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花樓外,百姓們多少還是有些好奇的,這是多長時間沒有出現過燈花樓關門謝客的情況啦?
從之前商會成立了之後,好像就沒有類似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麼現在好端端的,燈花樓為什麼就忽然之間關上了門?
這就非常奇怪的,講道理來說,一旦出現這種關門的情況,這就代表商會裡面出現什麼大事情。
可真的要說出了什麼大事情,但除了商會本身的幾個家族之外……
皇命司的人、守備司的人、天都司的人還有十二連環塢的人,這都沒有來的。
所以弄了半天這是商會本身的相聚嗎?
不太明白,只能期盼著徐福鎮裡面不要出事。
徐福鎮現在的生意可太好做了,自己只需要負責制衣就可以了。
商會不會壓價的同時,還能幫助他們好好的銷售,只是從中賺取一定的差價罷。
這就相當舒服。
要知道一旦勢力強大起來,還能避免瘋狂的貪錢斂財,這可是基本上很難出現的。
“希望尉會長人沒事。”有一個婦人雙手合十。
尉遲可不知道這個婦人的想法,否則估計會由衷出現一個想法。
“謝謝你的高鈣奶。”
“也辛虧你不是毒奶某荀,否則怕是要當場翻車。”
……
毒奶某荀,正在上下其手的吃著面前的大螃蟹。
她可不知道二樓發生了什麼,更是對這種事情不關心。
對於她來說,她看的可就太開了,反正自己現階段就是跟在尉遲的後面白吃白喝的。
有這樣的飼主,自己爽快都來不及呢,還去想什麼有的沒的的東西。
咱只是負責保全尉遲的小命,至於其他的,通通都不想要考慮。
而之所以出現這種看似破罐破摔的想法,其實還是要從江舟城那件事情開始說起。
江舟城的事情過去之後。
荀嫻覺得自己犯不著、也沒有必要和尉遲一起糾結很多東西,這太麻煩。
於是吃吃吃!
“螃蟹的味道的確不錯!”荀嫻感慨。
可不是麼,蟹膏和嘌呤直接爆表,就是不知道雨天的時候會不會窩心的疼。
……
不遠處,長孫眉正在小口小口的吃著面前的食物。
燈花樓的食物還是非常美味的。
其不只是表面上的名氣來吸引的客人,而是因為味道好,價格也不算是特別離譜。
兩者加在一起,這才會有這麼多的死忠粉。
可現在長孫眉目光時不時朝著二樓看過去,她太想要知道二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果僅僅是扳倒尉遲,那麼根本就不需要這麼長時間的。
可現在他們都已經是聊了有兩柱香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將事情直接說明白嗎?
最怕的情況就是這樣,拖拖拉拉的,給個痛快的呀。
“這讓我想到第一次正式和尉遲見面的時候,他還讓我閉著嘴巴說二的。”
腦海中出現當時的回憶,這種回憶歷歷在目,惹得她苦笑不已。
一轉眼好幾個月都已經是過去了吧?馬上這一年都要結束了。
這一段時間內,徐福鎮裡面發生了很多事情。
商會也成立了。
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就出現了這種困難。
“不知道尉遲到底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也不知道他一個人怎麼面對其他五個人的攻擊。”
長孫眉或許是現場所有人中看的最為清楚的。
眼下二樓就是一個生死局,表面上不動刀動槍的,實際上動刀動槍造成的損傷是最小的。
“這就像是很多很多的戰爭一樣,難道只是兩軍士兵偶然之間出現的一些戰鬥摩擦嗎?”
“這肯定不是啊,都是上頭的將領彼此利益之間的考量。”
“士兵很多時候就像是棋子一樣,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在長孫眉的眼中,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的。
二樓的這個議事結果非常重要。
不管是哪一方獲得了最後的勝利,對於徐福鎮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可怕的訊息。
每個家族背後都牽扯很多人。
尉家有三四百號人,長孫家更是有五六百號人,整個六個家族加起來差不多就是有一千多號人。
這麼多人往後的生活情況,全都仰仗著這一個小小的議事。
“所以為何領頭的人非常重要,為何決策非常重要,這就能解釋了。”
“如果這一次的議事失敗了,往後需要多少可怕的努力才能夠彌補?”
