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面相？你要是為了五險一金討好我，大可不必，我幫你報上去就是了。”
五險一金，對於吳妄來說很重要。
哪怕以後他人廢了，也能養老。
而且他對於自己這個臨時工的身份也特別滿意。
畢靈管局可是一個大因果的機構，他不想牽扯進去。
什麼叫因果，你把邪祟殺了，你就揹負了它的因，你被其他邪祟所殺，可能就是結下的果。
氣運不強的人，或者說不會累積氣運的人，日積月累過後就會被因果壓死。
他一直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天命之人，志氣也很短淺，苟在小道觀，偶爾出去參加點比賽，拿拿獎金什麼的補貼道觀就夠了。
他既然要五險一金，江凡給他安排就是了，這個不是很難。
只是定期交很麻煩，可以讓局裡給自己一個名額，然後他可以出錢。
不過鍾局大機率會直接給安排。
“嘿嘿，謝謝老闆，不過看相是免費的，畢竟咱們修道之人從不給自己看，但是可以給別人看。”
修道之人是有這方面的忌諱。
“行，你隨便看。”
反正免費的, 江凡也隨他吧。
只見吳妄起身仔細端詳了會，一拍手, 說道：
“可以啊老闆, 你這面相, 豪傑交遊滿天下，逢凶化吉天生成, 泰，小往大來，而且眉目鼻樑都比較修長, 真是一幅桃花相，我看老大十有八九命犯桃花。”
江凡聽到後，白了他一眼，說道：“就這？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 我也知道我有桃花。”
“呃，老闆你居然給自己算過？這可是大忌諱啊！”
“我沒給我算過。”
“你沒給自己算過怎麼知道。”
江凡聽到後閉目養神，說道：
“我雖然沒給我算過命，但是我照過鏡子，謝謝！”
嘶！
吳妄吸了一口暖氣。
好傢伙, 用網路上的話來說：可惡，又給他裝到了！
不過江凡對於自己很是瞭解。
畢竟長得帥的人哪會不知道自己長的帥, 他比誰都清楚。
因為每天都會被自己帥醒。
而且每天洗臉的時候都會看到。
你在路上看見帥哥，多喊他幾聲，他沒有回頭。
並不是因為耳背，也不是因為不知道自己長的帥。
而是想讓你多喊幾下，怕旁邊的人聽不到......
長得很帥, 實力強這不就是有桃花運麼, 江凡又不傻。
只是他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一個也許現在只有他才知道的問題。
所以一直不敢亂來。
看到江凡閉目養神，吳妄也開始休息了起來。
沒過多久, 飛機停到了杭澤市的機場。
吳妄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
這座城市雖然說也很繁榮, 但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有些冷。
這裡的冷並不是單純指的是溫度, 還有些陰冷。
現在已經十二點，是邪祟活動的時間。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這就是你所在的城市嗎？”
吳妄還是那副模樣, 雙手插進道袍的袖子裡，懶散的打量著四周。
“對，最近你可以在這裡試著接一些任務試試, 畢竟這裡靠近邊塞，時常會有些奇怪的東西。”
江凡直言道，我先給你說清楚，你要是不敢，你就回去。
“行，都聽你安排。”
主動接是不可能接的，他只是被動接江凡所派遣下來任務，這樣因果就是江凡的。
畢竟按照他的理解，江凡氣運之強大，無懼因果。
......
