塵：“其實，外科辦公室主任的職位，對我來說意義不大。”
吳遠怔住了。
什麼意思？
燕江東城醫院外科辦公室意義不大？
那可是多少外科大佬可望不可及的位子。
至少在全省範圍內，東城醫院在外科領域還是挺拔尖的。
能當上外科辦公室主任，那就相當於獲得了全省外科界的認可。
更何況那可不僅是一個主任，還連帶著有東城醫院副院長的連帶職務。
這就等於打擊了東城醫院最高管理層了。
看到吳遠的表情，沈飛塵笑了起來。
沈飛塵：“這件事，我還沒有跟別人說過，跟你說一說也無妨，但是你的嘴巴得嚴。”
吳遠馬上點了點頭：“沈主任，您放心，我雖然挺貧的，但是知道輕重，不能說的話肯定不會往外說。”
沈飛塵“嗯”了一聲，吸了一口煙，說道：“我很可能在東城醫院幹不久了。”
吳遠嚇了一跳：“沈、沈主任，你要走啊？為什麼要走？不會是……”
吳遠也知道，公立醫院管理層內鬥普遍挺厲害的。
像吳遠呆過的燕江大學附屬醫院，管理層就是面和心不和，各懷鬼胎，內鬥激烈。
但吳遠卻感覺東城醫院似乎還好，至少幾個院長還是相對較正常的。
東城醫院又極重視外科。
按道理說，沈飛塵這樣的外科大咖，就算再怎麼桀驁不馴，也不至於會被趕出東城醫院。
蔡國濤雖然咋咋呼呼的，但只要沈飛塵沉得住氣，還是沒有太大威脅的。
而且現在這臺複雜的手術做得這麼成功，沈飛塵就更不可能會被幹掉了。
除非東城醫院院長都瘋了。
沈飛塵擺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跟那些爛事兒沒關係。”
吳遠怔了怔：“沈主任，那是因為……”
沈飛塵：“這半年以來，帝都的一家醫院，一直在找我接觸。”
吳遠頓時恍然大悟了。
原來如此，沈飛塵是有了更好的去處。
而且還是帝都的醫院。
按照沈飛塵的咖位，那家醫院至少也是一家很有名氣的三甲醫院。
要不然，沈飛塵是不會考慮過去的。
沈飛塵具體沒有說是哪家醫院。
吳遠也沒有問。
吳遠：“沈主任你已經定下來要走了嗎？”
沈飛塵：“基本上定下來了，但不是現在，可能還要再過幾個月。”
吳遠松了口氣，笑著說：“那就好，沈主任，我還能過幾天好日子。”
沈飛塵擺了擺手：“少說這些有的沒的，憑你的本事和性格，在哪兒都能混得不錯。”
吳遠：“嗨，那我也想要找棵大樹啊。”
沈飛塵：“說真的，你想好以後的路怎麼走了嗎？”
吳遠搖了搖頭：“沈主任，我跟您說實話，我現在是走一步看一步，也沒有長遠的職業規劃。”
沈飛塵“嗯”了一聲：“要不要我給你提點兒建議？”
吳遠精神一振：“要啊，沈主任，我特別需要您給我指點一下。”
吳遠心想，最好沈飛塵肯把吳遠帶到帝都的那家醫院去，那才叫大樹底下好乘涼呢。
沈飛塵琢磨了一下：“你現在已經被高教授的醫學碩士進修班錄取了，那就先靜下心來學習一年。”
吳遠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醫學碩士進修班是在燕江市授課，所以一年之內，吳遠還真不能離開燕江市。
當然，去帝都倒也勉強可行，畢竟離著近，有車的話，兩頭跑是可能的。
但畢竟還是有些不方便，容易把課程耽誤了，給高華江的觀感也不會太好。
反正這一年，吳遠最好是不要離開燕江市。
吳遠：“沈主任，然後呢？”
沈飛塵：“一年以後，我肯定已經在帝都了，八成也已經在醫院站穩了腳跟。”
吳遠：“您的意思是說……”
沈主任：“你如果願意的話，我會把你帶到帝都去。”
吳遠想都沒想，應道；“沈主任，沒說的，我就跟著你。幹，也踏實。”
沈飛塵：“好！那咱們就說定了！”
吳遠重重地點了點頭。
沈飛塵拍了拍吳遠的肩膀，以示鼓勵。
說句實在話，沈飛塵也確實想把吳遠帶上。
畢竟吳遠的能力沒說的，人又機靈，對沈飛塵來說絕對是一大助力。
幾乎全國的病人都往帝都跑，其中不凡疑難雜症。
國內絕大部分的大型外科手術，都在帝都的各種專科醫院產生的。
那家請沈飛塵跳槽過去的醫院，也是看中了沈飛塵解決外科問題的能力比較強。
但是沈飛塵還是覺得心裡沒底。
而以吳遠的能力，完全可以成為沈飛塵的左傍右臂。
更重要的是，沈飛塵認為吳遠的資質奇高，只要給他機會，未來的成就至少也不會在他沈飛塵之下。
倒不是說沈飛塵有多無私，關鍵是吳遠已經有了沈飛塵的烙印。
兩人聯絡緊密，吳遠的成就，跟沈飛塵也是相關聯的。
吳遠願意跟沈飛塵去帝都闖蕩，沈飛塵也很高興。
吳遠又和沈飛塵聊了一些有的沒的，一支煙也抽成了菸屁股，便回了酒席那邊。
這一天，吳遠也喝得不少，沈飛塵喝得更多，一直喝到了10點鐘才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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