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聽著何丞相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堆關於她孃親的事情,發現他說的和寧老爺子說的完全不一致。
在他的敘述裡面,寧玥和他早在詩會之前就認識了,他一開始就知道寧玥是女子。
她來詩會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近他。
當時他剛從秋闈中獲得解元的稱號,一時間不少京都權貴朝他丟擲了橄欖枝,榜下捉婿的場面也在他身上發生過,可是,當時他心高氣傲,看不上這些京都貴女,想著要做就做駙馬,風光無限。
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很多人覺得他驕傲自大,不少得了名次的都娶了京都貴女,擇日完婚,只有他想著要去參加會試,殿試,最好能成為狀元,得到皇帝的接見和指婚。
可流年不利,等到會試時,他竟然沒有考中,之前那些人看他笑話,任意欺辱他,請他去詩會作詩嘲諷他。
就是那個時候,他見到了一身男裝,自信踏步而來的寧玥。
寧玥學問確實比旁人高很多,連作幾個對子,都讓對面的人對不上來。
他那時渾渾噩噩,只顧喝酒,竟然被別人拽著和寧玥結拜成了兄弟。
第二日酒醒後他才發現離了大譜,旁人不知道就罷了,可他知道寧玥是女子,他怎麼能和一個女子結為兄弟。
後來,他去找寧玥道歉,想要和她解除這錯誤的關係,一來二去的,兩人之間倒是生出了一些情愫,直到寧玥落水,他奮不顧身的將她救起後,兩人才確定了關係。
寧玥也是後來才告訴他,她來詩會,一開始就是為了他,因為之前他中解元的時候,她曾看過他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樣子,深深地被吸引。
可他們的事情被寧家得知後,寧老爺子不同意她們在一起,還使出了各種強勢手段拆散他們,比如和考官串通好,故意在會試的審查資格階段,讓他不能透過。
說到這裡的時候,何丞相的眼中帶著強烈的恨意:“若不是他,我那年一定能在會試上考出好成績,何須後面一直被別人笑話度日!”
何雲沒表態,只是耐著性子聽他繼續又說了一些,大概就是,寧老爺子在仕途上多有為難他。
何雲越聽越發現,他其實對寧玥的愛沒有多少,甚至還恨寧老爺子處處阻礙他考取功名。
那這樣,就更加可疑了。
等他說完之後,何雲都要困死了,甚至都很佩服他說這麼多話一點也不口渴。
“所以,雲兒,你要記住,寧家永遠都欠我們的,你不要頻繁去找他們,要讓他們受不住了,主動向我們道歉和賠償才行。”何丞相瞪著眼睛對著何雲開口,何雲覺得何丞相很有意思,之前擔心自己位置不穩,想要讓寧家相助他,如今倒是不唸叨這件事了。
難不成他另外尋到了靠山?
何雲雖然心裡不認同,但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何雲乖巧的樣子讓何丞相有些狐疑,這段時間他也發現了,何雲現在的性子和之前不同了,以前就像是沒有腦子,竟給他惹事。
如今何丞相倒是越發的看不懂她了。
“既然這樣,那你就回去吧。”何丞相開口道。
何雲剛找到密室,怎麼可能甘心離開,她開口道:“爹爹,我這腿跪麻了,能不能讓我在這裡歇一會兒再走?”
何丞相看了她一眼,看著她揉著大腿,確實像是不舒服的樣子,點了點頭頭:“行。”
等他走後,落雨立刻現身,睜了睜眼打了個哈欠:“何丞相其實有幾分說書的本事,好幾次,我都被他說的共情了。”
何雲被她傳染也打了聲哈欠:“行了,我們趕快進密室吧。”
落雨點點頭,熟練地開啟密室,帶著何雲走了下去。
因為何雲見到過密室開啟的樣子,很容易就找到了隱藏的下一個密室的入口。
下到最底層後,何雲看到了一個小型的祠堂,裡面只供奉著一個牌位,那就是寧玥的。
落雨看著如此陰森恐怖的祠堂,忍不住搓了搓手臂:“這也太嚇人了。”
何雲心裡也有種毛毛的感覺:“快,幫我找找看這裡有沒有一封染著血的信。”
落雨點點頭,對著寧玥的牌位拜了拜之後,才伸手朝著牌位摸去。
剛拿起來,落雨就發現重量不對,這個牌位一定有夾層。
她找了下機關,果然發現寧玥的牌位可以開啟,裡面是一封信還有一個染血的珠釵。
落雨先將信給了何雲,何雲開啟之後,立刻看了起來,果然,和寧老爺子說的一樣,前半段都是在控訴這些年寧家對於她的冷漠態度,控訴寧老爺子的心狠,後半段卻是在反思自己當初不該這麼任性,很是自責,她不孝。
落雨湊過來看了一眼,對著何雲開口:“這後半段怎麼像是感覺在交代遺言?”
何雲剛才就有這種感覺,沒想到落雨竟然和她有一樣的感受。
“這封信確實是有古怪。”何雲開口道:“說不定這封信的前半段是被人逼迫著寫的,後半段才是她的真實想法。”
順著這個思路,何雲突然就想到了一種可能,她打了個哆嗦,何丞相該不會真的像她想的那樣做了吧?
“將信放回去,我們先回去。”何雲擔心何丞相殺個回馬槍,萬一再進祠堂,發現她不見了那該怎麼辦。
落雨點點頭,將珠釵和信放了進去,將牌位放回原來的樣子後,和何雲立刻返回了祠堂。
何雲信奉著演戲就要演到底的原則,一瘸一拐的揉著腿從祠堂裡走了出來,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蘭桃和蘭霽看到何雲受傷的樣子後,嚇了一跳,連忙要給她揉揉腿,捏捏肩膀。
何雲拗不過她們,只好享受了一把。
另一邊,尊王府內,陸承煜將何雲給的古蓮花種子給了藍川,讓他培育出來。
藍川看著這枚與之前那些別無二致的種子,有些半信半疑,將之種上後問道:“這種子是從哪裡來的?”
“你只管種就好,我這病撐不了多久了,明日就是九月份了,我一旦撐過第二日,京都裡那些關注著我的人必定會炸了天,府上只怕是會多了不少探究的眼睛。”陸承煜澹澹開口。
“這倒是,畢竟二十五歲生辰了嘛,今年你想要什麼禮物?”藍川如今已經相信了無極大師說的話,只要遇到變數,陸承煜的病就會好起來。
陸承煜聽著這話,想起了一個人,他嘴角微勾:“大吃一頓吧,我想吃點新奇的菜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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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川點點頭:“行,那我去張羅,後天,保管讓你這生辰宴辦得熱熱鬧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