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曾是一個孩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夢啊。”霍雨浩輕輕地說，而凌歌則是在他的傍邊做了下來，安靜地做一個傾聽者，陪伴著他，傾聽者他講述的一切。
霍雨浩繼續開口問道：“凌歌，你曾經有感受到過飢餓的滋味兒嗎？”
凌歌搖了搖頭，其實, 就算是在他擁有系統之前，他們家裡面肯定也說不上過得差，雖然他的父母去世的很早，但是也是留下了不少的積蓄的，畢竟當時他們兩個的魂力等級也是達到了魂尊的層次了，肯定過得也不差了。
而且，據他外婆的講述，他父母沒有去世之前, 還是在初級獵魂森林裡面作為維持秩序的管理員，偶爾還會被僱傭幫助別人獵殺魂獸，獵取魂環，所以平日裡面攢下的錢倒是也有不少。
至少在他離開家裡，前往史來克學院報考的時候他外婆可是給了他足足一百個金魂幣，這對於普通人家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了。
霍雨浩轉過頭去，看著此時已經是陷入了沉思的凌歌，笑了笑，說道：“其實這一年裡我也能感覺到，你的家裡一定十分富裕，甚至可能跟王冬家裡都是不逞多讓，你的家裡面，肯定是有著從一出生就是強者的人一直保護著你吧？你從未經歷過飢餓，自然也就很難知道食物的可貴。”
“不像我，小的時候連飯都吃不飽。”說著說著，霍雨浩便又是低下了頭。
霍雨浩扭過了頭去，沒有去看凌歌的臉上的表情，雙眼直視著前方, 盯著遠處的一片白茫茫, 又是澹澹地開口說道：“雖然他在你的眼裡只是一個燒餅而已。但是，對於我來說，曾經這樣的一個燒餅卻是代表了能夠生存下去的機會，以及...唯一一個愛著我的人。”
一邊說著，霍雨浩便是將那先前那已經被他吃了大半的燒餅再次送入了他自己的口中，然後又是咬下一口，開始咀嚼了起來。
聽著霍雨浩講述，凌歌也是逐漸猜到了什麼，恐怕，這燒餅應該是跟霍雨浩的過去有著極大的關係，而且還應該是跟他的母親有關係。
意識到了這一點後，凌歌的心中也是不禁開始後悔，都怪他，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還給傻乎乎的給霍雨浩拿出了燒餅吃，這不是故意刺激他，讓他想起來過去不開心的回憶嗎。
這可, 真是, 蠢死我自己得了啊！
凌歌現在十分鬱悶，不停地思考著到底是要怎麼安慰小雨浩一下。
而就在凌歌在這裡自己責怪自己的時候, 霍雨浩又是在幹什麼呢？
答桉是，此時的霍雨浩，正在他的腦海裡面不斷回憶著以前的事情。
“那個時候，我也只不過才是區區五歲而已，還是一個身材十分瘦小的孩子。而那時，我和我的媽媽便是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每天媽媽都只是依靠著十分微薄的收入養活著我。為了生計，哪怕是在寒冬臘月，媽媽也要在外面洗衣服。”
“她的手上，在那個時候就是滿是血口，有的時候手上被磨損出來的傷口出血，蹭到了衣服上，還要被那家的下人十分苛責的謾罵。”
“那個時候的生活，無論怎麼去想都是無比的黑暗，不過，我的媽媽很愛我，她總是說，我就是她生命中的唯一，只要有我，她的生命便是有著意義。”
“苦中作樂，我和媽媽就是日復一日地過著那樣艱苦的生活，而那天，我至今都記得那天。那天的天色已經很暗了，我媽媽突然興沖沖地從外面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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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生活的操勞，在她身上留下了明顯的印記，平時回家的時候都是很難在她的臉上看到笑容的。但那天，媽媽卻是笑得特別開心。你知道，那是為什麼嗎？”
說到這裡，霍雨浩又是扭頭看向了凌歌，而此時此刻，他眼中已經又是噙滿了淚水了。
看著淚流滿面的霍雨浩，凌歌此時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突然，他的心中甚至都是有了一陣無力感，第一次，他感覺他跟霍雨浩的距離好像並沒有他自己想象中的近。
他好似從來都沒有距離霍雨浩這般遙遠，又這般靠近。
又咬了一口燒餅後，霍雨浩用力地咀嚼著，淚水卻是已經又些不受控制地順著面頰的兩側流淌而下了。
“為什麼？”凌歌的臉上充滿了心疼，雖然前世他就對於霍雨浩的童年遭遇感覺十分遺憾惋惜，但是，他現在可是整個人都實實在在地站在他的身邊，而且還是他本人親自敘述著，那種遺憾惋惜，也是逐漸變成了一種心痛。
說實話，他真的是無法想象當時的霍雨浩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要是換做過著那樣生活的是他，他真的會比雨浩做的好嗎？
沒有系統的他，又會是個什麼樣子呢?憑藉前世的記憶，也可以過得很好嗎？
沒有系統傍身的他，會不會選擇去舔雨浩呢？會不會抱雨浩的大腿呢？
真的是他從未設想過的道路啊！
霍雨浩一邊咀嚼著燒餅，一邊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說道：“因為，因為那天媽媽是在廚房做工，一天的活計都完成了後，廚房的那個廚師給了她一個燒餅。”
“媽媽說，那個燒餅還是剛出鍋的呢，熱騰騰、香噴噴、軟乎乎的。好像還是當時的府上的小少爺突然想要嘗試燒餅這樣平民的味道，一時心血來潮就吩咐廚房做了，只不過那個小少爺很快就是忘了這件事，並沒有來要，發正扔了也是扔了，所以廚師就給了我媽媽一張餅。”
“不過，其實為什麼給我媽媽燒餅都已經不重要了，只是那時候突然之下得到了燒餅，我媽媽一想到可以不讓我吃窩頭，終於能夠有一口白麵吃了，所以她真的特別開心。”
“真的，快樂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簡單，普通。”
“為了不讓回來的路上燒餅變涼，媽媽竟然將那火熱的燒餅直接就是踹在了她自己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