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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混戰始,龍牙衛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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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遺之地,一片殘垣斷壁之中,幾百人的對峙,卻渺小得如同滄海一粟。

傳送符的失效,在慕輕歌的預料之外,似乎也在預料之中……

拿到傳送符時,她覺得發符的人神情有異,就曾向皇甫煥取證。然,皇甫煥的回答,讓她解除了心中的疑惑。

加上傳送符的特性,讓她無法進行試驗,以至於在看到別人的傳送符能用時,她更加沒有去想自己所得傳送符的真偽。

而將與她有關的所有人的傳送符都做了手腳,她也能猜到。斬草除根,同樣是她的辦事準則。

一直以來,對於實力相當,或是不如她的,她從未給過別人可趁之機。

然,面對比她自身實力還要強大的對手,不是她不想斬草除根,而是她還太弱!

如同萬獸宗,又如同煉鑄塔,亦或是藍家……

若是她實力最夠強大,強大到這些勢力不敢招惹,那今日之事不會發生。若是她實力足夠強大,強大到最初結下仇怨時,她就能將這些勢力覆滅,亦不會有今日之事。

所以,說到底,還是她太弱!

特別是那幾個靈動期的老怪,一出現就把威壓朝她一個人砸下時,她雙肩的沉重感,更是感受到了一種螻蟻的感覺。

這種渺小的螻蟻感,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在她心中出現了。

今日回顧,似乎在提醒她,她還不夠強的事實!

……

“慕輕歌,你今日在劫難逃。你記住,現在圍在你身邊的這些人,都是因為你而死的!”藍緋月猖狂而笑。

太史高也不甘示弱的道:“慕輕歌你連殺我兩次很爽是吧?今日,我就好好報答報答你!”

“怎麼辦?”姜璃眸色凝重的對慕輕歌道。

慕輕歌緩緩吸了口氣,低垂的眼眸瞬間睜開。清透的眼眸中,迸發出凌厲的光芒,“走不了,只能打了!”

要戰便戰!這些恩怨糾葛今日結局,也是甚合她意!

只是……

慕輕歌清透平靜的眸光,掃過趙南星、鳳於飛等人,還有沈碧城與姜璃,抱歉的道:“連累你們了。”

既然大家的傳送符都失效,那麼就只能說明藍緋月和太史高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他們這些人。

當然,沈碧城可以選擇離開。

但是,以他的性子,會走麼?

恐怕,這場絕境之戰,對於他來說,更是一個磨練自己的絕佳機會。

趙南星挺起胸口笑道:“輕歌,我可是你師兄。有人欺負上門了,做師兄的不挺你挺誰?”他溫潤如玉的笑容,讓人心暖。

他轉身向虞國的那些人道:“今日既然咱們出不去了,就拿出虞國男兒的氣概來,莫要讓一些鼠輩們看扁了!”

“喏!”虞國的那些精英們,也在他們皇子的鼓舞下調整了心態,挺直了自己被強者鎮壓變彎的腰桿。

“酈國武士何在?”鳳於飛高呼一聲。

酈國的人,都站了出來,立於她身後。

鳳於飛眉宇間的柔情盡去,只剩下太女的凌厲,“今日隨我一戰,爾等可敢否?”

“誓死追隨!”酈國武士們也都豪情萬丈的道。

錚錚鐵骨,讓來自三等國的他們,脊樑筆直如劍,不對任何豪強權貴彎腰。哪怕,如今他們要面對的是一掌足以碾碎他們的靈動期強者,也不能夠!

在背後熊熊燃燒的鬥志,令慕輕歌嘴角輕輕揚了起來。她低聲喊道:“龍牙衛!”

“在!”

“在!”

“在!”

“在!”

此起彼伏的應聲,慷鏘有力,沒有一絲猶豫,不帶一絲膽怯。

三百人,無一例外的站在了慕輕歌身後,眸光冷峭的盯著藍家所在的方向。那種毫不怯懦的眸光,在半空中與對方強大的氣勢相撞,居然鬥得不分上下。

他們誓死保護慕輕歌的決心,居然凝成實質,在他們上空匯聚成盾,直指敵人!

