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登上臺,一陣鋪天蓋地的果子便砸來,我身上挨了好幾果子的青睞,躲閃不及,跳起來往後臺跑去。
龍丹跟在身後大呼:“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我的腦海中“唰”地閃過晉代美男子衛玠被女人看死的故事,一邊跑一邊大聲說:“要問你自己啊!”
龍丹驚恐地往後看,那些女人一個個都瘋了似的往臺上跑,手裡拿著各色果子,還有鮮花,看樣子一個個都打扮得十分貴氣,怎的卻如此沒有風度,非但如此,還喂喂喂地叫個不停!
我想起中學時,每次下課後都有一群男生靠在教室外牆看來來往往的人,看到美女就“哦!哦!哦!”地起鬨,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這些女人也忒瘋狂了,有見了美男子如此不要臉的嗎?
二十一世紀的女人都沒有這麼瘋狂啊!
我拉著龍丹衝進後臺,後臺也衝出一群彪形大漢,他們往我們身後衝去,要攔住那些女人,我叫一聲好險,幸好花媽媽有準備。
我和龍丹被美今領到一個狹小的屋子,美今說這是儲藏衣物的,她們找不到。
我們暫時歇一口氣,美今端了茶水讓我們壓驚,還說一會仍舊得上臺。
龍丹睜大了眼睛:“那,那不被她們打死?”
美今笑道:“龍公子,不會的!這些人見了公子的風度極為仰慕,只是純粹喜愛公子,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對龍丹說:“你可記得晉代美男衛玠?”
龍丹螓首微抬,眼中充滿了驚恐:“不會吧!這,這可怎麼辦!”
我來回走了幾步,抓頭腦腮:“冷靜!冷靜!想個辦法!冷靜!”
美今不解道:“衛玠?衛玠是誰?”
我想起他們這個國度和中原文化是在不同的空間上存在,和她說了,她也不會明白晉代是什麼朝代,因此說:
“有一個故事,說一個叫做衛玠的美男子,因為長得太俊美,每次上街都有好多女人從家中出來,向他乘坐的車拋鮮花和水果,他的車裝的水果不多,因此,他的車過後,街頭到處撒滿了水果。後來他去了另一個地方,那裡的人更多,圍觀的人就像牆壁一樣,衛玠在人牆中累得氣喘吁吁,回到寓所就咳嗽起來。後來又到了都城,那裡的美女更多,所以在衛玠來到都城之時,美人們傾巢而出,竟然擠得衛玠舉步艱難,衛玠手忙腳亂,最後他終於累極而病,一病而亡——死了!”
美今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公,公子,這,這可怎麼辦?”咬緊了牙齒,眼珠子轉動,喃喃道:“怎麼辦?怎麼辦?”
我們正束手無策時,老七打開門,道:“二位公子,該上臺了!”
龍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吳蘭,我們不去了!”
我瞧著叉腰而立,如同大黑塔的老七,用英語說:“我也不想去啊,可是,你看,由得了你我嗎?你不是說另有生計麼?我們表演完這一出,就另謀生計!是死是活,且過了今天再說!”
龍丹銀牙緊咬,悲壯地說:“今晚一定要另謀出路!”
老七已在催促:“走,走,觀眾正等著呢!”
我拉著龍丹的胳膊,兩人一幅視死如歸的神情,邁出了第一步。
上得臺來,那些女觀眾已經坐好,臺下一陣騷動,柳姑娘正和她們說:
“可記住了啊!要想看最好的表演,就需要大家默契配合,否則就什麼也看不到了!她們昨天看過的都說值當,各位今天要是沒看著,可就虧大了!我們要將兩位公子的檔期調整,改天你想看都看不著了喲!哦!龍公子和吳公子色藝雙佳,尚有許多絕技未曾表露過,想看,就請安安靜靜欣賞!若是鬨鬧,那精彩紛呈的絕技就休想看到!”
這話還真起點作用,女人們乖乖地坐著,慢慢變得靜悄悄地。
雖說這是都城中的大舞臺,實際上只有七八見方,臺下最多也就是容納三百來人,分為兩層,上面一層設有包廂,基本都是一些身份極為尊貴的夫人,端茶端水的好幾個丫鬟伺候。
柳姑娘示意我倆可以開始了,我們穿著不搭調的服裝,我唱旦,她唱生,擺好了男女姿勢,龍丹挎了個小包袱,拿了一把傘,準備開唱《夫妻雙雙把家還》。
忽然,我看見人群中一個人影晃動,非常熟悉,一時想不起是誰。
龍丹已經將過曲哼過,我盯著那個人一時還沒想到唱,龍丹又唱了一遍,我才慌忙開口唱道:“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雙食指指向空中,示意那裡有一對鳥兒,稍稍帶了蘭花指,顯得柔弱且有好姿態,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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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丹介面道:“綠水青山帶笑顏——”她邁開大步,好一個俊俏風liu的書生,哪裡像是一個要回去種田的農夫。
“從今再不受那奴役苦——”我表露出一個嬌媚的笑容深情地看著她的眼睛。
龍丹移過眼睛,忍著笑又跨了一個馬步:“夫妻雙雙把家還——”
臺上唱得風生水起,臺下喝彩不斷,只是這次她們變得規矩了,只是鼓掌,叫好,更有看得如痴如醉,絲毫不動彈的。
便有輕微的騷動,立馬被寂靜取代,只聽得我倆在臺上一去一來,或是濃情相視,或是纏mian恩愛,我突然間覺得這種感覺十分好。
我力爭做到字正腔圓,嬌嬌嫩嫩,莫說將七仙女的天仙般的動作和聲音演繹得淋漓盡致,倒也是差不太遠罷!
龍丹的小生俊秀挺拔,那些觀眾大約也聽不懂我倆唱的是什麼,不過從動作中應該可以猜到我們扮演的是一對夫妻,此時正高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