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人正在爭執,正房屋裡噹啷又一聲響,院裡的爭執聲隨即消失。
眾人互相看看。
王會長老婆臉如土灰,“不會又有佛像倒了吧?”
“裡邊只有一尊銅佛。”王會長輕聲道。
“那是什麼動靜?”王會長老婆怯怯問。
王會長搖搖頭。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幾個人小心翼翼重新進了屋中,擺著佛像的香案倒了,砸在了銅佛上。
“我的天。”王會長老婆一聲悽叫,身子又要往下倒,這次柳眉做了準備,趕忙從後邊扶住王會長老婆。
“這可怎麼辦?”王會長老婆一拍大腿,涕淚橫流,“看來家裡真要遭災了。”
眾人都不說話,看著狼藉的地面,屋裡的空氣如同凝固一般。
“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想辦法呀。”王會長老婆狠狠踹了王會長一腳。
王會長又急又氣,“黑貓都跑了,我有什麼辦法。”
“王會長,不行請觀音寺的主持過來吧,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司機在旁邊小心翼翼地給出主意。
王會長想了片刻,點點頭。
司機轉身又要出門。
“等等。”沈浩喊了一聲。
司機立刻停住,眾人看向沈浩。
“沈浩,怎麼了?”王會長問。
沈浩指指地上的銅佛,“剛才銅佛右手指的是哪個方向?”
眾人互相看看,沒明白沈浩的意思。
“我是說香案沒倒之前。”沈浩補充一句。
王會長想想,“南邊。”
“對,是南邊。”眾人也應道。
“你們看現在銅佛指的是哪個方向。”沈浩指指銅佛。
“西邊。”王會長說。
沈浩點點頭。
“這有什麼問題,香案倒了,正好砸銅佛身上,銅佛身子一歪,指的方向自然變了。”司機低聲嘀咕。
沈浩沒理他,慢慢向銅佛走去,司機正要繼續說話,王會長白他一眼,司機閉上嘴。
沈浩走到銅佛,躬身拜拜,蹲下,按照銅佛右手指的方向看去,西邊正好對著窗戶,隔著窗戶,能看到那顆老槐樹。
盯著窗戶看了一會兒,沈浩站起身,又朝銅佛拜拜,小心翼翼把銅佛搬起。
“不能隨便動。”王會長老婆見狀喊道。
沈浩回頭看看她,“嫂子,黑貓已經告訴我們該做什麼了。”
“黑貓告訴了,我怎麼不知道?”王會長老婆一頭霧水。
沈浩輕輕嗯一聲。
“伯母,聽沈浩的,他不會說謊的。”柳眉在旁邊輕輕勸一句。
王會長老婆將信將疑點點頭。
沈浩把銅佛搬起,一招手,司機和兩個跟班過來,幫著沈浩扶起香案,把銅佛重新放到香案上,沈浩又讓司機拿出一個新香爐,沈浩恭恭敬敬點了三支香,插進香爐,對著銅佛拜拜,轉身向屋外走。
眾人一語不發地看著沈浩,見沈浩往出走,王會長老婆才開口問,“他到底要幹什麼?”
“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王會長和柳眉攙著王會長老婆,一群人跟在沈浩身後,到了院中槐樹前。
沈浩讓司機找一把鍬和幾根紅繩。
司機很快把鍬和紅繩拿來。
沈浩把一根紅繩系在鍬把上,對著古槐擺擺手,彎腰就要刨土。
“攔住他。”王會長老婆對著司機喊一聲。
司機和兩個跟班忙上前攔住沈浩。
“你到底要幹什麼?”王會長老婆到了沈浩近前問,“這樹不能刨,刨樹會動王家根基的。”
沈浩看著王會長老婆,“嫂子,這樹底下有東西,我找出來,你們才能平安。”
“你怎麼知道樹底下有東西,你懂陰陽?”王會長老婆追問。
沈浩淡淡一笑,“我不懂陰陽,但我懂見機行事,剛才那尊銅佛指的方向就是這,我是按銅佛的指令做。”
王會長老婆哼一聲,“我怎麼沒看出來。既然你不什麼都不懂,就不要亂動。”
沈浩無奈搖搖頭,看向王會長。
王會長緊走兩步到了老婆面前,“鳳梅,聽沈浩的吧,上次的東西,就是他幫我找到的,不會錯。”
王會長指的是老宅那些財寶。當著眾人面,他不能明說。
王會長老婆聞言又上下看看沈浩,想想,“不行,剛才我們已經衝撞了一次神靈,不能再衝撞,這樹不能刨。除非他有本事把黑貓再請出來。”
王會長老婆一指沈浩。
王會長立刻對沈浩道,“沈浩,那你就把黑貓再請出來。”
沈浩看看王會長,無奈一聲笑,“王會長,我又不是神仙,哪有那個本事,我能做的就是按照黑貓留下的提示,幫你們把問題解決掉,如果你們不相信,那就算了。”
沈浩把手裡的鐵鍬一鬆,扔給旁邊的司機。
王會長皺皺眉,又看向老婆。“鳳梅,要不就按沈浩說得辦吧。”
“不行,這事關係到咱們家的基業,不能隨便動。你不怕我還怕呢。”王會長老婆態度很堅決。
“那你說怎麼辦?”王會長面露為難。
王會長老婆正要答話,柳眉上前對著王會長老婆道,“伯母,我替沈浩作保可以嗎,如果真出了事,我替他擔著。”
“你?”眾人一起看向柳眉。
柳眉笑著點點頭,“伯母,你也不相信我嗎?”
