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五到八滴血液……？這種丹藥大概是這商業區裡自己唯一能買得起的東西了吧……
霍雨晴有些按耐不住好奇心，問道：“請問這些丹藥具體有什麼效果呢？”
“哎呀，你小子識貨呀。”烏鴉喜滋滋地在棲枝上蹦跳一下，用喙點了點其中一個瓶子，“這瓶裡的丹藥是等級最低的，適合你這樣修為低的小小魂師，吃這個大約能讓你的暫時發揮出三四十級魂力的水平吧……不過武魂強弱的差距還有魂技就彌補不了嘍，但可以越級操作魂導器，非常適合逃跑捱揍時候用。”
女孩的眼中閃過一道暗芒，她下意識地垂下眼睛，在識海中問道，“天夢哥，如果我用這樣的丹藥暫時達到魂尊水平，那麼用靈魂衝擊能不能打敗一個武魂是白虎的魂尊？”
“如果丫一點防備都沒有的話，你肯定能夠把他打昏過去的。”天夢冰蠶肯定道，“但如果對方有防備，那靈魂衝擊的效果只怕要打折扣了。不過我建議你不要想這種歪路子哦，這種丹藥的副作用肯定是非常非常大的。而且即便你有這個藥，進不去史萊克也打不到你想復仇的那個人吧。”
“我知道。”霍雨晴苦笑了一下。
天夢講的道理她全都明白，但是看到擺在眼前的捷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
“……更厲害的也有，像這種，能幫六十級左右的提前用出武魂真身，這種給魂聖吃能暫時發揮魂鬥羅的實力。”烏鴉還在非常敬業地推銷道，“這種能夠幫魂師從九十四級提魂力提到大約九十六級，或者從九十六提到九十七……對於封號鬥羅來說是很大的提升了，不過丹藥都是誰吃付誰的血喲～小朋友，你認不認識需要這種丹藥的大人吶？給哥介紹兩個唄～真的不來一發嗎？小朋友，我們家的貨保真哦～不信你去找人打聽……”
坐在小板凳的中年人忍無可忍地皺了皺眉，他隱晦地掃了王瑞一眼，抬手直接捏住了烏鴉的嘴巴，“他一小孩子家家的，你推銷這玩意幹什麼？”
“嗚唔唔！唔唔！嗚！”烏鴉撲騰著翅膀掙扎起來，掙脫之後還順勢叨了中年人一口，“我這不是看他心中有不少的怨恨嘛，小朋友，你有目前打不過的仇人，是也不是？你肯定需要這玩意的，對吧？”
霍雨晴吃了一驚，有點警惕地盯著大烏鴉。
“他是一隻厄兆怨鴉，是一種非常非常罕見的黑暗和精神雙屬性魂獸。”王瑞說道，他似笑非笑的瞟了那只大烏鴉一眼，“這種變異而來的魂獸對負面精神力量非常敏銳。”
“桀桀桀，人類小朋友，伱知道的可太多……嘎？”大烏鴉發出怪笑，然後聲音嘎然而止，他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珠，牢牢地盯著王瑞。
烏鴉那張尖尖的嘴巴一點一點合上了。
你要是敢透露我的身份，你就死定了喔，王瑞微笑著透過精神力傳達了這一資訊。
一般的獸宗弟子大多是沒見過瑞獸人形模樣的，但是面前這個中年人也是封號鬥羅，在蠱城的地位非常高，而厄兆怨鴉作為他的契約夥伴，當然也見過王瑞的相貌。
烏鴉乖乖閉了嘴，老老實實地像個抱窩的老母雞一樣蹲在棲枝上，假裝自己是一件烏漆麻黑的工藝品。
中年人發出了響亮的嗤笑聲，然後他轉向霍雨晴，“小孩兒，這東西不是給你們這樣年輕人用的，這種藥只有那些把腦袋別褲腰帶上的亡命之徒，或者被追殺的倒黴鬼在絕境裡保命才會吃。一顆下肚保你兩個月起不來床，兩顆下去經脈基本就廢了，小孩子家家的還是別想這玩意兒了。”
中年人停頓了一下，一翻手，一隻詭異的烏金色瓶子出現在手心裡。他對霍雨晴擠擠眼睛，壓低聲音：“看看這個，你讓你仇人把它吃下去，只要沒有封號鬥羅級別的治療系在場，九十五級以下都保證藥到……呃，病除，小心點別灑自己身上就行。”
“呃，不用了，前輩，我覺得這個我買不起，謝謝。”霍雨晴訕訕地笑道，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後蹭去。
這是什麼毒啊！這也太恐怖了！蠱城的人這麼嚇人的嗎？！九十五級以下的封號鬥羅都能毒死，那戴浩豈不是也……
霍雨晴趕緊把這個可怕的想法壓下去，復仇就要堂堂正正地打敗戴浩，才能給母親討回公道。
反而是烏鴉歪著頭打量了她一眼。
黑衣中年人看到她的反應後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逗你玩呢，沒想賣給你，小朋友就好好修煉吧。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家人死光了，又被人一路追殺逃到星斗。現在也活到這麼大一把歲數，但我的仇人還活的好好的呢。仇恨可不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心態放平和一點，別這麼沉鬱到吸引烏鴉的程度……”
厄兆怨鴉在他身後撲扇著翅膀大聲抗議：“別說的好像烏鴉怎麼樣了似的！我被負面情緒吸引這是本能好吧！本能！”
中年人再次捏住烏鴉的喙，“總之，把一切都交給未來吧。”
霍雨晴怔了一下，苦笑道：“謝謝前輩開導，我……”
