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了個實力相當的對手,容謙一瞬間就在腦海裡排列出了數百件明日應該做的事情, 又一點一點的將其中大部分事情劃掉, 整合,重新排列。改陣法這件事說起來簡單, 可要費的心血卻是不少, 一直到三更半夜, 躺在床上,他都還是在琢磨著明天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應該先去哪邊, 擔心自己翻來覆去的太打擾人, 他便連先前同陸易的賭約也顧不上了, 規規矩矩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睜著眼睛望著頭頂幔帳。
這頭他心無旁騖的琢磨著別的事情,那頭陸易側躺著,望著兩人中間那扇花鳥屏風的眼睛裡卻無端的冒了火。
好好的……害他之前做了那麼久的心理準備,結果說不來就不來了……容謙那家夥, 也太過分了吧!
深夜無事, 自然就容易胡思亂想。而此等羞恥心聲不被人聽到還好, 一旦被人聽到, 尤其對方還是不怎麼厚道的系統,自然要拿來嘲笑一番。
‘噗哈哈哈哈……虧你之前還叫我留心容謙的舉動,不讓他半夜偷襲, 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的魅力了?看這情況,分明是你自己腦補太多吧?’
“……”陸易翻了個身,將自己包成了一隻春捲, 氣鼓鼓的,壓根不想和系統對話。
然而好不容易逮到一回,系統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繼續在陸易腦中喋喋不休,‘不是我說你,你這也太差勁了點,光顧著腦補有什麼用,有本事就自己上啊!等別人爬你床算什麼好漢!’
陸易:“……”
‘這要換了本系統,現在就已經在他床上躺著了。’
躺著怎麼了,不就是躺著嗎?他現在不就是躺著嗎?
陸易不服氣的癟了癟嘴。
‘那你倒是上一個試試看?’系統才不care陸易那心虛到不行的反駁呢。
果然,不出它所料,陸易又換了另外一個慫到不行的說法:‘他現在在想事情,我只是不想去打攪他。’
‘就躺旁邊有什麼打攪的?’→_→
‘你這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陸易使出了經典推脫大法:‘你又不是我,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感受?’
‘我就在你識海里,我怎麼不知道你的感受?’
‘……就算在識海里,你也不是我本人,怎麼可能知道我感受?’陸易顯然要將耍無賴用到極致了,恨不得用這招‘你不是我不是我就不是我’來拖到地老天荒。
系統:‘……你能不能別糾結這些有的沒的,說白了就是你自己不敢去吧?’
‘誰,誰說我不敢去的!’
系統異常冷漠的哦了一句,‘哦,那你下床啊。’
陸易:‘……’
‘果然還是不敢。’
‘誰說的!我就是晚上太黑了沒燈光看不清而已!’
一個修仙的傢伙說自己晚上看不清,可謂是十足的不要臉了。而且……
‘你不是有青冥幽火嗎?’
這傢伙還是個火靈根。
火靈根說夜太黑沒燈光等同於整個人躺在地上打滾耍流氓。
‘光線太亮,會打攪到別人。’兜兜轉轉一整圈,話題又回到了原點,陸易十分鎮定的睜著眼睛說瞎話,‘我不想打擾到容謙。’
可是隔壁的人光聽動靜就能知道他根本沒睡好不好?!!
系統沒那般好耐性,才一會兒就已經十足的不耐煩起來,直接不按常理的出牌道:‘那你把身體使用權轉給本大爺!本大爺替你爬床!’
‘欸?’陸易險些以為自己的耳朵出錯了,忍不住問道:‘你之前不是說只有危急時刻才能用這個嗎?’
‘是不是危急時刻其實我們系統也可以自行判斷,只要宿主同意了就行。’系統十分光棍的說道:‘比如說現在,其實我就覺得現在挺急的。’
‘???’一沒警報二沒敵襲,這情況叫急?陸易對系統的判定標準表示不敢恭維。
對方立馬不服氣的講道: ‘你別太小看了我!要知道,能帶編號的系統,都是很人性化的。而我尤其人性化,不僅能上刀山下火海,還能為宿主的感情生活盡到自己的一份努力……好了,我話都說到這了,你就把身體使用權開放給我吧。’
打死也不好嗎!他又不是傻子!
陸易表示自己十分感動,然後非常冷靜的拒絕了系統。
緊接著,他忽然覺得自己身上一輕,一隻手臂居然不受控制的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
陸易:“!!!”