“所以一個好的決策,這是盡量避免各種沒有必要的苦痛!”
“就像是之前的商會成立一樣,一旦這種決策是正確的。”
“那麼在執行的時候,就會一帆風順,根本就不需要有非常苦痛的情況出現。”
“只有錯誤的決策才會在不斷的摸索之中,讓人叫苦不迭。”
長孫眉越想越覺得面前的飯菜不好吃了,味同嚼蠟,已經是比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更加的誇張。
當然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讓她比較擔心,也就是丫鬟送信的事情。
今天午後,她本來是想要讓丫鬟將自己的親筆信送給尉遲的,丫鬟也的確這樣做的。
對於丫鬟而言,她還是非常親近自己的小姐,畢竟都這麼多年的關係了。
就像是容嬤嬤一樣,伺候了皇后那麼多年,皇后出現問題,她肯定要針扎老燕子和黑薇的。
可是丫鬟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將信送出長孫家,長孫昊不是吃素的,這種事情他能想不到嗎?
丫鬟剛剛離開長孫眉居住的院落,就直接被另外暗哨盯上了。
這是長孫昊派來的修士,也就是長孫家的客卿。
盯上後,這小丫鬟藏匿的信封秒秒鐘就被搜出來。
長孫眉即便不怪自己的丫鬟,但這種信封就直接被這客卿交到了長孫昊的手中。
也就是交到了她長孫眉的爺爺手中啊。
“我想死。”
長孫眉想到這種時候,整個白皙俊俏的臉頰上浮現了一層動人的紅暈。
此情此景,惹得旁邊不知情的小青年們一陣驚歎。
可不就是麼,自己寫信的時候,那是不覺得有什麼的。
可是真的要說這種信封被家人看見了之後,簡直就是當場社死。
並且還是那種一輩子都要抬不起頭的那種。
每每想到自己信中表達的內容,她真的就想要拿頭撞牆。
這種藏匿於心中的思念被旁人瞧見,尤其是被長孫昊瞧見了後,那真的就是一個羞赧的絕望。
“哎,這一次是我沒有將事情做好,否則我大可不用這樣的。”
“明明是十天的時間,結果我還是選擇在最後關頭才做出來決定。”
“以後我絕對不能再這樣。”
“很多事情一旦查明了之後,我就要立刻給予正面的做法,否則後患無窮吶!”
想著想著,長孫眉覺得幹坐下去是不行的。
就像是自己剛剛想的話,現在尉遲和自己爺爺等人交談,這不就是一個過程嗎?
那麼自己就一定要抓住這個過程,嘗試著儘量挽救這種事情的。
想到這裡,長孫眉的目光落在了荀嫻的身上。
接著額頭浮現了一片細密的汗珠。
長孫眉的眼中,荀嫻的垮刀已經是壓在了桌子上面。
垮刀分割江山,直接佔據了大半張桌子。
荀嫻自己佔據了一半桌子,同桌的其他幾個人則是被擠在了另外一邊。
她左手抓著一個雞腿,右手拿著一隻螃蟹。
一隻雞腿,一隻螃蟹。
“庫吃”“庫吃”的狂吃,雙眼之中流露出來明顯的那種“好吃”“好吃”的感覺。
“她是和燈花樓有仇麼?說是她吃人我都相信的啊。”
長孫眉簡直震撼。
再去考慮到這一次飯局好像是他們長孫家元件的,而她面前已經是屍骸堆積如山……
“哇!這不是和燈花樓有仇,這是和我長孫家有仇啊。”
“這傢伙專門挑那些非常昂貴的東西吃啊,她是在將真金白銀往肚子裡面灌吶!”