天空中,懸浮於空的淡藍色盾牌,讓無數人詫異,震驚。

就連那些老怪,也都第一次投來了正視之心。

那種不帶一絲雜質的純淨意念,讓無數人動容。

不僅是外人,就連慕輕歌自己都感到詫異。她從不知道,龍牙衛的意志能達到實化的程度。甚至,在此之前,她一直覺得意志是一種摸不到看不見的東西。

“居然能以意志力凝成保護罩,這些親衛,對慕輕歌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能讓他們如此!”二等國中,禹國的一位領隊震驚的道。

從未出現的一幕,在他眼前上演,這樣的震驚,足以超越那些個老怪一個個冒出來的時候。

“不可小覷,不可小覷!”禹國的領隊,震驚得連連搖頭。

頭頂上懸浮於空的巨大盾牌,令龍牙衛們也很詫異,但他們卻深得了慕輕歌的真傳,不形於色。

收斂心中的震驚,慕輕歌凝著那面盾牌,眸底深處,變化莫測。

沈碧城也同樣看向那面純淨的藍色盾牌,淡淡的道:“很好的手下。”

“你們護我之心,我感受到了。不過,面對敵人,最好的防守就是狠戾的攻擊!”慕輕歌眸光一閃,冷峭開口。

她話音一落,三百龍牙衛眸中彷彿迸發出耀眼光芒,心領神會的齊聲高喊了一聲:“是!”

緊接著,令所有人都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那面頂在龍牙衛頭上,保護著慕輕歌的純淨藍色盾牌,居然開始變化,透明的藍色,漸漸變深,從藍色,成為了血紅嗜血的顏色。盾牌,也變成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劍,直指敵人頭顱。

龍牙衛們身上的氣勢也為之一變,從之前的那種內斂守護,瞬間成為了出鞘的劍芒,鋒利無比。

被他們眼神掃過之地,都好像寸草不生般。

而那把懸浮於空的血色巨劍所指向的方向,修為較低的人,也感到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這樣的變化,讓其他人震驚,卻讓慕輕歌驚喜。

一種新的訓練方式,似乎隱隱在她腦海中出現雛形,讓她找到了龍牙衛提高戰鬥力的方法!

藍家的藍剛老怪,對藍緋月低聲道:“此子絕不能讓他留下,繼續成長下去,將會成為我藍家心頭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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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不必擔心,今日就要了他的性命。”藍緋月眼中充滿歹毒恨意的道。

慕輕歌的天賦,龍牙衛的天賦,更加奠定了這些人,想要殺她的決心。

如果今日慕輕歌不死,他們似乎可以想象他日覆滅的就是他們這些人,還有其背後代表的勢力。

這是他們決不允許發生的。

所以,哪怕他們是帶著‘對付一個小輩,焉用如此陣仗’的想法來到這,此刻也都不得不正視起來。

……

皇宮禁地外,景天和花琴心出來之時,正是皇甫昊天與三大家主準備強行開啟空間通道之時。

他們一切準備就緒,久等七供奉從藍家拿來鑰匙。

但七供奉遲遲未歸,恐怕那邊也並不順利。

當看到景天和花琴心出現時,花家的家主和景家的家主,都露出狂喜,朝他們而去。

而這兩人,一臉茫然的對視,似乎有著同樣的疑惑。

“天兒,裡面情況如何?”景家主對自己兒子喊道。

花家主也把花琴心拉到自己身邊,仔細打量。

“我們不是一起捏爆的傳送符麼?為什麼只有我們兩個出來了?”景天詫異的道。

什麼!

裡面的情勢已經嚴峻到,需要一起捏碎傳送符離開的地步了麼?