深夜的杭澤市，靈管局的人都會安排值班，有的開巡邏車，有的會漫無目的在街上走。
有些靈管局工作人員閒的無事，可以出來賺點外快。
按照靈管局的規定，晚上，普通人不能外出，這也是為了他們好。
畢竟每家每戶都有驅邪避兇的道具。
而且家裡呆久了，人氣就比較高，只要你不做虧心事，就別怕鬼敲門。
什麼賞金異人、道士、僧人等等這些異能人，晚上是可以出來。
畢竟你們要是碰到事情，可以自己解決。
普通人晚上除非有緊急的事情，可以打電話給靈管局工作人員，讓他們陪同出門。
私自出門的話抓到一個罰款三百。
今晚上，牛馬組合沒事幹，因為江凡沒直播，他倆就出來賺點外快，賺點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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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剛走了一會, 就發現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學生鬼鬼祟祟的，被牛偉給抓住了。
“你小子想死啊？啊？大晚上的不要命了？”
牛偉直接兇了他一頓。
男學生一臉尷尬。
“對不起，我也是意識鬼迷心竅？”
“發生了什麼嗎？”
馬鵬問道, 他出來肯定有理由，可能有什麼線索。
“實不相瞞，我微信加了一個學妹，然後十點宵禁後，她發微信說家裡沒人，我尋思這不是給我暗示嗎？於是我色迷心竅，洗了個澡，買了一束鮮花就偷偷去了她家。”
“結果呢，完事了？”
牛偉調笑到。
“哎，她沒騙我，她家裡確實沒人，我敲了兩個小時的門，都沒人開！還挨了她隔壁鄰居一頓臭罵，這不跑回來了。”
“哈哈哈哈，你小子活該，鬼頭鬼腦的，窩在自己家裡看片不好點？非要大晚上出來找刺激，找到個女鬼你就回不去了。”
牛偉笑歸笑，但還是按照一個靈管局工作人員的職責，給他講了規矩。
“對不起兩位大哥，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男學生求饒道。
“少來，規矩你懂，罰款三百。”
“兩位大哥，我是凡哥的粉絲，你們看這次就算了吧？”
“哦真的是粉絲？”
馬鵬笑道。
“真的，有粉絲牌！”
“哦，凡哥說了，粉絲雙倍罰款。”
“凡哥確實親口這麼說，看他直播還敢夜晚出門的，統統雙倍。”
牛馬組合說到這裡，男學生臉都綠了。
人家粉絲都免費，凡哥粉絲雙倍？
哎，沒辦法，誰讓他不守規矩，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了六百塊，然後被兩人護送回到了家。
就當是買個平安吧。
“嘿嘿，明天煙錢到手。”
“這小子還挺有錢的。”
就在二人準備分錢的時候，聽到一個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倆對望一眼，立馬跑了過去，而且神情戒備。
這是常年晚上偷偷摸摸養成的習慣，生怕被抓。
追到一處街道，他倆抓到了一個人。
一個老人，看上去六七十歲的模樣。
“兩位長官，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老人家，有什麼事情嗎，能讓你晚上家跑到這裡來？”
牛偉詢問道，馬鵬則是繼續戒備周圍。
路燈下，老頭子有些瘦，頭已經半禿，但是手上老繭很多，身體雖然有些駝背，看上去有力氣。
突然，老頭就要給他倆下跪，牛偉嚇了一跳。
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老人家，這使不得啊。”
“長官，能不能求求你不要罰我的款呀。”
老頭皺巴巴的手輕輕取出三張一百元老舊的紙幣。
他知道規矩，但是真的捨不得。
眼神中都有些許淚花。
手都有些微微在顫抖。
顯然這三百塊錢對他很重要。
雖然有萬般捨不得，但他也不想為難兩位工作人員。
“老人家，我們罰款不是目的，而是一種勸誡大家晚上別出門的方式，你有什麼難處麼。”
牛偉問道。
這也是靈管局的規矩，他們並不是為了罰款，並不是為了要這點錢。
而是讓大家知道，晚上不能出來。
“我老伴腎功能衰竭，要做透析，我沒什麼本事，白天在工地抬水泥，晚上在工廠扭螺絲，為了多賺一百塊，我多幹兩個小時，所以我求求你們不要罰我款，我老婆明天還需要錢，我只有這麼點錢了。”
“老人家，你兒女呢？”
“我有個兒子，他以前是靈管局的工作人員。”
“哦，他人呢？”
牛偉納悶了，靈管局應該有特殊津貼才對。
“我兒子在一次戰鬥中殉職了，他的撫恤金也被兒媳拿走了。”
此言一出，牛偉和馬鵬都沉默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馬鵬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他真不知道說什麼。
似乎有一種負罪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因為以前他們做了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也許這位老人家的兒子就死在他們以前所製造的禍亂之中。
他真的很慚愧，低著頭，甚至無法直視這位老人家。
這一刻，他多麼希望死的是他。
牛偉取出了身上所有的錢，包括他的工資，遞給老人家。
“長官，這使不得，我有力氣，我可以賺錢。”
老人家見到牛偉遞錢給他，連忙拒絕。
“只要你和你老伴能夠平安，什麼都值得，你家在哪，我們給你送過去。”
老人雖然不想要，但還是被牛偉強塞進了他的口袋。
彷彿這樣才能夠減輕自己身上那麼一絲絲的罪惡。
馬鵬在送他回家時，偷偷在他家門口塞了一疊錢。
回到路邊，牛偉苦笑道：“沒想到我們出來賺點外快，還搭進去不少。”
雖然說是玩笑，但眼神中那一絲沒落，還是隱藏不住。
“我才發現我們以前真的是人渣。”
“可不是嘛。”
就在他倆自嘲的時候，身後出現一個讓他倆恐懼到骨子裡的聲音。
“哦？沒想到我們拜妖教的兩位信徒，已經變成靈管局的大善人了，真是可喜可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