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浩和柳眉離開桃花灣，趕往秦州。
到了秦州，柳眉讓沈浩把車開到開到市區一家演藝培訓學校門前，然後在車裡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抱著一個盒子從學校裡出來，柳眉立刻下車迎上去。
兩人站在校門口笑談幾句，柳眉接過女子手裡的盒子，轉身上了車。
沈浩瞥一眼盒子是一個沒開封的郵包。
沈浩愣愣。
“柳眉，你這是？”
柳眉笑笑，“她是我以前在南方的好朋友，我回了江城之後，她也回了秦州到這所學校當老師，離開江城的時候，我把象牙棋郵給她，讓她替我保管。”
沈浩點點頭。
“柳眉，你想夠得周全。”
“我是怕袁總這邊再出什麼變故，所以才留了一個後手，沒想到這棋還真用上了。”柳眉說著把郵包開啟，露出裡邊的棋盒。
開啟棋盒，棋子一粒不少，泛著黃色光澤的棋子在陽光下異常奪目。
沈浩輕撫一下棋子，“柳眉，你真想把這棋賣了？”
“現在還有選擇嗎？”柳眉反問。
沈浩無語。
柳眉笑笑，“這副棋能給明玉帶來幫助，其實我心裡挺高興，我父親知道也會同意的，只是我沒想到它會透過這種方式落入王中奇手裡。”
柳眉輕嘆一聲。
沈浩也搖搖頭，此刻王中奇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經變得狼藉，什麼狗屁文化市長，還寫詞，為了得到一副棋，竟然透過審批卡人，簡直是個披著文化外衣的混蛋。
沈浩想著不由罵出聲。
柳眉聽到了，輕輕推一把沈浩，“沈浩，你別這麼說，如果沒有王中奇就不會有明玉，這副棋也是他該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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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浩嗯一聲。
“柳眉，你的事辦完了，我還想去見一個人。”
“李月虹？”柳眉說。
“對，離開秦州之前，我得先和她說一聲，畢竟前天她幫過我。你如果不願意和我一起去，我把你送到商場，你先逛逛，我回來接你。”沈浩用商量的口氣說。
柳眉搖搖頭，“我和你一起去吧，上次我的態度不太好，這次見了面，我向她道個歉。”
沈浩笑笑，柳眉也笑笑。
車頭一轉，趕往快捷酒店。
到了酒店，沈浩輕輕敲敲房門，沒有回應。
沈浩又敲敲，還是沒人回應。
沈浩和柳眉疑惑地互看一看。
一個服務生過來，問他們找誰？
沈浩說找裡邊的房客，又把李月虹的形象大致描述一遍。
服務生看看柳眉，“和她長得很像？”
沈浩立刻點點頭。
“昨天下午就退房了。”服務生道。
沈浩忙問她退房去哪了？
服務生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說好像上了一個男人的車走了。
沈浩又問男人長什麼樣，是不有些禿頂。
服務生說沒注意。
沈浩和柳眉失望地離開酒店，到了車上，沈浩撥打李月虹的電話，電話已關機。
沈浩又給李月虹發了條資訊。
遲遲沒有回覆。
沈浩撓撓頭，來晚了，李月虹怎麼會突然失蹤，臨走連個訊息都不告訴自己？不應該呀，那天上午，李月虹還表示一旦有事會聯絡自己。
看到沈浩面露焦灼，柳眉小心問，“沈浩，她不會出事吧？”
沈浩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願不會。”
“她還能去哪？”柳眉又問。
沈浩掃視一遍川流不息的大街，李月虹就像一滴水珠消失地無影無蹤，而且李月虹的職業性質又飄忽不定，想在偌大一個秦州城找到李月虹談何容易。
沈浩想想眼前一亮，“她肯定知道.”