長孫眉忽然就看明白了。
難道是尉公子讓她狂吃的嗎?以前她吃香不是這麼瀟灑的啊。
等到長孫眉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來到了荀嫻面前的時候。
她是弱弱的、帶著一些嘗試著看著荀嫻,小心翼翼的說道:
“荀姑娘,我是長孫眉,打擾了,我們能出去走走嗎?”
啊,怎麼會有人來打擾我?荀嫻瞬間就不開心了。
不過等到看見這小美女之後,她的眼神之中出現了不少的古怪。
竟然是長孫眉,也就是長孫家的長女,那麼她來找自己作甚?
不能明白,口中則是說道:“不好意思啊長孫眉小姐,我還是喜歡男人的。”
長孫眉第一時間還沒有回過神來,等到恍惚之中醒悟過來之後,滿面羞紅。
她這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啊。
你不要誤會啊,其實我也是喜歡男人的啊。
荀嫻笑開懷,吃乾淨雙手的東西後,她用桌子上乾淨的布帛擦了擦手。
再就拿起來自己的垮刀直接別在了腰上,說道:
“開玩笑的,我也是吃的一成飽,我們走去走兩步,這樣回來了之後,我就可以吃的更多。”
這螃蟹的殼殼都要堆得比我都高了,然後你這只是一成飽嗎?
燈花樓往後個把月的食材可都是要被你一個人吃光了啊!
長孫眉看著比狗舔都要乾淨的螃蟹殼子,真心的震撼。
好在人家同意和自己出去了,吃就吃吧,能吃是福啊。
荀嫻則是在臨走之前對著普遍松了口氣的其他家族食客懟了一句:
“你們少點吃,螃蟹性寒,你們身子骨弱,不要吃太多,不然往上怕是不能睡個安心的眠。”
好一個安心的眠,剛準備動筷子的家族人慫了。
壯漢默默的收回了自己伸向螃蟹的鹹豬手。
你實力強,你說話就是真理,我一個兩百斤的男人,我吃多了螃蟹會宮寒。
……
燈花樓外。
一條沿街的馬路,馬路上來來往往的百姓挺詫異的,燈花樓的門開啟了,裡面走出來兩個人。
這一看,一個不是尉會長旁邊的巡捕荀嫻?
還有另外一個,這不是長孫家的長女長孫眉嗎?
這兩個人怎麼走到一起啦?
再去仔細的看看,荀嫻是真的毫無懼怕的樣子。
她把持著腰間的這一柄垮刀,整個人走路虎虎生威的。
而在旁邊的長孫眉……
她真的絕美!
此時的長孫眉又是有種冰山美人的感覺,又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低著頭小心的走到荀嫻的旁邊,簡直就像是走在自己心愛人旁邊的小女子一樣的。
莫不成這兩個人還有這種關係的嗎!?
百姓們和路邊的單身小狗瞬間將目光落在了荀嫻和長孫眉的身上。
他們這完全就是一副“原來她們的關係是這樣”的表情。
靠!你們關心的事情真多,看來還是吃得太多了啊!荀嫻懶得吐槽這些人在背後的嘰嘰咕咕。
隨後荀嫻則是大方且好奇的問道:“所以有什麼事情嗎?長孫眉小姐?”
心思放在尉遲的身上,長孫眉聽見了荀嫻的問題之後,仔細的思索了一會兒。
接著在旁邊沒有人的時候,小聲且嘗試的問了一句,道:
“不知道荀姑娘對於這件事怎麼看?”
我用眼睛看啊,這還能怎麼看……
荀嫻可不知道長孫眉到底是指代什麼事情,這就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道:
“所以荀姑娘你到底想要問什麼,你直接問我即可,我能和你說的,我肯定和你說。”
“但你如果問我尉家的隱私,那不行。”
“我荀嫻雖然不能說是正人君子,但至少也是一個非常亮堂的人。”
荀嫻說完了。
長孫眉的主意瞬間就落空了,臉上頓時出現了很多的失落。
她本來是想要透過荀嫻,嘗試著瞭解到尉遲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
又或者大概知道尉遲接下來會做什麼事情,讓自己提前做好準備的。
可是荀嫻這一句話直接將路堵死了。
她不可能在荀嫻已經是明明說出來這種事情的時候,還擺出來一副就是要問你的樣子吧。
不就是自己自討沒趣了嗎?
