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弈一聲冷哼:“這是自然,看來這一次的海上方和歷代不同,此次,並非只是一個藥方這麼簡單了。”
沈雲喬有一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
對於這個海上皇,她可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事不宜遲,沈雲喬很快便和北堂弈來到大客艙,只見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其他所有人居然都中毒了——包括五大影衛和前來求見北堂弈的其他四國人士。
每個人都是臉上、身上紅腫得厲害,好像下一秒鐘就能血管爆炸而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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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這毒……臣等都是第一次見,實在是……解不開啊!”幾個跟船太醫跪在北堂弈面前,只等著被賜死了。
“沒用的東西。”北堂弈顯然也很生氣。
“術業有專攻,你們常年在陸地上生活,沒見過這些海上的毒也很正常。接下來給我打下手吧。”沈雲喬及時救下了幾人。
這幾人卻都還是不識抬舉,一臉不信任地看著沈雲喬,就差把,“你算老幾”寫在臉上了。
“聽王妃的。”北堂弈沉聲。
“是。”幾位太醫不情不願地答應。
沈雲喬上前刺出了蒼鷹的指尖血,透過她特製的銀針很快便驗出來毒性——這些鮫鯊血毒經過特定的方式保以存活和擴大之外,竟然堪比鶴頂紅,只是爆發的時間慢一點而已!
她要是再晚來十分鐘,這整船的人都得死!
“王爺,咱們還是問問其他幾國船隻上有沒有名醫吧?”蒼鷹根本不相信她。
其他人也因為剛才她說要調頭的事而對她不信任,紛紛點頭。
“王妃的醫術本王尚且敬服,你們此番又是為何?”北堂弈冰冷而堅定。
聽到北堂弈竟然說出了“敬服”二字,所有人都驚住了。
從來都只有天下敬服王爺的份兒,什麼時候能由王爺敬服別人了?
這小王妃究竟什麼來頭,怎麼把王爺迷得如此?
可是此時,即便他們再不相信,也不能違背北堂弈的命令,只有讓沈雲喬醫治。
“你們每人迅速給大家放指尖血,先忙起來”,沈雲喬先吩咐幾位太醫,隨即回身吩咐還能動的五位影衛:“迅速去拿一百八十只大海碗來,記住,一切都要用最快的速度!”
“是。”眾人這次都立刻應了。
言罷沈雲喬也便離去,又讓兩個尚能支撐的船工抬來了兩桶淡水。
然後她揹著眾人拿出了兩粒萬毒解,放在這兩桶水裡,用自己的內力將其溶解其中。
她可真是下了血本了,為了救這些人,不容易啊!
“拿來了!”五個影衛動作還是很麻利的。
“倒水,然後每人一碗迅速服下!”沈雲喬道。
“娘娘……”
可是沒有人看到沈雲喬究竟是用什麼方式研製解藥的,他們就只見到沈雲喬的食指在水桶內胡亂攪和了兩下。
“是!”這次倒是蒼鷹先答應下來。
很快,每個人手中便都有瞭解藥。
在北堂弈的注視下,這些人不敢不喝,在抱有大不了一死的決心下,眾人都壯士赴死般英勇地一飲而盡。
隨即,便都認命地躺在穿上等死。
沈雲喬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北堂弈:“走了。”
“好。”北堂弈堅定的一聲回應,勝過萬千的信任之言。
“哎?我身上不疼了!”
“我也是啊……”
“我也是!”
兩人剛走到門口,沈雲喬便聽到客艙內傳來聲音。
她得意地看了北堂弈一眼,大搖大擺地走了。
“多謝娘娘!”
“娘娘萬歲!”
漸漸,身後傳來大家的拜服之聲。
沈雲喬只是無所謂地一哼哼,因為她知道,這些人只是一時死裡逃生的慶幸罷了。等到他們回過神來,知道她只是“手指在水裡攪和了兩下”便救好了眾人,只怕都要認為她是個妖女。
“走吧,我們去其他船隻上看看”,沈雲喬道,“他們當時距離血浪較遠,中毒必定沒有咱們船上的人深,現在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好。”北堂弈十分配合。
沈雲喬笑笑,忽然覺得這一刻的感覺好爽啊,終於,她不再是那個跟在北堂弈身後的擺件,有那麼一瞬間,她找回了之前叱吒風雲的感覺,也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在實力上與北堂弈相配了。
北堂弈用輕功帶著她親自造訪了另外的二十艘船,其中包括除南楚之外的三國朝廷官船。
不過情況並不像她之前認為得那麼樂觀,海浪太大太急,在方才那場暴風雨中,幾乎每個人都是遇難者,無一倖免。
沈雲喬竭盡全力,也只能救回這些人中一半的性命,那些身體素質不行的,沒能及時採取有效急救措施的,都在短時間內一命嗚呼。
海天一線之間,太陽漸漸在海平面上探出頭來。
前方不遠處,晨霧之中,海神島的輪廓依稀可見。
沈雲喬和北堂弈結束了一夜的疲憊回到船上,看著眼含期盼的眾人,還是只能搖了搖頭。
大家也只能一聲嘆息,畢竟那些船隻上的人在登島之後都會是他們的敵人,能救活便盡力,救不活便也只能是命了。
“多謝王爺、王妃娘娘救我們性命!”幾個在船上獲救的他國武林人士紛紛抱拳,感激不已。
他們覺得自己真是祖上燒香了,才能來到凌國船上逃出昇天!
北堂弈只是點點頭,向蒼鷹略一揚臉,示意他把人打發了。
“很快便要到海神島了,諸位還是回到自家船上去吧。”蒼鷹做了個“請”的手勢,毫不客氣地趕人了。
可是話音未落,便看到不遠處三乘小舟往這邊駛來。
片刻後,便是這些人登船,竟是持有西魏、後秦、陳幾個國皇家令牌的使臣。
西魏來人沈雲喬見過,是來過北凌的西魏太子狄玉泊。
“小王狄玉泊。”
“秦頌。”
“陳楚荊。”
“見過凌國王爺!”
這三人依次施禮,然後一齊說。
北堂弈的目光冷冷地在他們面前掃過。
“所來何事?”他顯然不待見。
“王爺,很快便要到海神島了,但很明顯情況和我們事先預想得不一樣,我們想要和王爺您商量一下接下來的戰略,或許,我們不該是競爭此方的敵人,而應該是盟友啊!”狄玉泊畢竟和北堂弈有些交情,很大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