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進入了王都。
找了個客棧住下來之後，兩人隨便在大街上逛著。
雖然已是天色將晚，不過路上的行人依然多得很。
“爺爺，真沒想到啊，天色已經如此了，街上行人還是這麼多。”
少女有些驚訝。
他們也去過不少地方，一般到了這種時候，街上就已經沒有行人了。
畢竟天色一暗，就沒有什麼娛樂可玩樂，只能呆在家中睡覺。
老者頗為感慨的點了點頭。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如今王都的氣象，倒是和數十年前完全不同。”
“看來這數十年時間，王都的發展很大啊。”
看著一路風景，兩人感慨不已。
王都畢竟是王都，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樣。
不過，逛了一段時間後，女子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因為一路之上，所有人都在談論著陳羽。
神機先生，無所不能。
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古往今來第一人，任何文臣謀士在其面前都比不上！
但凡是提到陳羽，都要連連稱讚。
“呵，這些人真是沒有見識，把這個陳羽傳得太過了。”
“若是他們知道爺爺的本領，絕不會如此吹噓此人！”
女子臉色冷沉，非常不爽。
先前的時候，她對陳羽只是不服氣罷了。
可聽了這麼多人的話，不知為何，她就是對陳羽很不爽。
老者哈哈一笑，搖了搖頭。
“你啊，得失心還是太重了。別人願意說，那就讓他們說去吧。”
“再者說，陳羽的確有其超凡之處，平心而論，他做的許多事情堪稱奇蹟，我是萬萬做不到的。”
女子依然心中不服。
“我知道他在其他方面很厲害，可是陳羽在治世之學上根本不如爺爺啊。”
“別人還那麼吹噓他，卻不知道爺爺的威名，我就是看不慣。”
聽到這話，老者倒是沒有否認，顯然也認為女子說的沒錯。
但，女子的話，也被一旁的路人聽到了，那人停下腳步，一臉怒氣的看著女子。
“簡直一派胡言！竟然敢說自己比陳大人更厲害？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番話，立刻引起了眾人的圍觀。
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後，眾人看著女子的目光有些不善。
陳羽現在是全民偶像，怎麼能讓人詆譭呢？
頓時，不少人紛紛指責女子。
“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其他方面我不如他。”
“不過論起經世濟國之道，且不說我爺爺，便是我，他也未必比得過。”
女子淡淡開口，絲毫不以為意。
“呵，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還認為自己能夠比得過陳大人？”
“好！我倒要和你比一比，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一個中年男子走出來，冷笑著開口。
眾人見到此人，眸光大亮。
“是舒雲童！他可是對時政深有研究，曾提過很多好的建議，被朝廷採納了！”
“沒想到舒先生竟然站出來了，正好好好教育教育這個小丫頭！”
眾人鼓譟起來。
舒雲童在王都裡面，也算是一個名人。
他雖然不是大秦官員，不過對於國家治理頗有心得體會。
而且曾經數次上書諫言，提出了許多建議。
這些建議之中，不少都得到了落實，而且證明效果很好。
朝廷也數次給其開闢了特殊通道，讓他入朝為官。
不過舒雲童幾次自稱學識不夠，還要繼續學習，拒絕了朝廷的邀請。
正因為其這種做法，反而讓他在王都之中積累了許多威望。
不少人上門請教，也被其豐富的學識所折服。
“你很有名？”
女子看到眾人的反應，眉頭一挑，笑了起來。
舒雲童淡淡一笑，道：“略有些薄名罷了。不知姑娘和這位老者如何稱呼？”
“要不要告訴你我們的名字，還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水平如何？”
女子揹負雙手，淡淡一笑。
舒雲童眼角一跳，怒火浮上心間。
這個小丫頭，真是太狂妄了！
“好，那就請指點了！”
兩人也沒有去其他地方，就在這長街上開始了論戰。
所說的內容，都是關於治國之法。
比如提出一個具體的問題，探討如何解決。
起先舒雲童並沒有太將女子放在眼中，但隨著論戰的繼續，舒雲童心中越發凝重。
女子的學識，遠超他的想象。
對於治國之道的許多思考非常深刻，很多舉措也明顯比他提出的要好。
到了後來，舒雲童額頭已經遍佈冷汗。
女子提出的問題犀利的很，他根本就招架不住。
又勉強撐了一小會之後，舒雲童臉色一白，退了幾步，神色複雜的看著女子。
“先生大才，舒雲童不如也！”
全場轟然！
先生，這兩個字乃是稱讚有學識的人，而能夠從舒雲童嘴中說出來，就更加難得。
可這個神秘女子，看樣子只有二十來歲啊。
而且，舒雲童還認輸了！
一時間，眾人看著女子的眼神都變了。
難怪她敢說陳羽不如她這種話，原來也不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不知現在，你認為陳羽和我相比，如何？”
女子揚了揚下巴，一臉高傲。
舒雲童一愣，依然堅定了搖了搖頭。
“我依然認為，你不如陳先生，而且是遠遠不如！”
關於白天發生在御書房的事情，舒雲童也聽到了一絲風聲！
雖然不知道陳羽具體提了什麼，不過他還是透過朋友得知了陳羽關於經濟的一句話。
單單是那句話，就遠超這個女子的見識！
“哦？遠遠不如？呵，可笑的自信。不過幾日之後你的這種自信，將會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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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眼中有一抹明顯的不服輸。
這個時候，老者擺了擺手。
“好了，小思，差不多就行了。天色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好好養精蓄銳，明日還有大事要做呢。”
抬起頭，老者看向王宮的方向。
“三十來年沒有回來了，也不知道現在王宮之中，還有幾人記得我皇甫無涯的名字？”
“小陳羽，我這把老骨頭，倒很想看看你啊。”
帶著幾分感慨，黃埔無涯帶著女子在眾人注視下離去。
舒雲童看著黃埔無涯的背影，皺著眉頭苦苦沉思。
突然，他神色一變，異常的震驚。
“天，皇甫無涯？這，這不是傳說中在三十多年前，名動天下的無雙謀士嗎？”
“他，竟然出現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