“誰?”李月虹聞聲看向沈浩。
“孫德海，這次李月虹來秦州就是孫德海要求的，也許昨天接走李月紅的男人就是孫德海。”沈浩道。
柳眉聞言大驚，“孫德海認識李月虹？”
看著柳眉疑惑的樣子，沈浩點點頭，“何止認識，柳眉，有一件事我沒告訴你，孫德海一直把李月虹當做你的替代品，他和李月虹還有那種關係。”
柳眉聽著臉色更加難看，“怎麼會是這樣。”
“就是如此。現在我就給孫德海打電話。”說著，沈浩掏出手機撥打孫德海手機。
等了一會兒電話才通，“沈浩，什麼事？”電話那邊傳來孫德海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孫局長，你現在在哪？”沈浩直接。
“我在局裡開會。”孫德海道。
“孫局長，你現在應該在秦州吧。”沈浩冷冷說。
“什麼秦州，沈浩，你什麼意思，我現在在局裡，有什麼事等我開完會再說。”電話隨即掛了。
沈浩再撥過去，孫德海已經不接電話。
“這小子在撒謊，他一定在秦州，說不定李月虹就在他旁邊。”沈浩氣惱道。
柳眉皺皺眉，想了一會兒，“沈浩，不對？”
沈浩看向柳眉，“怎麼不對？”
“孫德海的性格我瞭解，他雖然貪色貪財也總想往上爬，但他並不是什麼混混，就算李月虹在他身邊，憑李月虹的個性，他也控制不了李月虹，李月虹應該可以接你的電話。除非。”柳眉邊想邊說。
沈浩也冷靜下來，除非李月虹得到了某種誘惑，或者她身邊還有更強勢的人，所以李月虹才刻意關機，也不回沈浩資訊。目的就是為被人找不到。
沈浩把自己的推斷說出，柳眉點點頭。
兩人正說著，沈浩的手機響了一聲，一看是李月紅發來的資訊：沈哥，謝謝你來找我，我現在挺好，你不用擔心我，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見。
資訊後還附一張笑臉。
沈浩把資訊細讀一遍，像是李月虹的口氣，立刻又撥打手機，還是關機。
李月虹真是可以，居然玩失蹤。
沈浩搖搖頭，也回一條資訊，告訴李月虹，只要她好就行，如果以後有什麼事，還可以聯絡自己。
發完資訊，沈浩又看看陽光下的街道，人潮洶湧，卻沒有李月虹的蹤跡。
沈浩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傷感，當初蘇倩也是這樣突然失蹤，現在又是李月虹，每一個人的離開都讓他感覺到人生如戲，說不定哪一幕就會變成分離。
沈浩不由苦笑一聲。
柳眉也輕輕嘆嘆，“本來我還想向李月虹道聲歉，現在只能另找機會了，希望她過得好。”
沈浩點點頭。
兩人不再說話，各點一支煙，在暖暖的晨光中若有所思。
中午，沈浩和柳眉拎著一些秦州土特產回到桃花灣，剛一進門，李秘書就跟進來。
“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沈浩笑著點點頭，“李秘書你也夠快，我們剛進屋，你就跟來了，是不是一直在門口等我們。”
李秘書尷尬地笑笑。
沈浩見狀，沒有再調侃他。
李秘書這才道，“沈哥，柳校長，秦總讓你們帶著東西去找他，他在辦公室等你們。”
“現在？”沈浩和柳眉互看一眼。
“對。”李秘書點點頭。
“什麼東西，就這些玩意。”唐老大指指地上的土特產。
李秘書笑而不答。
袁總瞅瞅柳眉。
柳眉點點頭，“你告訴秦總，我們馬上過去。”
李秘書還想再說，看沈浩看著他。只好笑笑，往門口走，到了門口，李秘書停下腳步，“沈浩，秦總只讓你們兩人過去。”
“什麼意思，你們又有什麼交易？”唐老大不滿問。
李秘書一笑，開門出去了。
隔窗看到李秘書走遠了，袁總小心問，“沈浩，你們把東西取上了？”
沈浩點點頭。
“能讓我看看嗎？”袁總追問。
沈浩沒說話。
柳眉一笑，“當然，我正想讓你幫我定定價。”
柳眉說著從一個土特產袋子裡取出被精心包裹的棋盒，去掉外邊的包裝，棋盒露出。
柳眉把棋盒遞給袁總。
袁總小心翼翼開啟。幾雙眼睛同時盯著袁總的手。
漂亮的象牙棋出現在眾人視線裡。
袁總先摸摸旗盒又看看棋子，最後看看棋盤，“好東西，正宗象牙棋，品相也好，而且一顆不少，這棋盤也是紫檀木所制，還有一股沉香味。”
袁總抽抽鼻子，嘖嘖連聲。
“柳眉，你這是哪來的？”唐老大一邊看著一邊問。
“我家傳的。”柳眉一笑。
“家傳的？”袁總看一眼柳眉，“你上次和我說的第二次交易就是這個。”
柳眉點點頭，“不過不好意思，袁總，現在這棋不能賣給你了。”
袁總點點頭，連說幾遍我理解。
“袁總，你覺得這幅象牙棋能賣多少錢？”沈浩問。
袁總沉思片刻，先伸出兩個手指，隨即又伸出一個。
“三百萬？”唐老大立刻瞪大眼。
袁總一搖頭，“沒有那麼高，二十萬是公道價，三十萬是上限，如果對方急迫想得這副象牙棋，你們還可以提價，古玩行有句話奇貨可居，急貨更俏。”
“那還能更高？”唐老大兩眼方亮。
“能。”袁總笑笑，拍拍棋盒，直接伸出一個巴掌，“我建議你們要這個價。”
“五十萬？”沈浩隨口而出。
“對。這是上門買賣，你們有定價權，不過最後到底定多少，我只是建議，你們自己考慮。”
袁總把手收回去。
二十萬，三十萬，五十萬，這三個數字差距不小。
沈浩看看柳眉，柳眉也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