那麼自己就這麼離開嗎?
不要!
長孫眉忽然就堅定起來,轉而丟出來一個問題,說道:
“小女自然沒有打聽這些事情的打算!”
“不過小女依舊是對尉公子非常感興趣的。”
“不知道荀姑娘眼中的尉公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一個人呢?”
荀嫻聽的迷迷糊糊的,快速梳理了一番,接著壓根不帶有任何藏匿的說道。
“首先你對尉遲感興趣?我能理解,這很正常。”
“除了你之外,也會有很多其他人對於尉遲感興趣的。”
“其中也有很多你這樣的女子,於是你也沒有什麼好特殊的誒。”
荀嫻不愧是話題終結者。
一句話直接將長孫眉嗆得連續後退了三步。
不過她可沒有說假話,也沒有故意的意思,只是就事論事啊。
尉家來說,尉鳶算一個,尉青竹算一個,還有整個尉家的丫鬟,包括乳臭未乾的小惜墨。
徐福鎮來說,絕大多數的適齡婦人,甚至還有不少的男人。
再往江舟城來看,江舟城的姑娘可就更多了啊,青樓裡面的,醉樂坊裡面的。
這還不夠,再往觀星臺去看,觀星臺裡面還有一個宋映寒的。
人宋映寒只比你好,不比你差,可宋映寒還直接給尉遲送了一個機關法寶的啊。
所以荀嫻有說假話嗎?
那可沒有說假話誒。
如果尉遲是尉老實,那麼荀嫻就是荀實誠,有什麼就說什麼的。
當然話也沒有說完。
荀嫻在長孫眉發怔的時候,繼續說道:
“其次呢,我對於尉遲能有什麼奇怪的看法呢?”
“一來,他的確是優秀的不行不行的。”
“我也不知道他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竟然能做出來很多驚人的事情。”
“二來,真的要說評價他的私人做派,那我肯定不會說的啊。”
“我即便對他可能有些不好的評價,但我告訴你做什麼的啊?”
可不是麼,荀嫻自己在背後心中可以說尉遲是老色批。
不管是真的這樣認為的,還是開玩笑的說說,這本身都是沒有問題的。
兩個人關係更是不會因為這三言兩語就什麼的退燒。
但是荀嫻可是不會在別人的面前說尉遲的各種負面訊息的,這就是沒有必要的啊。
於是荀嫻根本不知道長孫眉為什麼會忽然之間問出來這個問題,這問題就是明擺著的事情。
“你長孫眉對於尉遲的看法,就是我對於尉遲的看法啊。”荀嫻非常精妙的總結了這一句話。
長孫眉心塞塞的。
結果荀嫻直接給了一個補刀,道:
“再說了,他尉遲也不在乎其他人對於他的看法啊,你問出來有什麼必要嗎?”
說完了之後,荀嫻豎著耳朵疑惑的看著旁邊。
奇怪了,自己出現了幻覺嗎?怎麼聽見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荀嫻四下的尋找了一下,結果發現了心碎一地的長孫眉……
長孫眉已經是陷入到了絕大的沉默中,她被荀嫻這三言兩語直接打擊到了。
也是啊,自己有什麼好特殊的呢?
說到底不過也就是徐福鎮,小小鎮子裡面的一個家族的長女而已、
我又有什麼資格讓別人如何的關注我?
尉遲又不是我的爹爹,他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慣著我呢?
我偏偏還擺出來一副需要他關注的樣子,這種模樣想起來和其他的女子又有什麼不同?
既然沒有什麼不同,我問出來這些問題又有什麼必要?
並且人家荀嫻說的有道理啊,我問她對於尉遲看法有什麼意義呢?