“好了好了，大小夥子別這麼婆婆媽媽，你的仇人還能比我的仇人牛逼嗎？”中年人擺擺手，“看你的反應，那家夥應該也沒比你強多少，自己好好修煉，修煉不成就努力活的比他長嘛，去他墳頭吐口口水，也算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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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你很合老夫的眼緣，若是你將來有什麼事兒，可以去蠱城找我，直接報蠍虎鬥羅張鵬的名號，他們就知道了。”他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去吧去吧，你們兩個上別處玩兒去，別耽誤老夫做生意。”
霍雨晴忙不迭地跟著王瑞一起溜走了。
等他倆離開了一會，張鵬臉上的笑容才消失了，他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真沒想到狼群傳來的訊息是真的……只是那位選的契約物件怎麼會是一個沉浸在復仇中的小孩？”
“嘿，那孩子心裡淤積的負面情緒可不少。”烏鴉嘎道。
“也不知道我開導他的那兩句有沒有用，當復仇鬼可不是什麼好出路。”中年人有些淡漠地說道，一雙眼睛虛虛地落在了空中的某一點上，“沉浸在復仇中得到的只有空虛罷了。”
“這是那位要擔心的事嘍。”烏鴉嘎嘎竊笑著，“先擔心我們自己吧。”
天空中一道青藍色的身影俯衝而下。
“蠱城來的！你們又特麼的在這賣違禁品！”一道鷹唳響起，“帶著你們的丹藥給老子爬出翠玉城啊！！！”
“嘖。”張鵬手一揮，地面上的小瓶子都消失了，他整個人也化為烏光消失不見了。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和看到城管出沒的煎餅攤沒甚區別。
“轟！”寬大的風刃落下，徑直在他剛才待的地方削出一道裂縫。
“別再讓我逮著你！！！”青藍色的巨鷹無能狂怒地留在原地尖叫。
……
“這前輩……蠱城都是像這位前輩這樣的人嗎？”離開一段距離後，霍雨晴小聲問道。
“蠱城大部分是毒性武魂和昆蟲類武魂。”王瑞聳聳肩，“修習毒性武魂的魂師……性格上或多或少都會帶點古怪之處。”
“所以那位前輩為什麼要用血液交換丹藥？明明丹藥比血液珍貴得多吧。”霍雨晴問出了自己最好奇的問題，她倒是沒驚訝於張鵬的修為，畢竟這一天多見到的強者有點太多了，她都開始習慣了。
“蠍虎武魂是有一種奇異的特性，它可以透過吸收血液和靈魂進化。”
“所以他出來交換魂師的血液用來修煉？”女孩敏銳地接過話頭。
“是的。”王瑞點頭，“人和魂獸的血液對他來說就是輔助修煉的丹藥，修為越高的血液效果越好。”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奇異的武魂……”霍雨晴喃喃地說道。
“這可不是什麼好的特性。”王瑞冷笑一聲，“很多所謂的正義人士把蠍虎武魂和吸收人類性命修煉的邪武魂劃等號，蠍虎鬥羅年輕時就被追殺，一路逃亡，這才來到獸宗。”
“可是吸收一點血液而已，如果控制得當根本不會傷害到別人啊？這樣合理交易也沒什麼不好的吧。”霍雨晴有些不解，她雖然不可能放棄復仇，但對勸慰自己的蠍虎鬥羅印象還是很好的。
她的年齡還小，心思純粹，顯然還不能理解為什麼交易血液就會被判為可能會殺人害命，更不會明白為什麼人類為什麼會粗暴地對同類進行分類並加以迫害。
“因為他的武魂擁有這樣的能力，所以他們就先假定他會害人性命，先斬草除根嘍。”紅發少年聳聳肩，並未深說，留給霍雨晴自己思考。
他滿意地看著對方皺起眉。
王瑞也沒想到會在翠玉城見到蠍虎鬥羅。但他非常樂意借現場的例子黑史萊克一把——他雖沒直接提起史萊克監察團，但霍掛現在顯然已經對所謂的“正義人士”產生了反感。
等到時候霍掛知道史萊克監察團就是“正義人士”……自己思考出的結論肯定比別人灌輸的更加堅固嘛。
當年張鵬被史萊克監察團追殺，一路逃到星斗，留在蠱城，王瑞也是知道的，不過他並不擔心，蠱城中武魂比蠍虎邪性的大有人在。
更何況張鵬的能力很有趣，他能召喚被他吸收過的魂獸的靈魂與他自身精神力、魂力結合而成的能量體。
這種能量體聽起來和魂靈有那麼一丁點的相似之處，王瑞研究了一番，張鵬能把自己的魂環中的魂獸靈魂喚醒，讓它們以能量體的形態存在，同時保有一定的神志，可惜這種現象是蠍虎的特殊性帶來的，沒法復刻。
而張鵬的夥伴厄兆怨鴉其實在魂獸中同樣風評不好，這種烏鴉會天生就會被負面的能量吸引，總會出現在有負面能量吸引的地方，所以有厄兆怨鴉出沒的地方都會發生不好的事……這兩個同有黑暗屬性的傢伙湊在一起，也算非常般配了。
身後巨大的轟鳴聲和夾雜著鷹唳的叫罵聲傳來，霍雨晴有些不安地回頭看去，“有人襲擊嗎？”
“是翠玉城的執法鷹在驅逐販賣違禁品的商販啦……不歸我們管。”王瑞笑了笑，“好了，我們到地方了。”
他帶著霍雨晴停在一家名為翠丹行的商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