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二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好似是針尖對麥芒。
空氣變得凝固起來，連四周飛舞的蝴蝶也被二人的目光嚇走...
良久之後，終究是陳昊最先認慫，把目光移到了別處。
這倒不是因為他怕把眼前的潑辣小妞惹惱。
而是...
他實在說不出‘我想要你的身子’這種話啊！
畢竟，靠著一個約定，要挾一般的想要人家的身子，未免有些過於無恥。
雖然他時常也很無恥，但終究沒有無恥到那種程度。
葉紅葉見他主動認輸，難得露出笑容，宛如一個勝利者。
“你真的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勝利者總是不介意大方一些，她很大方的說道：“但問題是，我已經不欠你了，如果某天你能讓我欠你，或許可以試著再提那個要求。”
這無疑是赤果果的誘惑，若是別的男人得到傳聞中裁決女教皇這種承諾，只怕興奮的魂都要飄起來。
陳昊卻冷冷瞪了她一眼說道：“少來這套。你敢這樣說，還不是因為你清楚，我根本不會提那種要求？”
葉紅葉的笑容更勝，覺得他的反應很有趣。
有趣之處就在於，陳憨憨無恥卻不下流，在某些方面還是挺讓人放心的。
“所以，你是在表達以後會讓著我？”葉紅葉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說到這個‘讓’這個字，她的心情有些異樣，彷彿是發現了新大陸...因為她以前沒有說過這種話，也沒有類似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被寵？
貌似可以不用靠著實力，就能欺負人？
總之，挺讓人愉快的。
“都不是，我只是在表達，你這樣很無恥。”陳昊卻是微惱，覺得這小娘們簡直得寸進尺，變著花樣來逗他。
“和你學的。你知道的，我學什麼都快。”葉紅葉的笑容更勝：“你本就是我見過的最無恥之人。”
看了兩局棋，就能成為棋盤上的高手，境界直逼渡厄神僧，她真學什麼都很快，至於最無恥之人...
陳昊聞言大怒：“怎就不見你從我身上學些好的？”
“你身上有好的麼？”葉紅葉上上下下打量他。
“我...”陳昊語塞，覺得很冤，一時卻不知如何反駁。
然後，他盯著她臉上燦爛的笑容，第一次覺得這小妞還不如面無表情時惹人喜歡，因為她笑的時候太氣人，氣的他有點肝疼。不由便覺得，和這小妞成為朋友，還和她達成了某種合作，是很不妙的事。
以後...很容易被流氓起來，比他還要流氓的強大女教皇佔便宜。
“和你合作，我太吃虧了。”陳昊不滿的說道：“我開始討厭你了。”
這種對話和當初某一刻的對話很像。
“放心，我會一直喜歡你的。”她卻重複著重回某時說過的話，來懟他...
陳昊無語。
“你欠我那件事，以後再兌現吧。”葉紅葉轉移了話題。
這同樣是很流氓的話，手裡握著陳昊答應過的一個條件，卻遲遲不用，就像是握住了陳昊的小辮子似的...
陳昊深深覺得，這明明本該是他的打算才對。不料，卻被女教皇先用了。
他本欲再說些什麼，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葉紅葉卻轉過身去，目光看向遠方...
於是，陳昊明白，她應該要走了。
先前她就說過要走，此時自然不會再說。
“等一下！”陳昊拉住了她。
“不捨得我了？”葉紅葉回眸望他，嘴角噙著笑意。
“再幫我做一件事。”陳昊道。
“我已經不欠你了。”她理所當然的拒絕。
“以朋友的名義呢？”陳昊很認真的看著她。
葉紅葉沉默了片刻，知道這次他不是開玩笑：“講吧。”
“如果你遇到一個叫冷小幽的女子，就說我想要見她。”陳昊平靜說道。
這個要求其實有點荒唐。
畢竟，從常理而言，陳昊覺得冷小幽應該不在這個世界。
但不知是為什麼，看著眼前同樣神秘的葉紅葉，他總是隱隱覺得，葉紅葉會遇上冷小幽。
或許，同樣都是神秘的人。
神秘與神秘，總是更容易接觸到吧？
在說這句的話的時候，他也在偷偷觀察著葉紅葉的表情，似乎是想知道，葉紅葉有沒有可能本來就認識冷小幽。
只可惜，葉紅葉只是淡然的點了點頭，表示會試著找到那個人，並且幫他傳話。除此之外，清冷的眸子裡，並沒有任何別的情緒。
“那...以後我去什麼地方找你？”陳昊又問。
“歐洲大陸之內，只要見到神殿或光明信徒，都可以讓他們代為傳信，我會去找你。”葉紅葉道：“另外，我最近要去南方一趟。”
“這倒是挺巧。”陳昊道：“我也打算去南方看看，說不定還能遇上。”
葉紅葉點頭，沒有提出要和陳昊一起出發，同行一路的邀請。因為她很清楚，陳昊去南方肯定要做自己的事，她去南方當然也有事情要做。
“若是遇上，有沒有可能讓我再欠你一個人情？”臨行之前，她開著玩笑。
這無疑又是果果的誘惑！
因為她先前就說過，如果她再欠他一次，就能提那種要求。
“說這個沒用，先前我就說過，我不會！就算有那種機會...”
他本來想說，就算再欠他一個人情，他也會用到需要的地方。
只是，不待他把這句話說完，女教皇卻道：“那你確定，我不會麼？”
“額...”陳憨憨有些傻，忽然想到剛才忽如其來的吻，又看著葉紅葉挑釁般的模樣，不由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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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尼瑪！
他還真的無法確定葉紅葉會不會那樣做...
畢竟，這次他只是想了想，這小妞說親就敢真親。
下次若他又想了想，鬼知道會不會直接被逆推？
就在他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心思不知飛到幾千裡外的時候，葉紅葉揖手一禮，鄭重道：“暫與君別，江湖再見。”
她行的東方的古禮，言語裡透著東方的味道，彷彿是江湖兒女離別時最後的告別。
一禮過後，自然就要飄然而去，各自飛...
可陳昊卻沒有還禮，在她飄然而去的瞬間，偷襲一般的抱住了她，狠狠的親著她...
這一次，沒有海棠花的映照，她的臉真的紅了。
紅的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