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衣站在原地，沒有立即回應。
身子有輕微的顫抖。
但是，規劃好未來美好生活的她，此時也不願意有任何的反抗和氣憤了。
從前的那種生活狀態給予她的壓抑太過嚴重了，現在已經能夠有光明未來的生活了，她甚至沒有勇氣去忤逆趙辰了。
這種感覺讓她整個人都覺得恥辱，羞憤，這是自己對自己人格的侮辱。
但是這是自己的選擇的路。
以往二十多年的生命歷程已經告訴她這個世界的現實。
努力有可能換不來自己想要的美好生活。
教書育人一個人月到手工資一萬多，在一個一線城市，她不知道自己的光明在那裡。
現在趙辰擺在她的面前，給了她一個生活水平跨越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她25歲了，將來沒有的足夠的金錢去維持青春，她甚至已經沒有多少機會了。
所以她沉默，不敢出言駁斥趙辰的大不敬。
但她不覺得心酸。
換取好生活，她不覺得這樣被人羞辱有多麼不堪了，笑貧不笑娼，這個世道已經不是當年了。
她很理性。
見到顧長衣不吭聲，埋頭盯著他的羞辱，趙辰輕嘆一聲，這才幾天，為什麼她就能變成這樣樣子。
剛見到顧長衣的時候，她知性，智慧，理性，自信，博學多識。
現在....他甚至懷疑有一個人在背後給顧長衣灌毒雞湯，一個人的心性可以改變到如此地步。
有人在給顧長衣看有錢人的生活。
或者是，有一個人給顧長衣分享了高檔的物質享受和昂貴的人生經理。
趙辰覺得可怕。
希望不是院長，如果是的話，那院長這個人對人心的揣測可就到了一個讓人驚恐的地步。
趙辰心底默默思考。
他站起身來走到顧長衣的面前，聲音深沉，“顧教授，你變了呀...”
顧長衣抬頭，頭髮披在身後，“趙辰，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二十多歲的人，我對自己的人生也有太多的期待，我自己供養不起那些的想法，我一個弱女子，我哪有那麼大的能力去見識這個美好的世界，我身不由己，趙辰....”
“唉。”
他往窗邊走走，沒有覺得有太多的征服欲和佔有慾。
畢竟，顧長衣這個女人，和他原本上只有一個淺淺的交集，師生而已。
一切都是他自己，他自己紈絝的那一面，混蛋的那一面在驅使著他；
沒有理由的看到一個長相氣質極其漂亮的女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想要佔有。
才兩個多月。
從一貧如洗到如今的家財萬貫，兩個多月時間，他已經是這樣肆意妄為，驕奢淫逸，趙辰想到了那些從小就生長在這樣環境中的那些原始的少爺們。
估計，他們經理過的女人，比他見過的女人都多。
同時，環境真的是影響人。
不過，說到底，混蛋的是他，他自己認了，但是說要放顧長衣走，那是不可能的，到手的鴨子不能放走飛了。
看到趙辰眼神放空的站在窗前。
顧長衣跟了幾步過去，站在趙辰身邊，輕聲開口，“我也是女人，我也想找個男人，我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我如果找一個普通男人，甚至是中產的男人，我要經歷的估計還是社會的醜惡，家庭的柴米油鹽，生活的勞累，那樣，我的長相甚至不算加分項，趙同學...”
趙辰擺擺手，“不用多說，我都明白，誰都有想開的時候，誰都有困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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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轉頭，“長衣，最近生活上有沒有什麼困難，說出來，我能辦的就給你解決了....”
顧長衣沉默著思考著，手指顫抖。
趙辰不打擾，讓她思考，他繼續轉頭看向窗外。
物質條件將一個絕色女人卡住的時候，她們大概都會像此時的顧長衣一樣，在這樣的一個瞬間，激動亢奮。
這些東西，矇蔽她們原本的絕色氣質，生命靈韻，該有的禍水美人的意味都破壞了許多。
所以，趙辰想要在第一時間把她的生活改變一番。
讓她可以不那麼浮躁，讓她可以平心靜氣的坐下來享受生活，去在鮮活的生命中去綻放那些獨屬於她的光彩。
當然，那些光彩只能趙辰一個人看了。
其它所有人，都不行，這是他一人給予給她的。
思考了一會兒，顧長衣籌措語言，扭捏開口，“從住的地方到學校這裡，公交車比較慢....”
她能扭捏說明她的內在還是有良知的。
一個善良的女人，你讓她張開大嘴隨便要，她也只說了公交車問題。
“怎麼著，我把公交公司收購一下，每天讓他們給你開快一點？還是說，給你開闢一條公交專線？讓你說，你就大膽說，沒看過電視劇嗎？漫天要價都不會？”
“我現在階段，想要一輛代步車，能開就行....”
語氣很微弱。
這種感覺像是，如果趙辰眉頭皺一下，她就要改口幾萬塊錢的車子也可以...
趙辰覺得被侮辱了。
這種女人進入保養市場都會對市場行情造成衝擊的。
“一臺賓利，找個時間，我陪你去4S店，自己選配置；跑車，敞篷，其它品牌都可以給我說，不需要給我省錢，我公司可以避稅，一臺車子的錢，你買多貴都可以；”
“另外，靠近市中心江景400平的豪華大平層，寫你的名字，找個時間我陪你去看房，不如意可以換；”
“你父母還健在嗎？我在三爺給他們留一套房子，你可以把他們安置過去；還有親人嗎？哥哥弟弟有嗎，有了就說，解決工作婚姻問題都可以。”
“有仇人嗎？以前有沒有受過別人欺負的，說出來，我現在可以幫你出氣，只要不是讓我去攻打哪個國家，我應該都能花錢擺平.....”
顧長衣站在原地。
腦袋轟鳴。
趙辰沒說一句話，她都覺得人生不真實。
她的本意是趙辰給她買一輛，大概奧迪A4L就可以了，她看學院好多人都開那款車子....
太貴的話，會不會太過冒犯。
她思考的時候還不停的衡量自身的價值。
即便是被高價保養，也要貨物夠分量。
在這一點上，顧長衣不和那些普信的女人一樣，她很理性。
“回魂了，問你話呢....”
“沒...”
顧長衣想要說沒有的，但是想到趙辰的問題太多了，她有及時收住回答。
“我沒有哥哥和弟弟，我也沒有仇人，其它的，我還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