尉公子那樣的人,他會在乎別人對於他的看法嗎?
既然不會在乎,那麼我問了這些東西幹什麼?
我在問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有好好的思考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裡嗎?
於是長孫眉的腦子裡面已經是出現了三個靈魂發問。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麼?”
三個問題纏繞著她的腦瓜子,腦瓜子嗡嗡嗡的。
“我去,我不會直接將她給弄壞了吧,她現在怎麼呆呆的,就像是被弄壞的模樣?”
荀嫻頓時有些心虛,努力的想了想自己腦袋中的一些詞藻,想著怎麼樣讓對方醒過來。
結果呢?
結果她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出來,應該老老實實的在燈花樓吃飯的。
這種努力討好別人的感覺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沒辦法。
這不,這兩個人一前一後、鴉雀無聲的順著徐福鎮的這一條街道散步走著。
路人們紛紛詫異的看著這兩個人。
荀嫻皺著眉頭走在前面,步伐穩健的很。
而在荀嫻的身後,那是低著頭黑著臉,宛如提線木偶般完全壞掉的長孫眉兒。
……
燈花樓二樓,長孫昊等人已經是完全弄清楚了尉遲的一切了。
雖然整個過程是不斷的循循善誘,不斷的勸導,但最後得到的結果是相當喜人的。
第一,尉遲之所以十天內表現的這麼輕鬆,這就是仰仗著江舟城的大人物。
第二,尉遲仰仗的大人物是一個賣假貨的騙子。
第三,這個騙子之前還隨意的說尉遲的事情已經是得到了解決。
有了這三個瞭解之後,一切就好解釋了。
這就不難理解為何尉遲來的時候好好的,現在就低垂著一個腦袋一言不發。
“可憐的俊朗少年的,小小年紀就壞掉了。”
白柔身前雪白的木瓜放在了桌子上,兩個大木瓜比較大,手臂端著比較酸。
再拿出來一把刀,一刀直接砍開了自己的木瓜。
木瓜被切開,鮮嫩的木瓜被她端到了呆呆的尉遲面前。
“尉會長,冷靜一下,先吃點瓜吧。”
白柔還是白柔,這個時候雖然已經不是站在尉遲這邊了,但還是念及舊情的。
“謝謝。”尉遲感動的對著白柔丟過去目光,“我可以劈你的瓜嗎?”
白柔楞了一下,“可以,尉會長想要劈我的瓜,我肯定是同意的。”
說著,將秀氣的小刀遞到了尉遲的手中。
尉遲握著刀柄,一刀劈開了這個木瓜。
眾人看他這個樣子,就像是將自己的仇恨發洩在了這木瓜的身上一樣。
“謝謝你讓我劈你的瓜。”尉遲感動的說著。
“不客氣,你想要劈瓜,想要劈什麼瓜,這都是可以的。”
白柔笑著點了點頭,在長孫昊壓抑不住的狂妄笑容中,重新坐了回去。
她已經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果不其然,長孫昊已經是抱著手臂徐徐開口說話了,道:
“所以尉會長啊,你之前答應我們十天的時間內解決這件事情,眼下還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你說說這種事情就很麻煩了誒。”
尉遲吃瓜,表情則是非常倔強的說道:
“我還是相信他們能夠將這件事情做成的,我們往後只需要等待訊息就可以了啊。”
“相信要不了幾天時間,他們肯定就會停止對我們徐福鎮商會的攻擊。”
“到時候我們還能從他們的手中拿到一筆賠償的!”
尉老實非常老實的說出來這種非常真誠的結果。
他就差點將“我是說實話”寫在了臉上。
然而這種情況下,尉遲表現的越是真誠,長孫昊等人就越是反感。
他們已經是給尉遲套了一個黑鍋,尉遲眼下任何的解釋,這都是狡辯。
並且越是說,這就越是讓他們感覺到發自內心的煩躁。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做不到就做不到,何必要這樣強詞奪理呢?”
