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徐紅鸞的身影在夜幕下化作一道疾影,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不已。
蕭逸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一記粉拳在視線中越來越大。
“砰!”
他甚至來不及作出任何躲閃,臉上就傳來一陣麻痺感。
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蕭逸這下惱怒不已,那雙英氣的眸子當中,熊熊怒火,洶湧燃燒著。
不過他並沒有衝昏頭腦,短短幾秒交手,蕭逸深刻體會到眼前這個女人的真正實力。
想到這裡,心裡不由苦笑。
可笑自己先前還用陣法困住人家,合著人家壓根沒拿出實力,在逗他玩,就像是在戲耍一直螞蟻。
“為什麼我這麼弱,為什麼你們都在逼我!”
“我只是想過平平凡凡的生活,我不想參與你們的破事,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呸”
蕭逸揉了揉被打的左臉,吐出一口血汙,伶俐的眸子緊盯著徐紅鸞。
“呵呵”
徐紅鸞嘴角輕輕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那是一種蔑視,絕對壓制的蔑視。
在她眼中,螞蟻的掙扎,無論多麼洶湧,都是徒勞,她只要輕輕抬腳就能碾死。
忽的,她的目光不由一凜,眉頭輕輕蹙起。
身前半米處,蕭逸望著她,身體倒著一步步後退,方向正是起潮的海岸。
腦海當中劃過這樣一道閃電。
莫非他知道求生無望想要自殺,念頭剛起她又搖頭否定。
蕭逸的目光告訴她,這個人不會是那種軟弱之人。
驀地,一道危機感應如同電流,一瞬間劃過腦海。
“呵呵,現在想走,晚了”蕭逸冷然說道。
話音剛落,只見原本就洶湧澎湃的海水,竟然捲起一記巨浪,呼嘯著衝向徐紅鸞。
海浪宛如一騎絕塵鐵騎,勢不可擋,頃刻間不僅是蕭逸,就連徐紅鸞也被捲入。
徐紅鸞只覺得自己被一輛上百碼的重卡迎面撞上,腦海翁翁炸響。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縱使她身手不凡也來不及躲閃,從蕭逸後退,到浪潮捲起不過短短十幾秒而已。
一切發生的太快,直到此刻她終於知道蕭逸目光的怪異是什麼。
那是一種決絕,一種同歸於盡的決絕。
“噗”
後背傳來一陣劇痛,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徐紅鸞迷迷糊糊就暈了過去。
此時的蕭逸也好不到哪去,剛才的那道陣法,用盡了他體內僅存的一絲元氣。
身體浸泡在海水中,想要睜開眼睛,不知道那個變態的女人中招沒有,可是卻發現,自己連眨動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算了,不想了,好累,好像睡,我是要死了嗎?
……
定海西郊。
“咯吱嘎吱!”
搖椅的響聲充斥在古色古香的小樓中。
搖椅上躺著一位鶴髮老者,他兩鬢有幾縷白髮,不過雙眸卻伶俐逼人,沒有半分老態,反而隱隱間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勢氣瑩然。
“噠噠!”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從腳步聲可以聽得出,這個是一個女人的腳步聲,輕盈而柔緩。
“什麼事!”
女人腳步聲雖然輕緩,老者眉頭還是微皺,他喜歡安靜,在他的住宅,不能有任何的近現代機械,不能有任何的噪音,那樣會讓他心情煩躁。
“小姐失蹤了”
“你說什麼?”搖椅的‘嘎吱聲’隨著女人的開口戛然而止。
“小姐失蹤了,我們找不到任何的蹤跡”
“她去了什麼地方?”
零號猶豫著,清冷的臉上漫上一絲侷促,平時她雖然驕狂,誰都不放在眼裡,也唯有眼前這個人能夠讓她心生拘謹還有害怕。
她的任務就是跟著徐紅鸞,這次徐紅鸞失蹤,可以說她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小姐說找到了殺她蟲蠱的人”說道這裡,零號頓了頓,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徐福,但她看到的只是一個背影。
“小姐不讓我跟著!”
小樓陷入了寂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福擺了擺手。
“你下去吧!”他的語氣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的異樣,甚至沒有怒氣。
零號並沒有離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下去吧,紅鸞的脾氣我知道,讓她去散散心也好”
“可是…我擔心小姐會有危險!”
“呵呵”徐福轉過頭,可以看到,他渾濁的眼眸當中透著一絲苦澀。
“危險?”
“零號,你知道紅鸞是什麼修為嗎?”