‘雖然你不開放許可權給我,我沒辦法控制你整個身體,但控制一小部分還是沒問題的。’系統很好心的解釋道,‘你放心,我一次只能控制一個部位。’
就算你這麼說了,我也完全放心不下好嗎!!!這到底是什麼破設定啊!!!!
陸易抓狂的看著自己單手撐起了身體,緊接著一條腿下了床,然後又是另一條腿,雖然他本人極力抗拒,可系統到底比他機敏許多,每次陸易想故意拖後腿,系統總能提前發現並控制。
於是磨蹭了不到半分鐘,容謙詫異的發現自己的床前站了一個身著一身單衣的陸易。
“師兄?”他不知所以的坐了起來,“師兄你怎麼?”
一根手指抵到了容謙的唇上,讓他不能再發出多餘的聲音。明明的分外曖昧的動作,作為主動出擊的那一方,陸易表情卻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幾經掙扎才咬牙切齒的把話講了出來。
“我要睡你這裡。”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過了好一會,容謙才反應過來,嘴裡發出了一聲疑惑的單音:“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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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詫異的表情惹得陸易臉上一陣滾燙,總不能把系統的事情說出來吧?好在此時系統的作怪也停止了,陸易終於能夠重新控制自己的整個身體了,他冷著一張臉,飛快的將自己的手放了下來,面無表情的說道:“就隨便說說,你不想的話就算了。”
說著,便轉身往回走。
他的腳剛邁出一步,甚至還沒接觸到地面,身體就被人拉住,用力的拽了回來,直接跌倒在了一個火熱的軀體上。
箍住他腰部的手臂很緊,甚至箍得陸易有些發疼,但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莫過於黑暗中,容謙的眼睛卻閃閃發著光,充斥著讓陸易有些陌生的慾望。
“師兄,你知道你在幹嘛嗎?”
半夜投懷送抱還能幹嘛?陸易簡直欲哭無淚,他覺得自己現在在容謙眼裡可能就是道送上門的美食,不用白不用的那種。
系統那個混蛋!!!
陸易內心的詛咒容謙並沒有聽到,可師兄大半夜的跑過來,一臉埋怨的模樣的站在床邊望著自己,再聯想到前不久的賭約,不讓人想歪也很難。
抱著突然乖巧得不行的師兄,剛才還在專心研究問題的容謙此時此刻什麼也不願意去想了,抬起陸易的下巴,再略低下一點頭,很輕易的就碰到了對方的嘴角。
明明已經吻過了上千次,陸易卻還是不太放得開,更別提這還是在外頭,陌生的環境,過於黑暗的地方,身後便是一張大床。極度令人浮,想,聯,翩的幾個場景組合到一起,便讓他頗有點心驚肉跳,更別提容謙看似溫柔實則霸道的索,吻,使得他心跳加速,愈發的喘不過氣來,難受得只能一面雙手抓緊了容謙的衣服防止自己再度跌倒,一面卻是不斷躲閃反抗。
反抗的力度太小,倒是讓容謙得了趣,動作越來越有將陸易整個人都拆,吃,入,腹的傾向,到了最後,不管陸易如何不希望,他還是倒了下去,旋即容謙又湊了上來,給了一個不亞於剛才火熱的吻,直到陸易掐著他身上的軟肉轉了快兩圈,他才無不遺憾的停了下來。
“之前不是說好不動手動腳了嗎?”哪怕是在黑暗裡,陸易也毫不吝嗇的刷刷刷的甩眼刀子,語氣也是十足的糟糕。
容謙急忙喊冤:“這回可是師兄你先過來的。”
“願賭服輸,我就是這種人。怎麼?你有意見?”論起強詞奪理,陸易絕對不會輸的。
容謙被他一噎,卻也不敢真說自己有意見,況且今晚便宜也佔盡了,他要再敢說些有的沒的,估計臉皮薄的師兄就敢活活拆了他。
於是他乾脆老老實實的認了個錯,好聲好氣的說道:“對不起,師兄,是我想岔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陸易自己也絕對稱不上是純潔無垢的白蓮花一朵,雖然中間有系統的設計,但歸根結底是他自己躺得好好的卻沒事胡思亂想才招來的,此時更是沒臉再去多教訓容謙,也就相當敷衍的應了一句,算是接受了對方的歉意,然後強行將話題扯到了別的事情上。
“明天的事情,你想好怎麼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