長孫昊不耐煩的說著。
尉遲默默的吃瓜,被嗆了一句之後,沉默了下去。
看著尉遲默默吃瓜的樣子,長孫昊皺著眉頭。
隨後在其他家主私下點頭之中,他終於是開口說話了,道:
“尉會長,我們非常喜歡商會,更是感謝你之前建設了商會。”
“可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你讓我們怎麼辦?”
“要知道對方只是攻擊了我們五個家族,根本就沒有對你們家族展開攻擊的。”
尉遲愣了愣,接著立刻辯解道:
“這不是我做的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長孫昊擺了擺手,示意尉遲冷靜下來。
在看見尉遲重新坐下來捧著白柔的鮮美木瓜的時候,他才繼續說道:
“事情不管過程怎麼樣,重要的是一個結果,不是嗎?”
對於這一點,尉遲緩緩點頭,面目苦澀的很,說道:
“你說得對,事情不管過程怎麼樣,重要的都是一個結果啊。”
“世人只以結果論英雄啊。”
說完了之後,自己是終於沉默了下去,無心吃瓜的模樣,看的白柔相當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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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昊完全收拾了心情,他要提起來正題了。
只聽見他首先說道:
“現在的結果是什麼呢?”
“第一,商會並沒有辦法保護我們,我們的損失非常非常大。”
“這一點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承受的,如果繼續這樣,我們肯定是輸得體無完膚的。”
“第二,商會之中只有你沒有被攻擊。”
“於是我們即便不知道過程如何,可結果就是這個結果。”
“第三,十天之前,白家家主曾經是找你說明了情況,當時肯定是祈求你幫助我們的。”
“可是你最後還是沒有辦法幫助我們。”
“這十天時間來,你只是在徐福鎮之中隨意的轉著。”
“我們即使現在得知你是被江舟城的人騙了,這才會有這種得意洋洋的模樣出現。”
“但這不是你失敗的藉口。”
三句話說完了之後,尉遲徹底被擊垮,吃瓜的動作已經是停滯了下來。
而長孫昊臉上終於是出現了很多很多的狡猾,他最後對著尉遲說道:
“我們五個家族之前已經是商量好了。”
“如果你這一次將事情解決了,那麼你以後就是我們永恆的尉會長。”
話鋒一轉,長孫昊冷漠的說道:
“但如果你沒有將這件事情解決,我們就真的對你失望了。”
“眼下就是後者,你不但是沒有將事情解決,反倒是將事情越弄越糟糕。”
“那我們只能是執行我們原本的計劃,也就是從現在開始,我們需要從商會裡面離開。”
“也就是從今天晚上開始,徐福鎮聯合商會,我們五個家族退出。”
“我們的金銀將會全部從商會裡面撤走,同時會帶走屬於我們的那些利益。”
尉遲頭暈目眩。
長孫昊依舊。
“這不是我們過河拆橋,這也不是我們不守道義,只是說情況就是這樣。”
“我們被攻擊的五個家族只能是抱團取暖!”
“到時候由我長孫昊出面和對方去談論的,我相信我可以滿足對方的一些要求。”
“我更是相信繳納了保護的費用之後,雲山門就不會對我們發起攻擊了。”
這一大段的話語說完了之後,長孫昊淡定的從袖口中取出來六張紙。
每張紙上的文字內容都是一樣的。
大致的情況就是尉遲同意他們離開商會,並且是因為彼此理解的理由讓他們離開商會的。
總的而言,這就是屬於和平分手。
其他家族這就在長孫昊的示意下,拿出來筆墨,一個接著一個在紙上面簽字畫押。
一式六份,每個家族一份,省的後面扯皮了。
“君子之約不可以嗎?”尉遲絕望的說道。
“不行。”長孫昊回答。
拔鳥無情的長孫老漢,尉遲面色上各種的酸楚。
“別心塞了,快點吧,這種事情已經是變成了定局,別說是你,就算是我,我也沒辦法。”
“……”
於是在長孫昊的催促中,尉遲在紙上寫上了自己扭來扭去的名字。
等到畫押的時候,尉遲還哇的一聲哭出來。
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濃烈的絕望。
以至於整個人直接埋在了白柔的大木瓜中,瘋狂的吃著鮮嫩的木瓜。
“絕望之後的暴食啊。”白柔看著尉遲吃瓜的模樣,心中再一次的感覺到濃烈的不忍心。
“別吃冷的,我這邊有熱的。”白柔忍不住的說道。
眾人包括尉遲在內:“?”