三大家主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臉色黑如鍋底的元皇皇甫昊天。

“景天,你將裡面的情況如實說出,不得錯漏一分。”皇甫昊天對景天道。

景天看了自己父親一眼,在父親幾不可查的點頭之後,才道:“藍家勾結萬獸宗,煉鑄塔準備剿殺慕小爵爺。我們原本打算留下來,助慕小爵爺一臂之力,可是沒想到對方居然利用萬獸宗的儲獸袋把一些久不出世的老怪帶入了空間之中。對方光是紫境強者就達到一百多人,甚至還有多位靈動期強者。這樣的險境下,慕小爵爺當機立斷,捏碎傳送符,可是我卻不知為何只有我和花小姐出來了。”

他說話間,不留痕跡的表明了自己之前的相助之心,讓景家主頗為滿意。

可是,他們兩人的出現,卻讓皇甫昊天眉頭輕蹙。景家和花家的少主都離開了,這兩個家族恐怕在接下來的事中,不會鼎力而為了。

“那沈碧城呢?”皇甫昊天沉聲問道。

景天還未回答,沈家主就十分瞭解兒子的秉性,苦笑道:“估計我兒,根本就沒去捏傳送符。”

“那些老怪可有你認識之人?”皇甫昊天又追問。

景天苦笑,“藍家的藍剛,還有藍玄風我認識,其餘的人我不認識,卻實力不比他們低。”萬獸宗和煉鑄塔遠在戎國,景天大多數都在藥塔總院煉丹,自然不會認識這兩個勢力的老怪。

而藍剛,還有藍玄風,還是因為同為四大家族的人,他在父親的刻意培養下,才知道一二。

藍剛!藍玄風!

皇甫昊天和三位家主,心中都是一驚。

這兩人在沉寂之時,都已經是步入靈動期的強者。慕輕歌再厲害,也只是紫境巔峰的強者,紫境巔峰與靈動期,中間就是一道鴻溝,難以跨越。

這兩人,隨便一個就足以殺滅慕輕歌了,何況除了他們兩人,還有其他人?

皇甫昊天眸光閃爍,立即道:“那看來,救人之事,不能再耽擱了。”說完,他又對花家和景家的家主道:“兩位家主,雖然如今你們家族中的人都出來了。但是慕小爵爺卻還在裡面。景少主說出的情況,已經不允許我們僥倖下去。想想裡面居然有多位靈動期強者,一旦打起來,試煉空間必將破碎。試煉空間關係到我們所有人的利益,所以還請兩位以大局為重。”

他含糊的提醒他們記得要賣力。

景家主立即領會道:“元皇放心,我景家無論如何,都會站在元皇這邊,討伐逆賊。”

“母親,你一定要救慕小爵爺!”花琴心急切的道。

說好的同生共死,眼下她卻立刻了,還不知道慕輕歌會如何想她呢。

花家主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對元皇保證道:“我們花家,以元皇馬首是瞻。”

兩個家主的回答,讓皇甫昊天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他們道:“好,我們如今就只能希望裡面能夠繼續拖延下去,七供奉能順利拿到藍家的鑰匙。”

他話音剛落,七供奉就驟然出現,而他手上拿著的正是藍家的那把鑰匙。

元皇雙眸一縮,還未開口,就看到七供奉神色嚴峻的向他走來。“陛下,老夫奉命向藍家取回鑰匙,中途受到藍家老祖阻攔,所以來晚了。”

“藍家老祖出手了!”皇甫昊天驚道。

其他幾位家主也面色凝重起來。

一旦真的動手,那就是真的要開戰了!

這又是一場對臨川頂級勢力的洗牌。

七供奉點頭,“大供奉將他當他擋了回去,只是過了一兩招。不過……”他有些遲疑的道:“老夫從藍家主哪裡打聽到,被送進去的人都帶著另一塊由藍家老祖親制的傳送符,在試煉空間崩塌之時,可以及時傳送出來。”

“所以他們就能肆無忌憚的在空間裡亂來了麼?”元皇暴怒道。

只要能離開,那些混入的老怪們,就能毫不顧忌的無視空間境界壓制開打,這樣一來,慕輕歌會變得更危險,而空間被毀的可能性就越大。

“藍家居然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他們是瘋了麼?”花家主也神色冷峻的道。

景家主冷笑道:“不是瘋了,而是被他們虛幻的美夢衝昏了頭。他們真的把藍家當成臨川第一大家族了,居然敢去挑釁聖王陛下。”

沈家主默默垂眸,心中嘆道,‘藍家的囂張妄為,離不開他們在場這些人日以繼夜的捧殺之功!’

