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聽到何廣亮的話，把車停在路邊，接過筆記本看看，果然裡邊的內容非常讓人氣憤，欺凌同事，開設賭局、截留獎金、調戲女同事、向商戶違規收錢，一條一條都寫的清清楚楚。
雖然李隊文化不高，裡邊有許多白字，但看李隊筆下的內容，這小子寫得時候一定很得意，完全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在前邊幾頁，還寫到了馬經理，有些事情是馬經理帶著他，兩人狼狽為奸一起幹得。
沈浩越看火越大，不由重重一拳打在筆記本上，這個害群之馬如果不除，保安部早晚必生大亂。
何廣亮看看沈浩，“沈浩，你現在怎麼想？”
“沒說的。開除他。”沈浩毫不猶豫應道。
“拔出蘿蔔帶出泥，上邊還有馬經理的事，他是李隊變壞的始作俑者，按照日記上的內容，他的責任也不輕。”何廣亮接著道。
沈浩點點頭。
“也夠開除的資格了。”何廣亮瞅瞅沈浩。
沈浩嗯一聲，心中一聲冷笑，馬經理絕對沒想到本想收拾李隊，結果李隊手裡有一份黑日記，李隊不僅給自己挖了坑，還把馬經理也帶了進去。
狗咬狗兩嘴毛。
“一次開除保安部兩個負責人，一個是經理，一個是隊長，這事是不有點大？”何廣亮小心問。
沈浩瞅瞅何廣亮，何廣亮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如果簡簡單單開除李隊和馬經理，問題並不算太嚴重，關鍵他們後邊都有人，一個是田雲生，一個是馬振宇，這兩個人怎麼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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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廣亮剛當上副會長，儘管他脾氣耿直，但做這麼大的決定，確實讓他為難，必須有沈浩的支援。
兩人同時點上煙，看著窗外，靜靜想。
煙抽了一半，沈浩突然問，“何老闆，這次我們是為誰辦事？”
何廣亮愣一下，“當然是為商會。”
“那他們兩人的行為是否觸犯了商會規章？”沈浩看著何廣亮，追問。
何廣亮也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按照日記本上的內容，是嚴重觸犯。”
“那好。”沈浩點點頭，“那就按商會的規定辦，兩人都開除。”
何廣亮張張嘴，沒說話。
“何老闆，你不同意？”沈浩立刻問。
“我當然同意，我就等你這句話。”何廣亮把煙掐滅。
沈浩笑了。
何廣亮也笑了。
“沈浩，你不怕同時得罪兩個會長？”
聽到何廣亮的問話，沈浩搖搖頭，反問，“你呢？”
何廣亮也搖搖頭，“好酒不是光用來看得，我這個副會長也同樣。”
兩人又笑了，這一次笑得很坦然，也很舒心。
“就這麼定了。”
沈浩剛要啟動車子，何廣亮又攔住他，輕聲問，“孫經理那邊怎麼辦？是不提前和他說一聲？”
沈浩看看何廣亮。
“畢竟這件事由咱們三個一起處理，不和他提前溝通一下，似乎不太合適。”何廣亮笑笑。
沈浩也笑笑，想了片刻，點點頭，和孫經理溝通的事自己來辦。
何廣亮頓頓，同意了。
把何廣亮送回家。
沈浩正要準備回家，手機響了，一看是張凱母親的電話。
沈浩不由笑笑，剛才光想著處理李隊的事，把與張凱母親的約會忘了。
果然電話一拿起，張凱母親就嗔怨沈浩怎麼還不來，再等下去，天都亮了。
沈浩笑著解釋兩句，車頭一調，來到老店。
開啟屋門，臥室裡飄出橘黃色的光，沈浩進了臥室，張凱母親正偎在床上，懶洋洋用手機看電影。
見沈浩進來一撇嘴，沒說話，繼續看電影。
沈浩笑著走到床前，在她光潔的腿上摸一把，“不高興了？”
張凱母親把腿往回一收，“秘書長日理萬機，我哪敢不高興，能來我就唸佛了。”
張凱母親的話裡明顯帶著嗔怨。
沈浩笑笑，“既然這樣，那我走了。”
沈浩說著假意要走。
剛轉身，聽到身後道，“張金生給我來電話了，你不想聽聽。”
張金生來電話了？沈浩一激靈，趕忙轉過身。
“不走了？”張凱母親笑看著沈浩。
沈浩搖搖頭，重新坐回到床邊，“我也沒想走，剛才是開個玩笑。”
張凱母親掐沈浩一把，“得了吧，你是聽到張金生才不想走了，我在你這早沒吸引力了。”
女人的嗔怪讓沈浩心裡一熱，順勢摟住她，“如果那樣我就不會來了？張金生電話裡說什麼了？他們在南方的事情順利嗎？”
