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少不服的人？
這句話，讓趙武秋等人都愣住了。
“陳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需要你去幫我做一件事情。”
陳羽拍了拍趙武秋的肩膀，湊到了趙武秋耳邊，小聲耳語了幾句。
趙武秋頓時臉色驟變，嚇得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陳，陳先生，你這是認真的？”
“當然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哪能作假？”
“可是若真是這樣做了，先生可知道會有何等後果？”
“沒事，你安心去做，有什麼事情我陳羽兜著。”
陳羽神態輕鬆，絲毫不以為意。
招呼了葛白幾人一聲，陳羽離開了廣場。
鄭長明三人有些疑惑，湊到趙武秋身旁。
“武秋，陳先生到底讓你做什麼事情？”
鄭長明追問。
趙武秋苦笑一聲，將陳羽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幾人。
聽聞之後，鄭長明等人頓時瞪大眼睛，也都被嚇到了。
“天，陳先生他，竟然要幹這種事情？”
倉靈星盯著陳羽遠去的方向，身子都有些輕顫。
一想到陳羽要做的事情，她就感覺到太瘋狂了！
“這，這是要把整個灣州掀個底朝天啊。”
倉原生點了點頭，神色無比複雜。
一想到陳羽要做的事情，他就感覺一陣陣不可思議。
本以為陳羽來了灣州，再怎麼說也要低調行事。
誰又能想到，一來就掀起了這等驚濤駭浪？
而這狂風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和馬上陳羽要做的事情相比，似乎今天這事情，已經算是溫柔的了。
幾人不再停留，也離開了現場。
路上，沈晨走到陳羽身旁，拱了拱手。
“陳師，真是慚愧，學生給您丟臉了。”
陳羽拍了拍沈晨肩膀，“沒事，這種事情多經歷幾次就有經驗了。”
“這個世界的人，形形色色。雖然我們要守正道，但在具體操作層面，卻不能固守一端，還是要因地制宜。”
“正所謂道可正，術可奇，以術成道，萬事可達。”
道，就是道理、道義。
每個人都要堅守自己的道路走下去，這樣才能夠取得成功。
術，就是方式方法。
根據需要，採取不同的方式方法，才能夠達成心中的道。
沈晨聞言，身子一震，口中呢喃著陳羽的話，雙眼越來越亮。
原來如此！
果然，我要向先生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啊。
拱了拱手，沈晨又問。
“陳師，學生還有一事不解。”
“這些人的話，為何不可用說教的手段？他們雖然認識錯誤，可畢竟也是受人蠱惑啊。”
“如此做法，是否與儒道理念相悖？”
葛白幾人也有些疑惑。
今天陳羽以雷霆萬鈞的手段，將在場眾人都震懾住了。
但還是很剛烈的。
儒道教化天下，講究有教無類，儒雅自如。
陳羽這方式，的確有些讓他們以外。
但，陳羽只是輕輕一笑，搖了搖頭。
“既然受人蠱惑，那你認為，說教還有用麼？”
“短時間內能夠改變他們的觀點麼？”
沈晨愣了愣，也承認陳羽說得沒錯。
先前，他就想要用說教的方式去引導眾人。
可隨後他才發現，根本就沒有人聽他的。
“記住了，當一個群體集體失智，又有人故意引導的時候，普通的方法是沒有用的。”
“灣州那麼囂張，說起來除了光明宗的支援和地理上的位置因素外，也和他們一直以來受到的優待有關係。”
灣州，是大秦國內比較特殊的一個州。
因為位於海上，而且因為一些歷史原因，所以大秦的國政大策，對其多有照拂。
“人吶，都是這樣的。捧得久了就會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灣州這些人，自以為高高在上，你在他們眼中，都只是下等人罷了，他們會聽你的說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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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晨臉色不由一紅。
陳羽說得不好聽，但這的確是事實。
“所以說，對付這種人，首先要清理掉那些挑事的人，然後打掉他們虛偽的自傲，才能再談其他的事情。”
“至於你說是否有悖儒道？別忘了，聖人曾說隨心所欲不逾矩。”
“循循善誘是教，雷霆之怒也是教，教人最終目的，是要教會做人，因材施教才更重要啊。”
沈晨一震，呆呆站在原地，耳邊似乎有無數炸雷響起。
這一刻，他好像悟到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悟到。
眼前似乎有一層半透不透的薄膜，自己雖然已經觸控到了，卻怎麼也捅不破。
陳羽說完，最後又開口道：“當然了，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
沈晨的思緒被陳羽拉了回來。
他畢恭畢敬向陳羽行了一禮。
“還請陳師明示。”
陳羽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我看這些東西不爽，我就想幹他們啊。哈哈哈哈。。。”
陳羽一陣大笑，向前走去。
葛白四人對望一眼，無奈一笑。
大人這最後一句話，可真有些混不吝的感覺啊。
但，沈晨卻如遭雷擊，眼中精光越來越亮。
懂了！
悟了！
是啊，自己不也是看那些人不爽麼？不也想幹他們麼？
可自己就是因為擔心做出不合儒道的舉動，所以束手束腳，總不得法。
但細細想來，之所以看那些人不爽，之所以想幹他們，不就是因為自己本以儒道為本麼？
以此本心去做事情，不就是順應儒道之舉麼？
知善知噁心之本。
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本就有這能夠分辨好與壞的知覺啊！
何須拘泥於條條框框，何須擔憂自己有悖於儒道教導？
自己，本就在行儒道之事啊！
轟！
沈晨身上，浩然正氣與文氣沖天而起，交相輝映。
天地間，飄落諸多金色大字，響起了陣陣經典誦讀之聲。
墨香滿城，文華翻湧！
全城之人都被這異象震動。
葛白四人也是眸光震動，滿臉喜色。
這異象的出現，意味著沈晨終於突破了大儒之境！
等到所有異象平息，沈晨身上的氣質已經截然不同。
他對陳羽鄭重行禮，激動到渾身發顫。
“學生沈晨，拜謝先生教誨，尤其是最後提點之恩！”
陳羽：“？？？”
提點？
我特麼提點什麼了？
最後那句想幹他們的話？
你聽這句話，你就成大儒了？
這麼草率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