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看何廣亮走了，先上了柳眉的車，看到柳眉略有有醉意，輕聲道，“柳眉，我送你回去吧。”
柳眉搖搖頭，把車窗開啟，車裡吹進微涼的夜風。
柳眉輕挑一下長髮，“今天喝的高興，我沒醉。”
沈浩看看她，嗯一聲。
“柳眉，剛才何廣亮說的都是玩笑，你也知道他的性格，一個大喇叭，你別往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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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回頭看著沈浩，笑笑，“我覺得他是心裡話，很真誠。”
沈浩也笑笑。
“沈浩，你是不也覺得咱兩很合適？”柳眉突然問。
沈浩被問愣了。剛要張口，柳眉一指沈浩，“說心裡話。”
沈浩頓頓，“我也不知道，其實我們能成為朋友，完全是誤打誤撞。”
柳眉依舊看著沈浩。
沈浩加重語氣，“我說的是心裡話，你在我眼裡現在還是個謎，不把這個謎破解，我也不知道咱兩合不合適，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我全力幫你。”
“那你喜歡我嗎？”柳眉往前一探身，距離沈浩更近，柳眉炙熱的眼神在微醉的神情下，如火一般咄咄逼人。
沈浩感覺整個心都被靠得炙熱，不由點點頭。
“喜歡我哪？”柳眉追問。
這是兩人相識以來，柳眉第一次這樣直接了當，咄咄逼人的追問沈浩，沈浩一時有點不適應。
稍稍頓了一下，“柳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害怕了?”柳眉一笑。
一股夜風吹進車窗，沈浩的頭腦清醒一點，“柳眉，如果我告訴你答案，你會給我結果嗎？”
柳眉笑了，指指沈浩，“狡猾。”
沈浩也笑了。
“柳眉，其實咱兩現在還是以朋友相處為好，有些事自然會水到渠成。”
兩人對視幾秒，柳眉收回目光，往椅背上一靠，點支菸，抽一口，“你說的沒錯。其實在我眼裡你也是個謎，為什麼你會得到那個神奇手機，為什麼你出現之後，我會遇到許多以前沒有遇到過的事，我現在也想不通。”
柳眉說著瞟一眼沈浩.
沈浩點點頭。
“揣著謎語走在一起，如果有一天謎底露出來，和我們想得不一樣，對兩人都不好。”柳眉目光柔柔看看沈浩，“所以我們還是先做好朋友，等水到渠成那一天。”
柳眉輕輕笑笑。
沈浩點點頭，“我同意。”
兩人都笑了。
“現在的感覺也挺好，對吧？”柳眉又問。
沈浩嗯一聲，一伸手從包裡取出那張銀行卡遞向柳眉。
柳眉愣愣。
“柳眉，我知道你現在需要錢，這十萬雖然解決不了大問題，但你拿上也能減輕點壓力。”沈浩輕聲道。
“真是好朋友。”柳眉一笑，“這麼慷慨，算是借我的嗎？”
沈浩搖搖頭，“怎麼都可以。”
柳眉把沈浩遞過來的卡往回一推，“你的心意我領了，但這錢我不能收，這是何廣亮給你的，你剛當上秘書長，也會有很多花錢的地方，你留著自己用吧。”
沈浩剛要再說。
柳眉直接把卡拿過去，重新塞進沈浩包裡，看著沈浩一字一句道，“在我眼裡，你的幫助比這十萬更重要。”
沈浩愣住了。
柳眉嫣然一笑，“我說的是心裡話，十萬買不來一個好朋友，讓我們一起把謎底揭開，那是我最開心的事。”
柳眉的目光裡充滿了期待。
沈浩不由重重嗯一聲，“我也一樣。”
兩人又笑笑。
儘管柳眉說自己沒醉，沈浩還是先把柳眉送回家，到了柳眉家樓下，兩人下了車，柳眉朝沈浩笑笑，“今天我想早點休息，就不請你上去了。”
沈浩點點頭，看著柳眉輕輕緩緩進了樓裡，過了一會兒，樓上燈亮了，柳眉站在窗前向沈浩擺擺手。
沈浩笑著離開。
出了小區，沈浩並沒有急著去凱越取自己的車，而是沿著街道慢慢往前溜達。
雖是冬夜，但月色皎潔，沈浩沒有感到一絲寒意，邊走邊看著月光想，柳眉的謎底到底在哪？什麼時候，謎底才能揭曉。
難道是明玉股權收回那一天？
像柳眉一樣，對於謎底，現在自己又期待又擔心，如果最後沒有水到渠成，自己和柳眉的結局，會是什麼樣子？
沈浩想著，停下腳步，點上一支煙，掏出按鍵手機，自言自語，張五爺，你能否現在就給我一個答案？
話音飄落，沈浩往四周瞅瞅，寂寥的街上，除了飛馳而過的車輛，就是昏暗的路燈，沒有人回應他。