“他們低估了慕小爵爺在聖王陛下面前的份量,無論如何,這都是對聖王陛下的不敬。錯誤的估計,導致了錯誤的判斷。恐怕現在藍家主已經悔不當初了吧。”花家主譏笑道。

沈家主道:“眼下,留在藍家的高手中,似乎也只有藍家老祖依舊不相信聖王陛下會青睞一個小家夥,態度強硬。”

“藍家,今後臨川大陸上,恐怕再沒有藍家了。”皇甫昊天冷笑道。

說完,他凝神道:“鑰匙既然取來了,咱們就開始吧。”

三個家主默默點頭,分開而立。

而七供奉,則拿著藍家的鑰匙,取代了藍家所在的位子。

……

試煉空間,神遺之地。

“動手吧。”萬獸宗的一名靈動期老怪開口道。

以他的經驗,做事若不當機立斷,拖久了,只會遲則生變。

‘這就要開始了麼!’

圍觀的二等國人心中心中一跳。

“且慢。”突然,狄國的領隊走了出來。

他的出聲,讓那開口的萬獸宗老怪極為不悅,一個眼神掃過去,狄國的領隊就捂住胸口,噴了一口鮮血。

“大人!”

狄國的那些人都震驚的圍在他身邊,眼中敢怒不敢言。

靈動期強者啊!他們都不曾聽說過的境界,他們如何能夠招惹?

狄國領隊抬手讓身邊的聲音安靜下來。

他對慕輕歌道:“慕小爵爺,您是一個可敬之人。你的親衛,也都是鐵血漢子。今日,請原諒我狄國不能參與這件事之罪。您身上的令牌,我們狄國也不會垂涎一塊。你放心,無論結果如何,狄國曾對您的承諾,都會履行!保重!”

狄國對慕輕歌的承諾,自然是指在初到天都時,宮宴之夜,慕輕歌比賽贏了,狄國做出的彩頭。

狄國的領隊,或許是被龍牙衛展現出來的奇蹟感染,又或是對慕輕歌面對如此強敵好不怯懦的樣子而心生佩服。

他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裡,等著撿漏。

在對慕輕歌說完這番話後,他就下令狄國所有人捏碎了手中的傳送符,消失在原地。

狄國的人一走,只剩下禹國與戎國的人。

禹國領隊想了想,也捏碎了傳送符離開。

而戎國的領隊,實在有些不甘心,他居然猶豫道:“慕小爵爺,如今這樣的場面,想必那些令牌留在你身上也無用了,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給我可好?”

慕輕歌嘲諷的眼神朝他掃來,頓時讓他尷尬無比的捏碎了傳送符。

“該走的人,都走了,是可以一戰了。”慕輕歌唇角勾起冷淡的彎弧,清透的眼眸中燃燒無限戰意。

“殺——!”低沉的喝聲,從慕輕歌口中發出。

她如同箭矢般,沒有任何前兆的出手了。

玲瓏槍化為神槍,被她握在手中,她的目標是兩人,太史高和藍緋月!

