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和酒樓。
二樓,四海廳。
前幾日開大會時,長樂全員齊至。這才過了短短幾天功夫,就已經少了三人。
黑柄,西貢飛,飛仔霆的位置空空如也。
“阿雞,究竟醫生點講?”山根叔一坐下來,就火急火燎地問雞骨草。
“醫生話……”雞骨草艱難地答道。“醒來的機會微乎其微。”
“啪!”費柴往桌上一拍,怒吼道。“噹噹長樂坐館,過馬路都會被車撞?你們唔好告訴我,這是意外?”
費柴掃了在場的堂主一眼。
在前者凶神惡煞地眼神中,一眾堂主均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也不知誰心裡有鬼,誰心掛坐館。
“各位,事有輕重緩急。老頂這件事,既然已成事實,已經無法挽回。”
“而當務之急,是我們長樂不能群龍無首!現在外面的字頭虎視眈眈。”
叔父輩九肚接過話頭,說道。
“我們需要找一匹靚馬出來,帶領我們長樂,走出困局!”
“九肚,現在老頂生死未卜。我們說這些,未免為時過早。”山根反對道。
“我反而同意九肚的說法。老頂幾時醒,能不能醒還唔知。不能得個等字!”四眼龍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下邊一群堂主此時只能默默看戲,還輪不到他們發表意見。聽到選坐館這三個字,其中有不少人,眼光已經飄到黑柄那張空著的太師椅上。
“我都覺得應該等一等。選坐館這麼重要的是,不能操之過急。”雞骨草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黑柄不省人事,這長樂五老,就代表了社團的整體意志。
現在兩個支援選坐館,兩個要求暫緩。這最重要的一票,就來到深水步的費柴身上。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我覺得……”費柴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話。
可老家夥話說到一半,四海廳的大門就被直接撞開了。
“唔使覺得啦。”
廳門一開啟,滿屋的煙霧就隨著湧動出走廊。
而在煙霧中,眾人沒事就看清了來人的模樣。這是一張無比熟悉的臉。
“西貢飛!”
“西貢飛!”
“阿飛!”
“飛哥!”
“……”
在眾人驚訝之際,西貢飛帶著拳王鋒,快步走進廳內。
拳王鋒關起廳門,而西貢飛則是走到主位前。
拉開黑柄的太師椅,一屁股坐了下去。
這可是坐館的位置。
“西貢飛,你做死啊!”雞骨草見狀,直接拍桉而起,怒斥道。
“不用太勞氣,雞骨叔。”面對著怒髮衝冠的雞骨草,西貢飛也不生氣。他敲了敲檯面。反問道。“除了我,還有邊個夠資格?”
“雞骨草,你話捏?”
“你……”雞骨草一時語塞。的確,如果憑實力來選主管。就算選一萬次,也只會是西貢飛當選。
而其他一眾堂主,反應也是各有不同。
豹頭看上去一臉驚喜。
大蛇恩,南無強則惡狠狠地盯著西貢飛。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
剩下幾位。有骨場輝,一山這種在想西貢飛上位可以拿到什麼好處的。
有道友徐這種撈粉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
最後,剩下坐在最末尾的渣煲歡。
他此時臉色陰晴不定,腦中思緒萬千。
李逸昨天,在辦公室的那段肺腑之言,一直在他心中盤旋,迴盪。
他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是陳橋兵變,黃袍加身這八個字,他還是懂的。
“西貢飛!”正當渣煲歡籌措之際,山根拄著柺杖緩悠悠地站了起來。
他似乎忍了許久,最後終於忍不住問道。“老頂的事,是不是你幹的!”
這個問題,在紛紛出現在眾人心中。如果不是意外,最有可能下手的人,只能是西貢飛!
“呲。山根叔,你話系就系啦?抓姦要在床,抓賊都要拿贓啦,你有咩證據。證明系我做的?”西貢飛冷笑道。
“你……”西貢飛說得對,沒有證據,說什麼都沒用。
“西貢飛,你夠膽發誓。唔系你做的?”雞骨草咬著牙,說道。
“發誓?”西貢飛眼神輕蔑,瞄著在場幾位叔父。這班老家夥,已經跟社會脫曬節了。
西貢飛直接站了起來,掉轉身子,對著神龕上的關二爺神像。
他併攏三指放在太陽穴旁,“我西貢飛對著關二哥發誓。如果是我撞的老頂,就讓我受三刀六洞,不得好死。”
西貢飛回過身,對著雞骨草幾人說道。“甘多位叔父,這樣子可以了吧。”
“這……”幾位叔父輩也頓時無話可說。
西貢飛露出得勝般的笑容。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雞骨叔,可以宣佈,我當選為長樂下一任坐館沒有。仲有,幾時可以上任呢。我要在有骨氣,開四十桌請飲。到時候早點來。”
西貢飛笑道,囂張得不以言表。
雞骨草和山根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而九肚和四眼龍二人,早就已經喜逐顏開了。
“大件事啦。”這時候,又有一人還門外大喊。
拳王鋒開啟反鎖的廳門,那個之前在門口泊車的黃毛跑了進來。“醫院那邊打來電話。話阿公的氧氣管不知道為什麼斷了。阿公已經香咗。”
此話一處,在場所有人,宛如雷擊。
雖然黑柄之前已成植物人,但至少人還活著。這下子好了,連命都保不住。
而且氧氣管這種東西,說掉就掉。擺到明就是有人買兇殺人。
“西貢飛,你好狠!”雞骨草再也控制不住,他抓住西貢飛的衣襟。“老頂都已經成植物人啦,你做咩還要趕盡殺絕!”
“放手!”西貢飛一把推開雞骨草,罵道。“你邊只眼見到是我幹的。”
雞骨草差點摔倒,在黃毛的攙扶下,他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已經明顯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一定,一定系你找人做的。”
在場所有人,也全部盯著西貢飛。的確,就他嫌疑最大。
“你們這班撲街,我話了。等你們有證據,在說話。一個兩個就靠猜,頂。”西貢飛重新坐回太師椅上。
“死咗就死咗。有什麼大不了的。照我說,他已經成植物人了,不死也沒用了。”西貢飛語氣惡毒地說道。
眾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畢竟確實沒有實際上的證據。
“我受不了啦。”這個時候,豹頭突然怒吼一聲。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飛哥,你是在太過分了!”豹頭盯著西貢飛,突然開口道。“甘多位叔父,各位兄弟。我可以作證,老頂就是西貢飛找人撞的。”
豹頭神情淒厲而堅決。
“你西貢飛太狠了,老頂都成植物人了。你還不肯放不過他。”
“我豹頭今日在跟你同流合汙,就是對不起長樂的兄弟,對不起老頂!”
“我就是證據,老頂遇害,就是西貢飛找人幹的!他還想……”
西貢飛再也忍不住了,他拍桉而起,聲線低沉而充滿怒火。
“豹頭,你傻了嗎?是不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