白柔這就低著頭,從臉紅到了脖子根。
“我是說木瓜煮粥比較好喝,你們不要誤會了。”白柔辯解道。
眾人:“……”
無語之中,長孫昊主動的將印泥拿了過來,不耐煩的說道:
“好了,尉會長,人的一生啊,有很多很多的階段,每個階段你都會遇到不同的人。”
“有的時候,咱們也都會做錯很多的事情,但沒有辦法啊,人生本身就是會出現很多的錯誤。”
“今天你不犯錯,那麼你就不知道前路是何方,我們總是在不斷的犯錯中慢慢的往前爬。”
“也只有錯誤才能夠指引正確的方向,是挽救和彌補讓我們一次又一次的知道我們還活著啊。”
“否則渾渾噩噩的永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說完,幾個家主連續鼓掌。
說的好,人生大導師!
“大師,我悟了。”
尉遲勉強的提起來自己的大拇指,咬著自己的唇,嘴巴咬出了血,各種絕望,各種不忍心。
卻在最後還是在長孫昊的狂喜中,一張又一張的將紙張上落下了自己的指紋。
……
“成了!”尉遲和長孫昊同時心想。
……
長孫昊滿心歡喜的看著面前的紙張,這張紙可是寶貝啊。
有了這種紙,他就可以和官府的人說明情況,他們就可以重新組建商會了啊,哈哈哈哈。
爽!
太爽了啊!
今天就是我長孫昊的幸運日啊!
尉遲捧著紙張看了看,各種嫌棄的樣子。
還是長孫昊將這張紙好好的收起來,然後送到了尉遲的袖袋裡面,同時還補充了一句,道:
“尉會長,您以後好好保重啊,還有這個公函可不能丟失了,這是你犯錯的證據啊。”
“哈哈哈。”
尉遲擦了擦眼角擠出來的眼淚,他說道:“長孫家主,您真的是一個好人啊。”
“可不是麼,知道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存在啊。”長孫昊瞬時回答。
再就打手一招,對著外面說道:“來人啊,上菜!”
可不麼,終於是將尉遲從高位上直接踹下來了。
那麼昔日的榮光就坐在自己的旁邊,自己怎麼能不好好的和對方吃頓飯?
不和失敗之人吃飯,這怎麼能凸顯出來自己的成功呢?
前面說的是扯淡,這才是真正的人生啊。
木瓜收拾好,門開啟,是燈花樓的老闆將飯菜端進來的。
他可不知道這議事廳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知道自己做好本職的事情就好。
不過真的等看見了尉遲哭的痕跡之後,他一邊將飯菜放在了桌子上,一邊也是疑惑的很。
“這是怎麼了?”
“尉會長怎麼剛剛哭過的樣子?”
“似乎、可能、大概也許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他也不敢問,帶著這種疑惑直接走人,臨走的時候還關上了門。
如此一桌佳餚。
尉遲是長長的擤鼻涕,再就端端正正的坐下來了,堅定的模樣看著長孫昊,說道:
“前輩,晚輩往後還是需要好好的和您學習啊。”
“但不管如何,還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先吃飯!”