慕輕歌動作之快,讓不少人猝不及防。

但,這些人中,卻不代表那些靈動期強者。

當藍緋月和太史高在慕輕歌的槍影下大驚失色時,來自不同方位的兩隻手,分別抓住他們,將他們脫離了慕輕歌的攻擊範圍。

鋒利的槍影,從藍緋月和太史高身上劃過,在他們衣服上留下了幾道痕跡。

若是藍剛和萬獸宗的靈動期老怪再慢上一點,恐怕,被削下來的就不是幾片布料,而是藍緋月和太史高的頭了。

‘可惜了!’襲擊失敗,慕輕歌有些感到可惜。

想要再這樣出其不意的出手,幾乎已經沒了機會。

“好大的狗膽!”藍剛爆喝一聲,一掌朝著慕輕歌揮了過去。

緊隨而來的,還有萬獸宗那位老怪的出手。

慕輕歌身子在空中驟停,極致扭轉,要避開攻擊。

就在藍剛的攻擊即將到達慕輕歌面前時,一道人影突然擋在了她面前,替她接住了藍剛的這一掌。

而慕輕歌的腰也突然被什麼東西纏住,猛地給拉了回來。

她眸光快速一掃,才發現是姜璃啟用體內修蛇血脈後,幻化出的長尾將她卷了回來。

沈碧城硬碰硬的接下藍剛一擊,即便他使出全力,還是向後退了好幾步。

硝煙散去,藍剛譏諷的看著他:“哼,不自量力。五年前的教訓還未夠麼?”

沈碧城卻一臉漠然的站在藍剛面前,“五年前,我在你手下走不過百招。五年後,我要看看能不能殺了你!”

藍剛雙眸一瞪,厲聲道:“狂妄小兒!”

說罷,他便化為一道光,與沈碧城激戰在一起。

大戰已經開始,龍牙衛們頭頂血色利劍,與那些紫境強者交戰在一起,居然在氣勢上與這些紫境強者戰得不分上下。

無論紫境強者對他們中的任何人發動攻擊,那種攻擊似乎都會隨著他們共同凝成的血色利劍而分化。

也就是說,其中一個龍牙衛被紫境巔峰強者打了一拳,這股力量落到他身上,卻被分化,由三百個龍牙衛共同承擔,那麼紫境巔峰強者的力量就被弱化為綠境,或者黃境修為的攻擊。

這樣的攻擊,對於龍牙衛們,根本連他們身上的巨蛟皮煉製的鎧甲防禦都破不開,更不要提傷害他們了。

這種氣息共存,一脈相通的異象,龍牙衛解釋不了,慕輕歌也解釋不了。

三百龍牙衛聯手,抗住了紫境強者的襲擊。

趙南星和鳳於飛也帶著人,攻向了那些修為最弱的藍家弟子。

當然,這種強弱之比,是與他們現有實力相對的。這些真正的藍家青年一輩,在酈國和虞國人的眼中,卻一樣強悍。

靈動期強者,被沈碧城牽走了一個。

剩下的七人,卻把慕輕歌和姜璃團團圍住。

他們倒是思維通透,知道殺死慕輕歌才是最重要的事。

黑木、樓玄鐵、太史高還有藍緋月,這幾個與慕輕歌仇怨最深的人,也在這個包圍圈中,等待著看慕輕歌的末日到來。

“居然是神器?你這小兒,何德何能擁有神器!”煉鑄塔的一個靈動期老怪看到慕輕歌手中的玲瓏槍,嫉妒之色從眼底流出。

玲瓏槍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那種鋒利凌厲的殺意,讓他垂涎不已。

“給老夫拿過來!”他忍不住貪婪的朝著母親隔空一抓。

一股強大的吸力猛地到達慕輕歌面前,拉扯著她手中的玲瓏槍。

她眸色一冷,五指攥緊,骨節隱隱發白。

“元元!”她低聲一喝,一股看不見的火焰從她手中傳入玲瓏槍,再由槍尖噴灑出來,直撲那煉鑄塔的靈動期老怪。

八荒虛空炎看不見,摸不著,最能偷襲。

然,那煉鑄塔的靈動期強者卻似乎感應到了一絲危險,及時抽手。沒有被八荒虛空炎纏繞到手臂。

不過,他的指尖還是傳來了如跗骨之蛆的燒灼感。

幾根手指,瞬間出現了虛無的表現。

“八荒虛空炎!”煉鑄塔靈動期老怪一眼認出了附著在自己手指的異火來歷,他不敢大意,立即用自身靈力撲滅指尖的八荒虛空炎。

慕輕歌注意到,他的靈力顏色中,似乎在深紫色裡參雜了幾絲灰色。

突然間,她想到一個問題。

為什麼本土的強者,比起樂家那幾個‘偷渡’來的強者要耐打。

‘因為外來強者會受到臨川界的境界壓制,而本土強者則不會!’銀塵的聲音突然傳出,它焦急的道:‘主人快放我出去!’

