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沉默了一會,沉思起來,這才徐徐說道,“你在屋裡找找,看你孃親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
半刻過後,小丫頭捧著一張泛黃的草紙,雙肩顫巍巍的抖動。
啜泣著說道,“孃親,孃親說她去找爹爹了”
“嗚嗚,孃親不要紅鸞了,為什麼孃親不要紅鸞,紅鸞一直很乖的”
“哥哥,是不是孃親討厭紅鸞了”
涯,輕輕撫了撫小丫頭的腦袋。
“怎麼會呢?,你仔細看看,你孃親沒有沒有說別的什麼”
“嗯”
徐紅鸞這才仔細又看了一遍。
孃親果然還有交代,讓她好好唸書,不要去找她,等到紅鸞金榜題名的時候,兩人就能見面。
“丫頭跟哥哥走吧”
徐紅鸞搖了搖頭,目光當中滿是掙扎之色,最後還是咬著牙作了決定。
“紅鸞不走,紅鸞要好好唸書,去找孃親”
7歲的小姑娘,臉上盡顯決絕與堅定。
……
一年後。涯最終還是留了下來,讓一個7歲的小女孩獨自生活,無異於間接讓她死亡。
醫者仁心,他又怎麼可能放心的下。
“哥哥,快點,快點,紅鸞上學要遲到了”
…
黃昏當頭,眼看著不時天色就會暗淡下來。
茅草屋門前,徐紅鸞翹首等待著,每當‘涯’上山採藥的時候,她都會早早做好飯菜等待著。
“今天運氣不錯,打了只野兔,正好給紅鸞燉湯喝”
昏黃的陽光,把他在地上的倒影拉的很長,很長。
看見等待在門口的小丫頭,不由心裡一暖,擰著野兔加快了腳步。
“哥哥,你總算回來了,紅鸞肚子都餓死啦”
說話間,小鼻子輕輕皺起,那模樣擺明了就是說‘我生氣了,你得哄我’
“你手裡藏的什麼東西…?”
“紅鸞,今晚有口福了哦,看看哥哥手裡的是什麼”
他笑著把藏在身後的大白兔拿了出來。
“呀~”
徐紅鸞興奮的跑過去,一把奪過,摸著大白兔的腦袋,小家夥紅彤的眼睛錚錚望著她,也不掙扎。
“這兔子肥著呢,紅鸞長身體,正好補補”
說是給小丫頭補補,他的目光可沒離開過大白兔肥碩的大腿。
徐紅鸞頓時不高興了,嘟著嘴,瞪了涯一眼,然後埋怨地說道。
“哼,臭哥哥,紅鸞才不要吃掉它呢,小兔子多可愛啊,哥哥是大壞蛋,怎麼能吃它呢”
“呃,呵呵”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善良的小丫頭。
平時就吃吃素菜,自己上山打點野味,帶回來也不讓吃,不是放生就是養著,搞到的現在小院裡,野雞,野豬,野狗都是。
這還是放生了不少的情況下。
對此,涯只能仰天哀嚎,他平時想打打牙祭都得揹著這小丫頭,無奈至極。
不過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臉,頓時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好啦,在瞪,眼珠子都掉出來了,不吃行了吧”
“嘻嘻,哥哥最好了,以後紅鸞長大了一定要給哥哥當新娘”說話間,小臉竟然浮現一抹腮紅。
這小妮子,真是……
涯苦笑不已,小丫頭今年已經10歲,有點小大人模樣了,但總是粘人。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漸漸地,他似乎喜歡上了這種恬靜的生活。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充滿了溫馨。
漸漸的,涯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修行之人,每天過著尋常人的生活,在村口盤下了一家鋪面,作起了藥鋪生意。
多餘的時間就上山採採藥,或者偷偷去學堂看看徐紅鸞。
小丫頭很努力,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
這一天,徐紅鸞早早放學,並沒有回家,而是直奔村口的藥鋪。
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暴喝。
“你知不知道,這條街是我們狗爺罩著的,你在這裡開店,跟我們狗爺知會過嗎?”
“嗯?呵呵,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狗爺脾氣可不好,狗爺那可是我們西園鎮有頭有臉的人物,道上誰不得給狗爺幾分面子”
“你想要開店也可以,嗯…你懂的……”說話間,右手三個指頭摩挲著,一臉的賊眉鼠眼小人臉孔。
涯,自顧自低頭忙活手裡的活,甚至都沒抬頭看過眼前的名壯漢。
“砰”
三人見竟然有人敢無視自己,頓時大怒,一拍桌子,怒道,“給臉不要臉!”
正逢隆冬開春,大批外鄉人融入,兜售貨物,這讓原本靜逸的小村莊頓時熱鬧起來。
人多了,麻煩也隨之而來,不少地痞混混都想打打秋風,敲詐,敲詐那些膽子小的淳樸村民。
小地方人實在,難聽點就是膽小怕事。
打著破財免災,讓這群混混吃得那叫一個盆滿缽滿,這下湧進小村子的外人就更多了,甚至有的是村裡人勾結外人坑害同村人。
涯,的藥鋪本就簡陋,平時少有人光顧。
今天卻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徐紅鸞扎著長長的馬尾,大步流星的走進藥鋪。
雙手叉腰,嘴裡發出一陣冷哼。
“哼”
“什麼狗爺,明明就是村東頭的二狗子,就是個賭徒,我呸,還學人家敲詐人”
別說,那小模樣,有板有眼,倒是有幾分潑辣韻味在裡面。
“喪門星?”說話的是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操著一口大黃牙,滿臉鄙夷地說道,“我倒是誰呢,是你這個毛丫頭,滾一邊去,這沒你事情”
他邊說話,邊揮著手,作出趕蒼蠅一般的動作。
徐紅鸞頓時大怒,她最討厭別人說那三個字‘喪門星’。
剛想好好駁擊一番,耳邊卻傳來了一陣柔和細膩地聲音。
“紅鸞,你怎麼來了”
“嘻嘻”她仰頭笑著,“哥哥,人家想你了嘛!”
“哼”涯,苦笑著輕哼一聲,訕訕說道,“嘴巴這麼甜,是不是幹什麼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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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趕快老老實實交代,不然我打你屁股”
“哼,壞人,不理你了”徐紅鸞一甩長長的馬尾辮,留給涯一個俏皮的背影。
“喲喲喲!這小小年紀就會勾引人了,真是一個喪門星”
“早就聽說,你個小東西學你老孃藏了個野男人,我還一直不信呢,原來他就是你那個野男人啊,嘿嘿!”
今年的徐紅鸞已經15週歲,涯?本身就是大夫,會些養生之道,沒少給小丫頭弄高營養的東西補身體。
15歲的她已經初現芳華之貌,再說‘涯’本就是修行之人,外貌這些年來,可以說是毫無變化。
平時他很少露面,雖然在這個小村子生活了好幾年,見到他的人也很少。
兩人湊在一塊,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郎才女貌的一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