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帝都玄女閣中。
“靜兒,你就吃點東西吧!”
“你這模樣,等洛兒回來知曉後,心裡也不會好過的。”
此刻,閨房內,澹臺綺夢看著自己的寶貝徒弟,淚眼朦朧,聲音嘶啞道。
入目處,澹臺靜躺在了繡床上,俏臉已無一絲血色,雙眸已失去了神采,空洞的可怕。
“師傅,靜兒不餓!”
“昨夜做夢的時候,靜兒還夢到了小師弟。”
“只是,我倆還未呆上一會,夢就碎了。”
“師傅,靜兒想一直在夢中,等小師弟來尋我。”
“靜兒很怕,小師弟來尋我的時候,找不到我。”
似未聽見她的聲音,澹臺靜面無表情,一直重複著這幾句。
在她們去到了登天台所在後,才發現什麼是絕望。
山巔沒了,整片空間氣機絮亂,地面坑坑窪窪,倒塌遍地的古樹,荒涼無比。
即便花了兩日時間,搜尋了整座山,依然無法見到那熟悉的身影。
也是那時,澹臺靜當場噴出了一口鮮血,昏迷不醒。
在她醒來後,就已經變成了這番模樣了。
“嗚嗚……”
“靜兒,洛兒……”
又是同樣一番話,澹臺綺夢終於忍不住死死地抱住了她,不停抽泣了起來。
她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但是,她是一教之主,是澹臺靜的師尊。
如果,連她都倒了了,徒弟怎麼辦?
只是,在這兩日的煎熬下,再加上澹臺靜的不吃不喝,終於是崩潰了。
沒有那個女子,能忍受得住這種噬心之痛。
“靜兒,為師還有一個辦法。”
“我們去天機宮,找宮主玄機真人,推算洛兒的生死。”
似想起什麼,澹臺綺夢撫著徒弟的臉頰,輕聲道。
“師傅,靜兒也去,帶上靜兒!”
“靜兒,要去找小師弟。”
便在這時,澹臺靜雙眸中泛出了一絲神采,握住了她的玉手,祈求道。
“為師帶你一起去。”
“但是靜兒先要吃點東西,要不然只怕你撐不住。”澹臺綺夢反握著她的手,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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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她眸中溢滿了殺氣,俏臉罩滿了冰寒。
若是,於天際宮,得到不想要的答案。
她將會不惜一切代價,血洗帝都皇室,把祁皇千刀萬剮,讓他們雞犬不留。
就算不要教主之位,被太上長老逐出玄女閣,也在所不惜。
不消片刻,一些精美的膳食被端入房中。
“靜兒,你慢點!”澹臺綺夢滿臉擔憂。
木桌上,聽完一番話後,澹臺靜機械般的舀起了米飯,不停往嘴裡送。
“嘔!”
倏然之間,似不適應一般,她猛地把吃進去的東西吐了出來。
當吐完了之後,澹臺靜不管不顧,又拿起了碗,欲要把東西強塞進去。
“靜兒,為師幫你你盛些粥吧!”
“洛兒以前在鳳鳴村時,也是十分喜歡為師熬的粥。”
見到這一幕,澹臺綺夢眼眶通紅,本已擦乾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輕聲道。
“嗯!”
耳邊傳來日思夜想的人名,澹臺靜木然地點了點頭。
……
與此用時,雍州雍王府內。
“蓉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整日都魂不守舍,連膳食都吃不了幾口!”
“要是洛兒回來看見你這模樣,定會不高興的。”
飯桌上,葉輕拂注視著,眼眸中佈滿血絲的小丫鬟,柔聲詢問道。
“大小姐,蓉兒……嗚嗚……”
“蓉兒好想小王爺……好想,好想……”
聽到這番話,小丫鬟小嘴一癟,心神一亂,頓時大哭起來。
“蓉兒不哭,洛兒只是離開一段時間,過幾日便會回來了。”
見狀,葉輕拂心中一疼,抱著她,安慰道。
“大小姐,小王爺他,他出事了……”
靠在懷中,想起那日澹臺靜說的話,小丫鬟帶著哭腔開口道。
這幾日,她幾乎沒合過眼,腦海中一直盪漾著那幾句話,宛如魔咒。
在此刻,終於忍不住了,說出了事情。
“你說什麼?”
“蓉兒,你告訴輕姐,洛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聞聽此言,葉輕拂嬌軀一顫,不可置信道。
片刻後,當小丫鬟斷斷續續地把事說出來後,
葉輕拂只覺腦中天旋地轉感襲來,俏臉一白,嘴角泛出一絲血跡,倒在木桌上。
“大小姐,大小姐……嗚嗚……”
“王管家,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大小姐暈倒了!”
不知過了多久,鸞鳳樓內,葉輕拂艱難地睜開了雙眸,呢喃道:
“洛兒,洛兒……”
“你答應過輕姐要平安回來的,為何你不守信用,為何……咳咳!”
話未說完,又咳出一絲血液。
“大小姐,大小姐,都是蓉兒不好……嗚嗚!”
趴在床邊被聲響驚醒的丫鬟,眼眶已哭的紅腫,不停自責道。
“洛兒,洛兒……”
又是幾聲呢喃,葉輕拂再次暈了過去。
“嗚嗚……大小姐!大夫,你快來看看,大小姐她……”
隨著一陣慌忙無措,小丫鬟再次把大夫呼喊了過來。
得到的答覆如出一轍:悲傷過度,心神受損,氣血絮亂。
……
“輕姐,綺夢姐,小師姐,蓉兒!”
“等著我,待我尋到回去之法,立刻啟程。”
另外一邊,東荒內,一聲夢囈般地驚呼傳出。
許千洛身軀一顫,似有所感應,渾身已被汗水打溼。
“她們是誰,是他的紅顏知己嗎?”
突如起來的響動,司徒綺魅被驚醒,注視著旁邊男人的側臉,呢喃道。
不知為何,知道了他有了紅顏後,她的心中傳來一陣絞痛,像要窒息一般,十分難受。
“這就是喜歡嗎?”
“妾身第一次感受到這感覺呢!”
眸中的淚水情不自禁地流出,司徒綺魅捂著胸口,似哭似笑,宛若魔怔了一般。
“怪不得以前,師傅常說,情愛是穿腸毒藥,碰不得。”
“但,妾身已經碰了,果然是難受至極。”
玉手撫著旁邊男子的臉頰,她趴在他的懷中,聽著他的心跳,漸漸出了神。
剛開始,羽善堂的相遇,意外的親密接觸,那滿身的吻痕。
之後,同時被捲入東荒之中,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那句“既然是在下帶司徒姑娘進去的,就有責任帶你出來。”
甚至於,夢境中,兩人的成親,入洞房,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