王會長老婆一抓柳眉的手,“柳眉,不是伯母不相信你,我真是害怕死了,昨晚那個夢我想起來都心跳,結果今天都應驗了。”
王會長老婆轉著柳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柳眉笑笑,“伯母,您說的我都明白,這種事確實挺讓人害怕。所以才必須儘快解決,拖下去會麻煩會更多。如果你還是擔心。”
柳眉說著,一伸手,也從司機手裡拿過一根紅繩,用紅繩將自己的手腕與王會長老婆的手腕系在一起。
“柳眉,你這是幹什麼?”王會長疑惑問。
柳眉看著王會長老婆正色道,“這樣咱們就連在一起,如果有災,我和您一起擔。”
“咱們江城是有這麼個說法,紅繩把兩人手腕連在一起,有災同擔。”司機在旁邊驚道。
沈浩看看柳眉,心裡頓覺感動,立刻也從司機手裡拿過一根紅繩,系在自己的手腕上,對王會長道,“王會長,咱兩也綁在一起,如果真出了事,我和你一起擔。”
王會長頓了半天,面露激動,擺擺手,“不用,不用,沈浩,我相信你。鳳梅,柳眉和沈浩都這樣表示了,你就不要懷疑了,趕緊讓沈浩刨土吧。”
王會長老婆也很激動,沒了剛才的強硬,拍拍柳眉的手,連誇柳眉幾句,說柳眉是個好姑娘。最後牙一咬,讓沈浩刨土。
沈浩懸著的心落下,心裡道,今天幸虧有柳眉在場,否則就成僵局了,事後,一定要好好謝謝柳眉。
邊想,沈浩邊從司機接過鐵鍬,開始刨土。
冬天的土凍得很硬,老槐樹樹根深深扎進土裡,幾鍬下去,只刨起點浮土。
司機和兩個跟班要幫忙,沈浩擺擺手,這事不能旁人動手,只有看出玄機的人動手才靈驗。
司機三人只得作罷。
眾人圍在一邊看著,眼見一會兒,沈浩就滿頭是汗,樹下已經挖出一個大洞,槐樹的根鬚漏出來,但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眾人都不禁皺皺眉。
王會長老婆又嘟囔起來,“我說這樹不能隨便刨,你們偏要刨,現在什麼都沒看到,還動了根基,這樣更麻煩了。”
王會長嘟囔完,又摘下手串,開始唸佛,聽得沈浩一陣心煩,心裡琢磨,黑貓真的在忽悠自己?不應該,黑貓從來沒坑過自己。可是這樹底下為什麼沒東西?
難道是自己的判斷錯了?
今天的計劃和自己設想確實有偏差,銅佛那只指方向的手就和自己設計的不一樣,是自己臨時判斷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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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真判斷錯了,可就完蛋了,前功盡棄。
沈浩想著,心裡也開始著急,不禁抬頭看一眼柳眉,柳眉也正看著他,柳眉表情淡然,還朝沈浩微微笑一下。
笑容轉瞬即逝,卻如同一根強心劑打入沈浩心中,眼前突然一亮,是不是柳眉和黑貓合夥改變了計劃,故意要考驗一下自己的智商。
柳眉剛才笑了,說明自己的判斷沒錯。
沈浩心裡想事,手就慢了。
“沈浩,你想什麼呢,趕緊挖呀,如果挖錯了,我們還得想別的辦法。”王會長見狀催道。
沈浩一聽,心裡暗罵一句,媽的周扒皮,真把我當成你家長工了,今天的事有一多半都和你有關係,如果不是你年輕時候欠下風流債又不敢承認,現在哪會有這些麻煩。
心裡這樣想,沈浩表面沒流露出來,朝兩隻手哈哈氣,將體內的體能能量調動到雙臂,狠狠一用力,一鐵鍬下去,一根粗粗的樹根被挖斷。
“別挖了。”王會長老婆隨即喊一聲,“這次真動了根基了,罪過罪過。”
隨著喊聲,王會長老婆過來就搶沈浩手裡的鐵鍬。
沈浩沒來德及躲閃,鍬把被她牢牢抓住。
柳眉的手腕還和王會長老婆連在一起,王會長老婆往前一衝,柳眉也不由向前倒,重重撞在王會長老婆身上。
王會長老婆一個趔趄,被撞到坑裡。
“鳳梅。”王會長驚叫一聲,“沈浩,都是你幹得好事。”
王會長老婆已跌坐在坑中,像一個大甕將坑堵個嚴嚴實實。
沈浩心裡道,遭了,這會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