沈浩咬咬牙，剛想撥通按鍵手機，又猶豫一下，算了，還是等水到渠成吧。
把按鍵機重新裝好，沈浩另一個手機響了，沈浩拿出電話一看，是張凱母親打來的電話，催問沈浩在哪？怎麼還不過來？
沈浩聽著張凱母親的問詢，不禁搖搖頭，還有人也等著水到渠成。
放下電話，沈浩收攏一下思緒，打車回到凱越酒店，取上車趕往老店。
到了老店，一進屋，客廳沒人，沈浩愣愣，看到從臥室裡飄出橘黃色的燈光，信步進了臥室。
張凱母親果然在臥室等他。
看到沈浩進來，張凱母親立刻從床上下來，到了沈浩近前，上下看看沈浩，“喝酒了？”
沈浩點點頭。
“我去給你倒水。”張凱母親說著出了臥室，很快端杯熱茶進來，遞給沈浩。
沈浩喝一口，他確實有點乾渴，喝完感覺舒服很多。
張凱母親往沈浩身邊一靠，笑道，“當了秘書長就是不一樣，剛上任，應酬就多了。”
沈浩笑一下。
“你笑什麼，我說錯了？”張凱母親嗔問。
沈浩搖搖頭，一探手，從包裡取出一個信封遞向張凱母親。
張凱母親看看信封愣愣。
“這是什麼？”
“錢，兩萬，給你的。”沈浩道。
“沈浩，你哪來這麼多錢。不會是受賄了吧，你剛當上秘書長，可別這麼幹。”張凱母親沒敢接。
沈浩笑笑，“放心吧，這錢和秘書長無關，是何廣亮對我的答謝。”
“因為何家排骨館的事？”張凱母親問。
沈浩點點頭，“張凱上學需要錢，這錢就算我的一點心意，你不要和外人說，小心點花。”
張凱母親頓頓，“沈浩，上次你幫我平了炒股的錢，這次又給我兩萬，你讓我說什麼好。”
“那就什麼都別說。”沈浩把錢直接塞到張凱母親手裡，拍拍她的手，“亞茹，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不是為了錢，可我現在只能拿錢回報你。”
張凱母親愣愣，“你的意思，我當主任的事要告吹？”
看著張凱母親的樣子，沈浩笑一下。
“你就這麼想當這個主任？”
張凱母親沒笑，臉色隨即變得灰暗，“看來我說對了。”
“亞茹，當庫管雖然職位不高，但你幹得不錯，省心又省力，何必非要蹚商會這攤渾水。”沈浩看著她道。
“可我就是想當主任。看著張金生當個破經理，在家裡牛逼哄哄的樣子，我就不開心。”張凱母親撇撇嘴，再次看向沈浩，“沈浩，我當主任的事真沒戲了？”
沈浩聽著張凱母親的話，腦海裡隨即想起張金生的樣子，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張家兩口子雖然關係不和睦，但有一點是共通的，都有點官迷。
張凱母親失望的神色和張金生完全相似。
沈浩不禁搖搖頭。
張凱母親見狀重重嘆聲氣，“這是真沒戲了，白高興一場。”
沈浩沒說話。
張凱母親又嘆息一聲，“算了，不當就不當吧，我認了，我就沒這個命。好歹你還有點心，兩萬塊給我個安慰。”
沈浩一笑。
“你還笑，我當不了主任，你高興？”張凱母親朝沈浩撇撇嘴。
“你現在心裡是不在罵我，罵我不講信義。”沈浩笑問。
“不光罵你，我想吃了你。”張凱母親眼眉一挑，“說話不算數，拿兩萬就把我打發了。”
“你想要多少？”沈浩隨即問。
張凱母親抬頭想想，“二百萬，你有嗎？”
沈浩一搖頭。
“那你還笑什麼。”張凱母親直接用信封打一下沈浩，“我不當主任可以，你得告訴我新主任是誰？”
“這和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張凱母親往前一探身，“如果是個男的，我就原諒你。如果是女的，還是年輕漂亮的，我就要調查調查她和你到底什麼關係？”
張凱母親話裡透出濃濃醋意。
沈浩點點頭，讓張凱母親把手遞給他。
張凱母親愣愣，把手遞給沈浩。
沈浩握著張凱母親的手，看著她，張凱母親的表情明顯有些緊張，胸前一起一伏，睡衣微敞，兩座聳立的山丘在橘色燈光下，溝壑深深。
見沈浩看她，張凱母親立刻把睡衣一整，掐一下沈浩，嗔道，“往哪看呢，趕緊寫，寫不對，以後你再也別想碰它們。”
沈浩笑笑，手指放到張凱母親掌心上。
張凱母親隨即閉上眼。
沈浩在掌心上輕輕劃了一橫。
張凱母親的眼睛立刻睜開，盯著沈浩。
沈浩卻停了手，拿起茶杯喝口茶。
張凱母親一直眼神不錯地看著他。
沈浩把茶杯放下，咚一聲響，張凱母親也隨即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