被叫作零號的女人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可以聽得出,她語氣當中有一些輕視,顯然她並不認為徐紅鸞厲害到哪裡去。
“呵呵”徐福也毫不在意。
轉過身,負手而立,望著蔚藍天空,彷彿陷入了深深回憶當中。
“我曾經差點死在她的刀下”許久之後,徐福喃喃自語。
零號頓時瞪大了雙眼。
如果不是這話又徐福親口說出來,她是一百個不信,要知道,徐福可是聚頂修為。
聚頂是什麼,那是站在金字塔最頂端一群人,他們一人可屠師百萬,諸雄時代,聚頂高手不過千人而已。
滅世之戰過後,更是鎩羽大半。
現在徐福竟然說,徐紅鸞竟然差點殺了一位聚頂高手,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直到現在,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徐紅鸞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總是用一種蔑視的目光看她。
原來在她眼中,自己一直都是一隻螻蟻,可笑自己還輕視,覺得她不過是靠著徐福。
“吩咐下去,讓5號盯緊朱軍,加快事宜進度,我們時間不多”
“朱軍,最近有點出閣,我們要不要……”說著,零號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徐福擺了擺手,淡然說道,“想要狗聽話,就給他啃骨頭,小角色,翻不起風浪”
零號俯首點頭,“我知道了”。
紫荊城,議員大院。
朱軍一家,妻子陳麗紅今天穿了身大紅連衣裙,透著成熟少婦風姿韻味。
此時她正端著水果拼盤,信步芊芊走近。
正廳中,四人端坐,鄭國華正跟朱軍舉杯痛飲,顯然兩人都情緒高漲,妻子張慧琳也不勸諫,完全放任,看得出開,她臉上也洋溢著舒展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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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吞掉大美人會所,我的碧水雲天在定海真正的一家獨大,哈哈,痛快”
“想想白佳那女人的臉,我就暢快”
朱軍輕輕碰杯,他也有些喝高,不過經常走官場,他沒有鄭國華那股商人的粗狂。
“一個女人而已,沒有王斌做後臺,她不過是只任人揉捏的螞蟻罷了,我想捏死她,輕而易舉”
鄭國華忙恭維道,“嘿嘿,那是,那是,姐夫可是定海最年輕的議員,她一個小女人,根本不放在眼裡”
“等到年後大選,那是,整個定海還不是姐夫的天下”
鄭國華說著又倒滿了一杯酒。
朱軍剛被吹捧得有些飄飄然的得意表情,驀地一僵,臉上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
“年後大選?呵呵,就算作到一把手又如何,那個恐怖的老頭,自己能夠擺脫他嗎?”
“行了,行了,少喝點,等下還要吃飯呢”見兩個男人都有些喝高,陳麗紅制止了還要痛飲的兩人。
想起不該想的人,朱軍的情緒也低迷了不少,妻子勸酒,正好順道收勢。
“國華,那批藥材怎麼樣了?”
抿了一口陳麗紅遞過來的茶,朱軍看著鄭國華淡然問了句。
鄭國華楞了楞,然後才道,“那批貨啊,最近給天花壞血病鬧得,所有藥材都被掃貨,一時間我也湊不齊啊”
天花壞血病,朱軍也知道,甚至隱隱間知道的更多,重重跡象表明,這病菌跟那個恐怖老頭有牽連。
“你儘快弄到”
“好,我知道了”鄭國華點點頭。
頓了一下,讓酒勁緩緩又道,“姐夫,你弄那麼多藥材幹嘛”
其實這句話,鄭國華早就想問,只是礙於重重原因,一直沒有問出口,這次接著酒勁順口就問了出來。
碧水雲天會所是朱軍授意開設,可以說,碧水雲天能夠作到紅火,都是朱軍在作推手。
起先,他還認為,朱軍收購大批藥材是用於會所,不過漸漸的,鄭國華發現,很多藥材根本就不是用於美容這塊。
不僅貨量大的嚇人,鄭國華不傻,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朱軍授意他開設這個美容會所,不過是用於洗藥,掛著會所的牌子,大肆收購藥材,在外人看來,這一切都很正常。
朱軍,並沒有回答,而是身體輕輕一側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酒勁上來還是什麼。
“國華,什麼藥材啊?”
對於朱軍收購藥材的事情,作為枕邊人的陳麗紅並不知道,不由問了句。
鄭國華這會兒酒勁也清醒了不少,暗惱自己多嘴。
訕訕一笑,隨便扯了個藉口搪塞過去。
陳麗紅跟張慧琳有心覺得奇怪,不過也沒多作過問。
如果有心人梳理一遍的話,會發現,徐福在定海下了一盤大棋。
藥材收購,失蹤人口,病菌現世,這一切串聯在一起,是一場驚天陰謀。
這一切,已經跳出局的蕭逸並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苦苦尋找的小丫頭嫣嫣又出現了,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此時的他,正被海水推波著,隨著海水正向著一座島嶼飄蕩而去,而島嶼的的南面,一位身穿紅色連衣的女子正緩緩睜開了她那雙秋水碧波的眸子。
她的眸子當中透著茫然,她坐直身體,摸了摸後腦。
“呀”
一陣劇痛傳來,女子不由輕聲叫了句。
睜著迷茫的雙眸,看看四周,金色的沙灘,如同麥田,黃燦燦一片,浪聲夾雜著海鷗的啼叫充斥著在耳邊。
“這是那裡,我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