‘銀塵!’慕輕歌眸光一暗,在心中對它道:‘這樣的戰鬥,對你來說……’

‘主人,靈獸的成長需要不斷的戰鬥。我的任務是保護你,而不是讓你保護我。讓我出去!’銀塵打斷了慕輕歌的話。

慕輕歌雙眸一眯,解除了對銀塵的控制,一道白光閃過,銀塵化為龐大九尾狐身,落在了慕輕歌身邊。

姜璃怔怔的看著銀塵,對慕輕歌道:“看來,大家都要亮出底牌了麼?”

說罷,她咬破自己指尖,擠出一滴血液,彈入空中,頓時,一股龐大而如同遠古時期的威壓從天而降。

姜璃頭髮倒豎著,化身為遠古蛇神,那點祭天的血液,燃燒殆盡後,她的氣勢也不斷攀登……

紫境初階,紫境中階,紫境高階,紫境巔峰……靈動期初期!

最後姜璃的氣勢,居然停留在了靈動期初期的境界上。

慕輕歌詫異的看著她,此刻的姜璃變得更加美豔,面容冷峭如冰。蛇尾人身,身後修蛇之神虛化加持,手持蛇形雙刃,透著凌厲。

‘這就是古巫國真正的血脈之力麼!’慕輕歌總算明白,為何人口極少的古巫國會在整個臨川擁有如此特殊的地位。

恐怕,姜璃這種突破的爆發,也是會隨著自身境界而不斷提高。

若是她此刻是紫境巔峰強者,那麼爆發起來,也許會進入靈動期巔峰,甚至更高的層次。

“偽神獸,古巫國女皇血脈!還有異火!你身邊的好東西不少啊!”

慕輕歌這一方展現出來的力量,即便是那些靈動期的老怪,也都感到垂涎不已。

而太史高和藍緋月這兩個一直自命清高的驕子,此時對慕輕歌的恨意更加濃烈,同時伴隨的還有揮之不盡的妒忌!

憑什麼?憑什麼這些讓這些前輩們都感到垂涎的一切,都圍繞著慕輕歌?

明明他們才是天之驕子!

慕輕歌冷笑道:“這才哪到哪啊?”

慕輕歌抬手一揮,一個三四歲的小屁孩,穿著紅褂子,綠褲衩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這浮誇的扮相,讓眾人都是為之一愣。

就是慕輕歌也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

不用說,一定是萌萌把元元打扮成這副鬼樣子的。

“你們敢欺負我老大!看小爺不把你們一個個燒成灰!”元元一言不和,上來就吐火。他口中吐出的是白骨妖焰,白色的火焰,如同冰凌一般燃燒了一大片。

藍緋月和太史高在自家高手的保護下,再次躲過。

慕輕歌注意到,元元兩隻肥嘟嘟的小手,在背後奸詐動作,一股股八荒虛空炎如雨點落下,分毫不差的落在了正在戰鬥中敵人身上。

“啊——!”

“啊啊——!”

突然間,正在打鬥中的那些藍家,萬獸宗、煉鑄塔的紫境強者,年輕弟子,都火急火燎的跳了起來,發出痛苦的哀鳴。

有些動作慢的,已經化為了一片虛無。

與慕輕歌對峙的靈動期強者立即喊道:“這是八荒虛空炎,用靈力撲滅,來不及的就斬下被燒之處。”

這句提醒,可謂是讓所有中招的人,都臉色一白。

元元得意的朝慕輕歌道:“老大,元元表現得怎麼樣?”

