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的老丈人,這點面子,他還是會給他的。
徐夫人聞言,哭泣聲終於停了下來,說道:“那你還不快去!一天得不到確切訊息,我一天都不得安心。我的靜芳啊,之前不是好好的嗎?還生下了嫡長子,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
徐召廷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說道:“不會是靜芳因為幫了秦氏,得罪了她婆婆吧?”
徐夫人愣住了,說道:“還真有這個可能。”
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都陷入了沉默。
想到之前,他們還那麼自信滿滿地按照靜芳的提議去做,認為秦太夫人不足為慮,以靜芳現在在大元帥府的地位,就是得罪了她也沒什麼關係,她定人不會怪罪他們,沒想到卻……
這一刻,他們心中無比後悔。
早知道,就不趟這趟渾水了。
徐召廷更是沉著臉,怒視徐夫人說道:“我就說不能得罪太夫人,你偏認為她不敢對我們怎麼樣,只以為討好大元帥就好了,現在你可滿意了。”
徐夫人聞言,心中既懊悔又怨恨,卻偏偏不得發洩,只能再次哭了起來。
那秦太夫人,怎麼就是跟他們過不去呢!
還有靜芳也有點太無能了,都嫁過去一年多了,還沒辦法攏住丈夫的心。
要不然,區區一個養母而已,難道還比替他生下嫡長子的妻子重要嗎?
為了她,這麼給他們沒臉……
“爹,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就在這時,徐慧珠突然出現在門口,好奇而又擔憂地問道。
“是姐姐那裡出問題了嗎?”
徐夫人現在也沒心思安慰小女兒,連忙擦了擦淚,說道:“小孩子,別胡亂打聽。”
徐慧珠若是肯乖乖聽話,她就不是徐慧珠了,她走上前,帶著一點撒嬌說道:“娘,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姐姐肯定出事了。”
此話又勾起了徐夫人的傷心事,她又開始拭淚了。
徐慧珠眼睛轉了轉,摟著她的胳膊搖晃道:“娘,您就別哭了。要不這樣吧,女兒去大元帥府走一趟,去看看姐姐,你看怎麼樣?”
徐夫人停止哭泣,冷聲說道:“你就別湊這個熱鬧了,就是你娘我去了,都見不到她的人呢!你去了也白去,還不夠丟人的。”
徐慧珠嘟嘴說道:“我還沒去,娘怎麼知道我見不到人。萬一能成呢!他們還好意思跟我一個小姑娘計較不成?您就讓我試一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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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徐夫人可不希望女兒上門去坐冷板凳,她可捨不得她去受這個委屈,嚴詞拒絕了她。
“爹……”徐慧珠又向徐召廷求助。
徐召廷沉著臉道:“你娘說得對,你就老實呆在家裡,哪裡也別去。這件事,我來解決就是了。”
徐慧珠見父親也不幫自己,一跺腳,氣哼哼地跑出去了。
徐慧珠回到房間,生了一會兒悶氣,見時間還早,還不到正午,乾脆直接甩開身邊伺候之人,偷偷溜出去了。
大元帥府。
沈靜芳身上穿著素色衣衫,不施粉黛,端坐在書桌旁,抄寫《孝經》。
這是大元帥交給她的任務,直到她明白什麼是“孝”為止。
否則,她這個抄經的任務,將會一直持續下去。
這明擺著,就是說她不孝。
孝道,可是衡量一個人的品行時,最重要的一個因素。
不得不說,對沈靜芳這樣極為注重名聲的人來說,是個極大的打擊和諷刺。
她自己都立身不正,以後又用什麼身份去訓斥那些妾室呢!
這個汙點,會一直追隨者她。讓她以後無論做什麼,都底氣不足。
再也無法像以前那般理直氣壯。
原本,她還想要稱病躲羞,沒想到,她的婆婆卻派了郎中和心腹過來,為她診治,結果,她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算她想要裝病都沒會。
並且因為故意欺瞞的緣故,被叩上了不敬不孝的罪名,才導致她被禁足,抄經,連家裡人都不能過來探望。
只有她在晨昏定省,並將抄寫完的《孝經》呈給太夫人的時候,才能出院子,連句話都不能多說。
現在太夫人幾乎不給她什麼好臉色,每天請安時,她安靜地侍立一旁,看都趙涵秋奉承太夫人,跟太夫人說笑,時不時地給她一個得意的眼神,對此她不是不難受,不是不怨恨,只是她都忍了下來,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她想要恢復之前的風光,無論遇到多大的刁難和懲罰,她就必須得忍。
她要讓大元帥和婆婆看到她的悔過之意。
只有他們原諒了自己的,她的名聲才會恢復。
所幸,她還有兒子。
大元帥很重視旭兒,就算是為了他,也不會真得休了她。
對於旭兒被抱養給婆婆,她就算再痛苦,再不捨,也只能接受。
現在她已經沒有了給大元帥談條件的籌碼,更沒有跟婆婆作對的底氣。
無論什麼懲罰,她都只能乖順地接下來。
只有保住自己,旭兒的未來才會更好。
想到這裡,沈靜芳抄寫《孝經》時的表情,越發虔誠了。
要知道,婆婆派來的人,就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呢!她一刻都馬虎不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