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主要和最愛的人在一起,哪怕是最寒冷的冬日,顧西川也只是會覺得內心溫暖如春,她滿眼憐愛地看著睡著的戰東耀,伸手牽住了他的手,她安安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裡。
顧西川在想。
如果時光能夠停留多好。
那麼她將要一直一直守著最愛的男人。
一天一天,顧西川親眼目睹小小的孩子長得有多麼快,從戰東耀襁褓裡面不撒手的小不點,到現在追著哥哥跑著的小跟屁蟲,女兒和兒子的歡聲笑語迴盪在半空之中。
顧西川杵著下巴,看著這歲月靜好的一幕。
“真好。明珠,真的是長在蜜糖裡面的孩子。”顧西川不由得感慨,“跟我小時候好像阿。”
是啊。
跟她小時候太像了。
顧西川有著一對和藹可親的父母,上有一個有責任的哥哥,從小她也就是哥哥的跟屁蟲,總是喜歡賴著哥哥,那個時候她是那麼無憂無慮的,也從未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那麼曲折,那麼迷離,又那麼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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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自己還能穿越。
說著說著,顧西川都傻笑出來聲音。
“自己生的女兒不像是你還是像別人嗎?西川,你不會真的是一孕傻三年吧?”戰東耀聽到顧西川的回答,笑道。
莞爾,他又起身前來捏了捏她的面頰,“不過呢,明珠跟你一樣都是可愛的小妖精。”
戰東耀寵溺地說道。
“所以,你愛我還是愛她?”
顧西川突然撅嘴問道面前寵溺的男人。
戰東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看著想要往自己跑過來的女兒,連連張開手擁抱著小家夥道。
“哎呦,小祖宗慢一點,看看跑得一身汗。來,爹爹跟你擦擦汗。”
明珠粉紅色的臉頰上揚起來幸福的笑容,她伸出來小手對著爹爹的臉揉了揉,又親了一口戰東耀道:“爹爹真好,明珠最喜歡爹爹了。”
“嘻嘻。”
這麼一個暴君竟然發出來嘻嘻的笑聲?!
顧西川當場都驚呆了。
他哄著女兒,溫情滿滿地說道:“明珠,爹爹也是最喜歡明珠了。”
看著父女倆親親我我的樣子,顧西川就知道那個問題不需要問了,自己已經完全輸給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兒了。
害,千里迢迢給戰東耀整個小情人?
嗚嗚,顧西川欲哭無淚。
只是這個小情人還挺可愛的?
看在這一點,顧西川也覺得挺值了。
……
時間真快,又到了每一年謝辭源的忌日。
顧西川一直對於謝辭源的死耿耿於懷,她總是覺得這個善良而又病懨懨的男人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被害死,她於心不忍,每一年都在他的忌日帶著一壺酒,一些糕點,一束花去看這個浪漫的男人。
戰東耀對於這一切都是知道的。
只是他也明白顧西川和謝辭源的感情並非是男女之間的關係,再加上對於西川的信任,以至於他從未多去管控顧西川祭拜謝辭源。
謝辭源當初骨灰隨風而去,沒有一點點留在人間的念想。
顧西川拿著一壺酒坐在那撒骨灰的小山坡上,一坐就是半天。
小小的山坡依舊是四季如春,盎然綠意,鳥語花香,只是多了一份幽幽冷冷的寂靜和孤獨。
“謝辭源,我來了。”
顧西川開了這壺酒,在她的面前放了兩個小碗,她苦笑著,回想著當年被陷害的時候,兩個人一起處於監獄之中,一同飲酒的畫面。
“時間真快,人生如白駒過隙。謝辭源,你知道嗎?我剛剛還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況,現在卻不知不覺你已經離開了那麼多個年頭了,如果你還在的話,你是會如何,你的抑鬱是不是會好?你還是選擇一個人流浪生活?還是去尋找那個最愛的他呢?”
顧西川呢喃著,一飲而盡手中的這碗酒。
她又起身拿著身邊的另一碗酒,撒在了地上,像是對於謝辭源的回敬:“辭源,喝酒!我們就像是當年那般不醉不休,好嗎?”
謝辭源不會回覆她什麼了。
回應顧西川的只有那山間清冷呼嘯的風。
“謝辭源!”顧西川有些傷感,“每當想起來你去世,我的心裡都很難過。雖然大家都在勸我節哀,都在勸我說你的去世和我沒有關係。但是我的內心卻是極其愧疚的。如果你重生了如果你重新投胎了,那麼下輩子我們早一點遇見好不好?讓姐姐好好疼愛你,好好關照你,好不好?”
說起來這些,顧西川的眼淚從眼眶之中落了下來。
“你總是說你在這個世界毫無牽掛,沒人惦記,死不足惜。”顧西川呢喃道,“可是,小笨蛋,我真的是記了你很久很久呢,在另外一個世界,你要好好的活著,一定要承歡膝下,一定要幸福,這樣顧西川才能安心。”
“還有阿,辭源。”顧西川想起來現在經歷的一幕幕,又繼續說道,“我前幾天做了一個夢,夢裡你問我過的好不好?我想說,辭源我過得很好,不用掛念我,我現在有了兒子也有了女兒,夫君家世不錯,只是讓我甘心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奶奶,我想這樣的生活是讓人羨慕的吧。”
……
顧西川喋喋不休地說了好多好多。
她躺在那草坪上,看著天宇上那一抹淡藍色的光,再眯著眼睛看著天上那婉轉的雲,想起來曾經年少的一幕又一幕,再一次轉眸看著已經成為他人妻子的中年自己。
顧西川不由得感慨道。
“沒有人可以永遠十八歲,但是一直有人可以十八歲。”
時間真快阿。
顧西川躺在草坪之上,又獨自和心愛的謝辭源說了好多悄悄話,儘管謝辭源已經離開了許久,但是顧西川卻一直相信,他一直不會離開,他永遠都在,他在的。
等到夜明星稀,顧西川這才騎上駿馬,一路回到了戰家。
那一晚上,顧西川睡得極其安詳。
一幕一景,似乎回到了當年的恣意年華。
日子就是這麼平平淡淡而又那麼充盈幸福。
在接下來的日子內,顧西川的生活一帆風順,每天的日常就是吃喝玩樂被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