“表現不錯!”慕輕歌毫不吝嗇的讚賞。

此刻,銀塵和姜璃已經各自與靈動期高手交戰,唯獨她這裡還沒有真正的動手。

那一直盯著她不放的煉鑄塔靈動期老怪,盯著元元,眸光犀利的道:“能同時擁有兩種異火,你是混元天極焱!”

“什麼?那個幼童是混元天極焱?”樓玄鐵震驚了。

“老頭看什麼看?小爺就是混元天極焱!”元元胖乎乎的手叉著腰,一臉高傲。粉雕玉琢的小臉上,似乎寫著,‘不服上來捱揍’的表情。

可恨可恨!

樓玄鐵五官扭曲可怕。死死盯著元元,似乎恨不得將他一口吞進肚裡。

‘這混元天極焱本該是我的!我的!我的!都是被慕輕歌搶了去,否則哪裡輪到他在這裡囂張?’樓玄鐵在心中叫囂。

“哼,不過是成長期的混元天極焱,真以為天下無敵了麼?”那煉鑄塔的靈動期老怪冷哼一聲,眼中卻又藏不住的貪婪。

“老夫來會會你!”說罷,他便衝向了元元。

元元小臉上神色一斂,化為火焰迎了上去。

樓玄鐵看到這一幕,氣得牙根痛。

他哪裡猜不到這老祖的打算?分明是對混元天極焱動了心,想要佔為己有!

他對自己宗門的老怪自然不敢心生怨言,可是卻能把這股憋屈和恨意,轉嫁到慕輕歌身上。

八個靈動期強者,如今已被分去一半。

剩下的四人,還有黑木、樓玄鐵,依然將慕輕歌緊緊圍住。太史高和藍緋月可以忽略不計。

黑木陰險的道:“慕輕歌,你還有什麼底牌,還不拿出來麼?老夫奉勸你一句,再不拿出來,可就沒有機會了。”

“底牌?”慕輕歌嘴角揚起戲謔,邪肆的一笑,她眸色充滿了狂狷之色,對黑木道:“我最大的底牌,就是我自己!”

音落,她化為一道流光,主動迎戰。

黑木和樓玄鐵眸底浮現一絲狠色,並未出手。迎嚮慕輕歌的是兩個靈動期老怪,而剩下的兩人則留在原地掠陣,不給慕輕歌任何喘息的機會。

兩名靈動期老怪對付慕輕歌一人,足見慕輕歌的份量。

在最初的對峙中,對慕輕歌的輕視,已經隨著事件的發展,讓他們對慕輕歌的重視一步步升高。

如果慕輕歌是他們的後輩,他們會把她視為將來崛起的希望。

但,作為敵人,他們必須百分百保證,在她還未真正成長起來時,將她扼殺在搖籃之中!

超出空間負荷的大戰,已經全面展開,沒有人能置身事外。

皇宮禁地中,五把鑰匙在空中不斷顫抖,卻不能氣息相通。

皇甫昊天等人,已經大汗淋漓,靈力透支嚴重,卻無法開啟試煉空間的通道。

此時,聖元帝國的皇宮上空,天空顏色不斷變幻,七彩之色快速交替,形成一種異象。

這片異象,讓天都中,人人可見。

面對異象,無數百姓都停駐不欠,震驚的對著異象指指點點。

天都,永珍樓。

琴聲突然戛然而止。

不是撫琴之人突然停下,而是琴絃斷了。

韓采采雙手壓住斷了的琴絃,狹長的雙眸緊閉。今天,他總覺得心浮氣躁,無法安定。本想用琴音調和,洗滌心境,卻不想琴絃卻斷了。

“少主!”此時,有人匆忙闖入他浮誇的房間。

韓采采雙眸睜開,狹長的眼底閃過一絲厲色。

跪地之人,知道自己主子不悅,卻依舊快速彙報:“皇宮方向突然出現七彩異象,如今整個天都百姓都在相傳,空有祥瑞誕生。”

皇宮方向!

