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楚靈的話,孤夜辰略抬眼眸,清清冷冷地笑了,“胡說什麼?”
和往日的冷笑、嗤笑、諷笑都不同。
現在的他笑意裡含著幾分無奈。
不過楚靈沒聽出來,倒是身邊的夜七聽得真切。
“嬌嬌怎會惡毒,惡毒也該是這害你的女人。”他握住她的小手,竟是出言安慰她。
那一刻,連夜七都震驚了。
可能在王爺身上,是有點區別對待的。
楚靈當真有些意外。
前世被無數人罵惡毒,不論爹還是哥哥,亦或者是後來嫁的夫君孤白灼,那都是一個個將她跟惡毒畫等號。
如今這一世她也下定決心即便是做惡人又如何?
不論別人如何說她,罵她陰毒也無所謂,不過是想聽聽這男人的話。
她很想確定一下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想法,倒是沒想到……
手被一股灼熱的力道緊緊握住。
孤夜辰的大掌總是能輕鬆把她的小手包裹住,好似給她築起了一道避風的港灣。
楚靈被他大手握住的剎那,似是被電了下,下意識往後縮。
奈何,被他更緊地握住。
“夫君?”
“此次西域還進貢了不少百花釀,皇上賞賜給本王兩壺,你與本王去嚐嚐。”
楚靈挑眉,他這是邀請自己共飲一杯的意思嗎?
孤夜辰吩咐夜七去取了百花釀過來,並且給二人斟滿。
楚靈記得這西域美酒是不會醉人的,所以當握著酒杯的第一時間,她不假思索就喝了一大杯。
這把夜七都看傻了,“王妃,這……”
楚靈問了一聲:“什麼?”
“沒……沒什麼,王妃真豪爽。”夜七尷尬地找補。
孤夜辰深深瞪了眼夜七。
夜七也感受到王爺的眼神,好像在嫌棄他太礙事了。
“你退下吧。”
夜七迅速丟下酒壺跑了。
楚靈隱約察覺到孤夜辰對夜七的眼神殺氣,她好笑地說:“你為何專門嚇夜七,他也沒惹你。”
男人並不回答她,反倒是給彼此的酒杯倒滿酒。
楚靈眼巴巴望著幾乎快溢位的酒杯,眸中閃過了抹不解。
“嬌嬌,那日成親拜堂後,並未喝合巹酒,今日補上。”
聽見他這番解釋,楚靈承認,心頭有那麼一剎那是悸動萬分的。
但,抬眸時,視線觸及到他冷冰冰的面具,那原本浮起的悸動被她強行壓下。
他還不肯給她敞開心扉。
他還不願給她看臉。
楚靈心底失望的,面上卻沒有顯山露水,端起酒杯與他纏繞手臂。
也算是補上那日成親的合巹酒也無妨。
二人同時仰頭喝盡之後,突然就聽見夜七匆忙過來稟報:“王爺,皇上急召王妃入宮。”
“因何事?”楚靈放下酒杯,起身出門。
夜七說:“據說是那夏姑娘的事,凌王直接告到皇上那兒去了,皇上當時正與丞相商議國事,竟一聽凌王此話,丞相他還一頓添油加醋的……”
說到後面,夜七被孤夜辰那道看死人似的眼神瞪著,立馬閉嘴。
楚靈並不意外,但還是故作挑了眉梢。
“怎麼,看來你們在皇宮還有眼線,竟然連這事情始末都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夜七尷尬的扯唇,“也,也不是,屬下就……”
“無妨,我先進宮。”
她回頭對孤夜辰溫溫柔柔一笑,“夫君放心,別人對我惡毒的時候,我會百倍還之,夫君不必擔憂。”
她說完,大步走開。
留下夜七咋舌:“王妃真懂您,怎知您擔憂她……”
孤夜辰不耐地皺眉,覺得這兩日夜七著實有些話多,很想讓他變成啞巴下屬。
……
皇宮。
楚靈來到時,還隱隱聽見凌王在編排她。
“皇兄,這個十一弟的王妃著實太過囂張跋扈,把皇上賞賜的美人害死,竟敢還扔到我的王府上!”
凌王站在大殿上,對著皇上不住地說楚靈的壞話。
“十一弟明明看我喜歡這西域美人,特別送到我府上,這楚靈竟然嫉妒心如此之重,還要下如此毒手。”
皇上眸子微闔,並不搭理這個弟弟。
直到聽見小太監稟報:“皇上,攝政王王妃來了。”
皇帝驀然睜眸。
楚靈朝著上方帝王行禮,不卑不亢。
既不見諂媚,也瞧不出半分慌張。
帝王輕輕撫著下頜,問楚靈:“十一弟妹,你如何解釋?”
大殿上還放著夏碧容的屍體。
看來最終她還是沒有解毒,毒發而亡。
楚靈看了眼那被白布遮蓋的夏碧容,突然在想,前世後來再沒聽說夏碧容的下落,是不是也跟這一世一樣,被攝政王送到凌王府了?
“回稟皇上,此事與我無關,夏姑娘用鮮花餅害我,不過是被銀針測出有毒,她竟自己吞了鮮花餅自鯊。”
“你!你這分明是倒打一耙!”凌王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說這話,氣得眼眸瞪圓。
他顫著手,指著楚靈。
可能是覺得自己說不過楚靈,轉頭跟皇上說:“皇兄,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臣弟好不容易看中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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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看中的女人還少嗎?”皇帝嫌棄地翻白眼。
他的身邊站著是楚長玉。
聽聞皇上身體越來越虛弱,楚長玉以防萬一,當真是寸步不離地跟隨著皇上。
楚廷原也在場。
他身為一國丞相,站在那兒傲慢地盯著楚靈,當然,那模樣也不像是要替楚靈說話的。
皇帝的話讓凌王更加叫冤枉。
“皇兄,此事若不查出個水落石出,臣弟今日就守在這夏姑娘的身畔,絕不離開。”
“既然如此,那便將此女做過的鮮花餅交上來,讓楚御醫看看是不是真有毒。”皇帝也頭痛。
他並不希望這事鬧大。
小太監去取了鮮花餅過來,遞上。
楚長玉抬起鮮花餅嗅了嗅,又拿銀針試。
但,這次銀針並未變色。
楚廷原臉色也微變,轉頭對著楚靈大喝:“你這孽女,竟敢欺君!你做了便是做了,誰教你睜眼說瞎話?”
看著楚廷原急著罵她,明顯是想撇清關係,怕她此舉牽連到丞相府。
楚靈笑了,並不生氣。
正欲要開口反擊,卻聽楚長玉說:“且慢,爹您別急。”
他的聲音挺溫潤的,再加上隨時侍奉在帝王身側,便能輕鬆給那楚丞相打下一劑鎮定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