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說是說只給他們十分鐘時間，實際上，他根本沒打算十分鐘就過去。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覺得要全部信任他們，哪怕他們什麼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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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吳思安的辦公室，他拿出電話給漢密斯打了過去。
這個時候，剛好是米國的凌晨，漢密斯剛剛睡著沒一會兒就被他吵醒，語氣可算不上多好，“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我下次見到你一定找你麻煩，剛上床沒半個小時……”
肖揚嘿嘿笑了一聲，開了句玩笑，“我準備叫你起床噓噓的。”
“……”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確實有事，而且事情估計比較麻煩。前天下午，阿曼被人安裝了竊聽器，當天晚上我們就抓到了人，經過調查，是CIFA的人，你和那邊熟悉嗎？沒有足夠的理由，他們這次別想把人要回去了。”
聽著肖揚那平靜的語氣，漢密斯知道事情大條了，這些年的交情，他算是知道了這越是平靜，證明火氣越大，如果嘴裡罵罵咧咧，反而是事情不大。
CIFA？他們吃飽了撐的？庫託斯眼下如鐵桶一般，當年Y國情報機構都被直接趕走了，要知道這裡面還有一個艾麗思在啊，人家都沒給半點面子，就連CIA，他們現在也不敢派人進入市區弄什麼事情，你們CIFA這麼大的能耐？
“我馬上去問一問，這個事，肯定沒經過國防部的批准，你說的沒錯，應該是個麻煩，你先別動啊，算你給我一個面子……”
這傢伙和肖揚打交道多了，也知道在華人跟前，很多時候面子比什麼保證之類的更靠譜。
肖揚聞言無聲的一笑，今時不同往日，原來他們可以不考慮太多後果，現在不同，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米國人真不給個交代給他們，短時間內，他還真不知該怎麼辦。
不管是剛剛和那三人的對話，還是現在和漢密斯，他都是故意的。
真把人幹掉？他們只是小嘍嘍，幹掉了又有什麼用？
“就是因為你，我所以才打電話給你，不然，你覺得那三個人還有命？他們幾個，可是讓我放棄在華國的事臨時趕回來的……CIFA那邊我不認識，你幫我去問問，這個事到底是誰的主意？對了，最好你先自己調查一下……”
“OK OK。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怎麼樣？”漢密斯馬上說到：“至於調查，你不說我也會的。正常情況，CIFA那邊有什麼事和你們那邊有關係，也應該上報國防部的，很明顯國防部現在並不知情，我現在在考慮，CIFA是不是出問題了。”
國防部有喬納森在，如果下面有部門針對庫託斯這邊的行動，肯定會瞞不過他的，既然他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提醒，唯一的可能就是不知情。
肖揚之前並沒有詢問三人他們的任務詳情，但也差不多能猜到一些，如果他們沒有每天的檢查，或者真被他們得逞了，要知道阿曼每天要做多少事？要說多少話？只要那麼一點點和公司業務或者其他秘密被這些人知道了，說不好就會被他們弄出大秘密。
情報分析，絕對不要懷疑那些分析師的能耐，或許在平常人耳裡最為普通不過的一句話，他們卻能找到線索，然後挖出想要的情報。
不過在漢密斯面前，他不會說這些，“CIFA是不是有問題我不管，但我必需要有一個交代，這次是阿曼，下次會不會是我？或者阿曼在說和你們有關的事，這種話一旦洩露出去，你認為會是什麼後果？”
漢密斯沉默了，一時沒有說話。
後果？有太多可能了。
可不管什麼後果，他的暴露是肯定的。之前還沒想到這個上面，被肖揚這麼一提醒，他意識到這事竟然和自己也有關係。
“CIFA，我馬上讓人去查，明天，肯定會給你訊息。”
“好。”
一通電話，二十分鍾就過去了，肖揚看了一眼吳思安，吳思安馬上會意：“可以過去了，他們應該有了決定。”
三人所在的房間裡，確實沒裝竊聽器，也沒裝監控裝置，但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卻是有眼睛在盯著他們的。
聽吳思安說他們有決定了，肖揚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策略是正確的，於是馬上起身，往那邊而去。
“看來你們有決定了？”還是坐在那張凳子上，肖揚在三人的臉上掃了一圈，然後輕聲問到。
三人點頭。
“我們……”
貝麗剛開口說話，肖揚直接一揮手打斷了她：“既然你們有了決定，那就沒有條件可講，我問，你們答，沒有別的選擇。”
三人沒想到他突然變得這麼強勢，臉色很是難看，但更清楚他們眼下確實沒有資格來談什麼條件，遲疑了一下，再次點頭。
“好。”肖揚微笑著拍了一下手掌，豎起一個手指，“第一個問題：你們的任務是什麼？”
三人中很明顯女人貝麗為主導，又是她再次答話：“收集庫爾先生說過的任何話。上面沒有特意指明，沒有期限，沒有目標……原本我們只準備監聽一天的，沒想到幾個小時就被發現了……”
肖揚想了想，和自己想象的差不多，而且話中似乎並沒什麼破綻，於是問第二個問題：“你們是什麼時候，怎麼收買的那個乞丐？”
“這裡應該就在庫託斯？十天前，我們以投資商的名義來這裡的時候，每天五十美金，我們給了他一個月的訂金……庫爾先生在這裡很有名氣，我們只說名字，他就知道……”
和那個乞丐的供詞沒有差別，應該沒問題。
“好，那麼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是誰負責此事？告訴我你們所知道的最高級別的人。”
貝麗一副為難的神色，“不是我們不配合，我們是真的知道不多，我們小隊只是CIFA眾多獨立小隊中的一個，我們三個也只是普通隊員，能夠給我們下達任務的只有我們隊長，CIFA那邊，我們真的不清楚……”
所謂的獨立小隊，其實就是承包商，只是掛著CIFA的牌子而已，別說在國外，就是在他們國內，都沒有獨立的執法權力，有需要的時候，也都是CIFA出面，CIFA一直被人稱為黑專案部門，外界所瞭解的並不多，而肖揚他們比一般人知道得多一點，但也不是特別多。
想想他們似乎並沒有騙自己的必要，想了想說到：“告訴我你們隊長的名字。你們應該清楚，從你們到這裡，我們就沒單獨關押你們，現在也沒有單獨問話，已經對你們很客氣了，所以回答我最後這個問題之前，你們好好考慮一下之前兩個問題是不是有什麼不對或者需要補充的……如果等到我發現有問題，到時候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