韓采采的眼中迸發出精光。

他‘蹭’的一下站起來,繡滿花團錦簇的錦袍自然垂落。妖孽如花的臉,蒙上一層薄冰。‘若是沒記錯,這段時間,應該是臨川會最後的比賽時間。而試煉空間的通道,正在皇宮。’

“立即派知者來見我!”韓采采對屬下道。

屬下退去。他卻走出房間,看向了七彩光澤不斷變化的皇宮上空。

很快,永珍樓的知者便出現在韓采采的面前。所謂知者,在永珍樓中,代表了掌控一方情報的人。

“少主。”永珍樓的知者對韓采采恭敬的道。

韓采采指向皇宮天空,問道:“我想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知者抬頭看了一眼,便垂眸下去,快速答道:“藍家與萬獸宗、煉鑄塔勾結,讓不少靈動期老怪帶著紫境強者潛入試煉空間,要取慕小爵爺性命。此刻皇宮上空色彩變化,一種可能是皇甫皇室強行開啟空間所致,一種則有可能是裡面正爆發驚天動地的大戰,大戰中蘊藏的靈力,已經達到了空間承受的負荷。一旦承受不住,試煉空間就會崩塌。”

“藍家、萬獸宗、煉鑄塔……很好,好得很!”韓采采狹長的眸微微眯了起來。

他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知者一愣,有些摸不準自己少主的心思。

那幾個‘很好’是什麼意思?

但是,他卻知道,自己的少主此刻是處在盛怒之中。

是的,韓采采的確很生氣!

他氣自己與慕輕歌賭氣,故意這段時間沒有去理會與她有關的事。也氣慕輕歌,居然不主動來找自己!

他敢斷定,慕輕歌一定在進入空間之前,就察覺到了那三家的敵意。

如果她肯來永珍樓找他,求他幫忙,那麼就能查出蛛絲馬跡。然,她卻沒有。

這算什麼?

不願與他多有來往?還是不把他當朋友?

朋友!

這個陌生的詞彙,跳入韓采采的腦海之中,讓他飛奔皇宮的身影都頓了一頓。

慕輕歌算是他的朋友麼?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在他心中,彷彿慕輕歌還代表這別的什麼情緒……

時間,不容得他繼續深想。他曾想過,如果慕輕歌真的是女子,那麼他一定會得到她。但,慕輕歌卻一點破綻不露,讓他都有些懷疑自己當初的那一眼,是否是眼花看錯了。

而此刻,他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慕輕歌不能出事!

韓采采直接闖入了聖元帝國的皇宮之中,落在禁地之內。

他的出現,讓皇甫昊天臉色一變。

但因為被鑰匙牽制靈力,卻無法開口說話。

從離宮失望而歸的皇甫煥及時走到韓采采面前,對他道:“韓少主,你怎麼來了?”

“慕輕歌呢?”韓采采冷著一張臉,直截了當的道。

皇甫煥一愣,他沒有感受到韓采采對慕輕歌有敵意,於是還是如實道:“慕小爵爺現在被困於試煉空間內。”

“為什麼還不開啟空間!離宮,離宮去了嗎?”韓采采磨著牙道。

前半句,純屬他個人的洩憤。

看到皇甫昊天幾人,還有懸在空中怎麼也不願融合的幾把鑰匙,他自然已經猜到了原因。後半句,則是他提出的對策。

皇甫煥苦笑,“去了,可是聖王陛下根本不在離宮。”

兩次上離宮,他都抱著希望而去,卻最終失望而歸。時間越久,希望越是渺茫。他真的不知道,接下來還能有什麼辦法。

‘不在!居然不在!’韓采采眼中迸發出凌厲的光芒。在他看來,慕輕歌無論是男是女,既然那位招惹上了他,就要將他好好保護,這麼關鍵的時候,那位唯一能扭轉局面的‘神’居然不在?

韓采采心中升起想要殺人的衝動,藏於寬大袖口中的手,也攥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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