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了至以後，姜城和飛仙門的日子變得前所未有的安寧祥和。
新的世界有著數以億萬的生靈，每時每刻仍然都還在發生著大大小小的爭鬥，但這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這個世界沒有能威脅城哥的存在了。
他變得更強，也只是進一步拉大和其他人之間本就無法衡量的差距。
這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讓城哥有點寂寞。
他想到了秋雨璇，這妹子算是目前實力最接近他的存在了。
至於無定古聖，那次被至吞噬掉了仙武洲本源之後，雖然境界還在，但修為至今都還沒恢復過來。
微微一查探，他就找到了這兩人的蹤跡。
秋雨璇和無定這兩個並不熟悉的人，此時正在結伴同行。
兩人早已離開元仙界不知多遠，時而前行，時而後退，猶如沒有目標。
姜城知道那和空間無關，他們只是在靠著理念的指引，追尋著自己想象中的更高層次。
而那也是從前初和至做過的事情。
“其實根本沒必要追尋的。”
他深深嘆息了一聲。
不知經歷了多麼漫長的歲月，他的混沌之力終於全部轉化完畢。
當聽到系統提示音時，姜城都有點恍然如隔世了。
他緩緩起身，身軀逐漸解體消失，隨後再次重塑。
這次重塑使用的是100%的混沌之力，蘊藏了他全部的威能。
他很輕鬆恢復了從前的魂海、氣海、意識海，也很輕鬆地恢復了皮肉骨骼經脈等神軀該有的狀態。
只不過相對於從前，終歸是有了不同之處。
神軀不再是濁之體或清之體，而是完整的混沌體，體內氣海充盈著的也是混沌之力。
這股力量能直接當成任何一種力量施展，無論是劍術、源術還是魂技和靈技。
微微一動念，混沌之力同樣也能很輕鬆的被他轉換成任何一種力量。
前所未有的圓滿感縈繞在心頭。
他來到飛仙門正殿，如今的掌門已經換了好幾代，不過紀靈涵和羅遠、莫塵、單泰等老一批門人還是聞訊趕來。
“姜掌門，您出關了？”
“哇，終於神功大成了嗎？”
“什麼神功大成，姜掌門早都已經舉世無敵了好吧？”
“就是，難道元仙界還能找到能夠與他老人家匹敵的存在嗎？”
“會不會還存在其他世界？”
“就算有又如何？在姜掌門面前還不是土雞瓦狗……”
如今這個時代，絕大部分修士仍然還是像從前那樣修行，一步步變得更強。
但飛仙門這些早期弟子已經算是屹立於位面頂端了。
尤其他們還經歷過元仙界毀滅的那段歷史，體會過位面崩潰後的孤寂與無助，所以是否存在新的世界這個話題，也算是他們平時最為熱衷的了。
城哥看著自己最早的這批弟子，如今大部分仍然還是古聖。
而紀靈涵和林寧等少數幾位，也已經有了理念光環的雛形，隨時都有可能跨入另一個境界。
這讓他很是欣慰，但對於弟子們時常談論的那個話題，他卻不置可否，從沒有參與過討論。
這天，仙母來到飛仙門，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姜城注意到她的那顆珠子變了些模樣，原本鋥亮的光華現在變得有些斑駁，看起來灰撲撲的。
“咋了，這是變強了還是變虛弱了？”
仙母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答應你了。”
僅僅從這幾個字，城哥也能看出她這些年的處境不怎麼好了。
要不然不至於服軟。
“看來你總算是想通了。”
他揮了揮手，兩人就那麼憑空出現在了新的天道之海面前。
緊接著，他的臉上浮起了驚訝之色。
因為他感知到一股新的意志正在一點點孕育生成，而進入天道之海以後本該得到恢復的仙母，此刻變得更加虛弱了。
姜城迅速反應了過來。
“這個天道，正在孕育一個新的代言人？”
“是的……”
仙母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這些年……我就是被它打壓，反而一天不如一天。”
“竟然會這樣？”
稍微一想，城哥倒也明白了原因。
之前自己和至創造的世界都算是個人世界，受到自身意志的支配，所以天道不會出什麼么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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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這個元仙界算是天然的世界，受到的影響來自天地迴圈法則。
天地法則決定要讓天道誕生出一個新的代言人，那天道自然會朝著那個結果演化。
現在天道有了代言人，是不可能接納仙母了。
除非強行改變，讓仙母再次變成天道代言人。
“所以我必須要讓你取代它了？”
“嗯……這是與天地迴圈法則作對。”
仙母的聲音氣若游絲。
頓了頓，她又糾正道：“不……這是修改它，讓我得到它的認可，難度非同小可……”
“確實挺有難度的。”
姜城一邊說著，一邊揮了揮手，混沌之力進入天道之海。
僅僅一秒之後，剛才那股被天道孕育出來的全新意志消失無蹤。
仙母還沒來得及驚訝，渾身就襲來一陣熟悉的暖意，那是天道滋潤的氣息。
“怎麼會……”
她發現，自己忽然已經被天道接納了。
而接納的程度完全不次於從前在元仙界時期的程度。
對於整個天道之海，她轉瞬間就瞭如指掌，也能調動它的力量。
得到了它的意志灌注，它的狀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這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又有了深深的震撼。
就這麼短短兩秒鐘，姜城竟然已經改掉了天地迴圈法則，讓自己重新變回了天道代言人，這未免太快，太輕鬆了點。
輕描澹寫得就像是真的只是勾勾手指那樣簡單。
這說明在姜城面前，元仙界這種位面已經只能算是隨意揉捏的玩物。
“你究竟何等實力？”
她的話音才剛落下，虛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悶響。
這一刻，所有人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天穹’，以及那‘天穹’上的一道蜿蜒裂痕。
在那裡，一縷青煙漸漸飄散，隨後裂痕快速癒合。
而後，眾人的視野再次恢復正常。
“剛剛那是什麼？”
仙母求助般向姜城望去，就發現他正在緩緩垂下了手，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