“還是張金生？”張凱母親又是一聲嗔，想推開沈浩。
沈浩卻把她摟得更緊，另一只手在女人的身上遊走，“又胖了？”
“討厭。”張凱母親立刻又掐一把沈浩，“不能換個詞？”
沈浩的手已經停留在女人高聳的山丘上，“更性感了。”
隨著輕輕觸動，女人的身體開始慢慢變軟，兩人的呼吸同時急促。
“想了嗎？”張凱母親的臂彎也繞在沈浩身上。
沈浩嗯一聲。
“那還來這麼晚。”女人柔柔道。
“好貨不怕晚。”
隨著話音，火燃燒而起，兩人相擁倒在床上。
又是一番熾烈的酣戰。
淋漓盡致地發洩完，嗔怨已經全部消除，只有愜意和呢喃。
沈浩點支菸，看著懷裡的女人，又重新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張凱母親這次沒有推脫，“張金生說他在南方挺好的，做了好幾筆大生意，賺了不少錢。”
“真的？”沈浩立刻看著張凱母親。
張凱母親很肯定點點頭。
“投資的錢是誰出的？”沈浩追問。
“這他沒說，反正不是他出的，他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實力。”
張凱母親應道。
沈浩嗯一聲，這話不假。
“他們投資的是什麼專案？”
“好像就是金融產品，具體是什麼他沒說。”張凱母親想想。
還是玩金融？沈浩抽口煙，暗想。
“沈浩，好像那個馬小兵還和他在一起。”張凱母親補充一句。
沈浩立刻看向她，“你確定？”
張凱母親嗯一聲，“我拐彎抹角的問了一句，他沒否定。”
沈浩點點頭。
“他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這沒說。”張凱母親搖搖頭，“既然那邊有錢賺，一時半會兒，他們肯定回不來。”
沈浩沒回應，心想，有錢賺？難道自己的判斷失誤了，那些人真是幫馬小兵賺錢的？
“沈浩，李隊這次不會真被開除嗎？”張凱母親轉換了話題。
沈浩看看她，“你怎麼想起問這個？”
張凱母親目光變得閃爍，欲言又止。
“是孫經理讓你問的？”沈浩立刻道。
張凱母親見自己的心思被沈浩猜出，尷尬一笑，“不是孫經理讓我問的，是劉娜和我說的，她說這次的事牽扯到田雲生和馬振宇，所以別太較真，就按田雲生交代的辦就行。”
張凱母親說的小心翼翼，目光始終在沈浩臉上漂移。
沈浩心中不禁一聲冷笑，憑劉娜肯定說不出這番話，這番話一定是孫經理授意給劉娜，劉娜轉而向張凱母親吹風，透過張凱母親的嘴再勸勸自己。
儘管孫經理不知道沈浩和張凱母親的私情，但也清楚張凱母親是沈浩的人。
這是變相的勸諫。
見沈浩沉著臉不說話，張凱母親有些慌了，“沈浩，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我只是為你著想。開除李隊是小，得罪了田雲生，你這秘書長還怎麼當，你不在我怎麼辦？”
沈浩看看她，女人一臉可憐相。
沈浩輕撫一下她的臉，笑笑，“這件事我有分寸，你不要管，你只管幹好你的工作就行。我保證過，不管我以後在不在商會，都會給你個交代。我說過的話不會食言。”
沈浩一字一句說得很認真。
張凱母親定定看著他。
沈浩笑笑。
張凱母親也笑笑，“你的意思李隊最後會被開除？”
沈浩搖搖頭，“我什麼都沒說，你也什麼都不要問。以後劉娜再和你提起這件事，你一概不知。這對你沒壞處。”
張凱母親看著沈浩遲疑一會兒，終於點點頭。
兩人往床上一倒，都不再說話。
屋裡除了寂靜就是寂靜。
過了一會兒，張凱母親突然擁住沈浩，身體緊緊貼著他，呢喃道，“沈浩，就算你下了一千個保證，我也害怕你離開商會，我還是希望你能一直留在商會。”
女人的聲音又柔又弱，彷彿是一根無根的浮萍總算找到了依靠，稍一鬆手，依靠就會消失，浮萍再次漂流。
沈浩的心被女人的柔軟觸碰，輕輕拍拍她。
張凱母親把沈浩擁得更緊。
天亮了，沈浩先來到商會，剛收拾完辦公室，正準備坐下喝杯茶。
桌上座機響了，一接，是何廣亮打來的，問沈浩和孫經理說了沒有？
沈浩告訴他一會兒就說。
一放下電話，有人敲門，沈浩說聲進來。
孫經理拿著幾張紙笑眯眯走進來。
沈浩暗笑，說曹操曹操到。
“有事？”沈浩問。
孫經理笑著點點頭，把手裡的紙往沈浩面前一放，“秘書長，調查彙報我已經寫完了，請你審閱。”
沈浩也笑著示意孫經理坐下，遞給他一支煙，拿起彙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