喲,還能吃下去呢?要是我,我就吃不下去了。長孫昊意外,但還是笑著說道:
“是的,吃好身體不愁金銀麼,來來來,吃飯,吃了這一頓,有可能以後就有些小麻煩了啊。”
還站起來給尉遲送過去了一個螃蟹。
尉遲估摸著這螃蟹得有二斤重,放在前世,這螃蟹價格可不算是便宜哦。
再用毛筆在螃蟹上寫個“陽”字,光明磊落的同時,價格再來翻倍。
尉遲這就不客氣了,他笑的可可愛愛的吃螃蟹。
還給旁邊的白柔送過去不少挖出來的蟹膏,道:
“白姑娘,以後我們可能沒有辦法見面了,這是用來感謝你的木瓜。”
白柔感激的接過去,道:“沒事的,有錯有對,世道就是這樣的。”
長孫昊看著兩個人的模樣,無語的很。
這是老子長孫家給的錢,你特麼的狗比尉遲,拿我的金銀對白柔獻殷勤,早幹什麼去了?
你早想要幹成了白柔這樣的人,她還能跑得掉?
現在離開了之後,才知道別人的好?
而白柔她想了想,還是有些為難的說道:“尉會長啊。”
吃螃蟹的尉遲疑惑看著她,等到看見了對方的糾結之後,他笑著說道:
“沒事,白姑娘有事可以直接說的。”
“那好吧。”
白柔想了想,“是這樣的,我們之前不是聊到過白素貞的姻緣嗎?”
“是啊。”尉遲茫然的點頭。
“我之前是同意的比較倉促,但是這兩天專門去問了一下她的想法。”
“白素貞本身則是和你們尉家小輩的關係一般般的,所以這兩個人姻緣我沒有辦法做主。”
“畢竟姻緣這種事情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不可能強行讓白素貞同意這段姻緣的。”
白柔說著,這就更加的有些難堪。
她知道自己說假話,這卻還是有很多的難堪,她認為自己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但有什麼辦法呢,這個時候她不可能和尉家再扯上關係的。
這個時候長孫昊才是頭兒。
她白柔需要在長孫昊的面前表現自己的忠誠,一如沒有商會之前的自己一樣。
尉遲聽後,神情猶豫了一會兒,隨後也沒有說什麼。
長孫昊是可以明顯發現尉遲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真正的面如死灰。
而看見尉遲這種神情的低落,越是低落,長孫昊就越是爽快!要知道這可是一種侮辱啊!
對於家族而言,除了主要一脈的男子和女子不能隨便的同意之外。
其實小輩的事情,一般只要關係不差,這就可以直接做主的。
至於說什麼看白素貞本身的想法,說她本身不樂意?
怎麼的,還能有許仙不成?
那肯定沒有的。
所以白家之中白素貞這種小輩的命運,這就是直接捏在了白柔這樣的家主手中。
只要白� ��同意了,那麼不管白素貞到底喜歡誰,白素貞都要去面對。
這就是現在這種家族體系中明顯的一個弊端,也是很多小輩都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
一個大家族的背後,會有不少小輩們的犧牲。
如此這個世道不開玩笑的來說,還是會有很多的小輩被生生的拆散。
導致出現很多“莫欺少年窮”的情況。
其他幾個家主看見了後,他們吃飯的動作都有些尷尬了。
這就當面直接抽別人的臉啊。
他們剛剛和商會沒有關係,這就將這種事情說出來了?
這白柔關鍵時候還是能明顯會站隊的啊。
“沒事,白姑娘,這種事情都是能理解的。”尉遲小聲可憐的說道。
“謝謝。”
白柔為難,想了想還是不忍心的說道:
“以後我給您送木瓜。”
“我自己在白家院子內種了不少的木瓜。”
“以後我弄熟了之後,讓人給你送過去。”
“好的。”尉遲悻悻的樣子。
我打爛你的木瓜,怎麼的,還藕斷絲連的嗎?長孫昊無語。
而白柔都這樣說了,他更是需要狠狠的踩一腳尉遲才是啊。
這就放下筷子,從袖袋裡面取出來了一封信。
他慢條斯理的走到了尉遲的旁邊,將這封信壓在了尉遲的旁邊。
尉遲疑惑的抬頭看著長孫昊,他這可就真的不知道這長孫老漢是什麼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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