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洛漣兒和冷雲天皆是一臉古怪。
原因無他，上次穆憶塵已經告訴了兩人，冬之雪夜的真相。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都知道，此刻穆憶塵正在冬之雪夜中，經歷著什麼。
冷雲天瞥了一眼洛漣兒，見她神色冰冷，低聲道：“你不用擔心，他撐得住。”
洛漣兒點頭，沒有說話。
高臺之上，骨清奇和月鳳歌並肩站立，看向下方的戰臺。
“月谷主知道冬之雪夜的奧秘嗎？”骨清奇問道。
月鳳歌搖頭：”不知道，那《四季》和四季劍，都是季昭那孩子自己在外面得到的。“
骨清奇注視著那黑壓壓的立方體光幕，沒有說話，眼底卻閃爍著某種莫名的光芒。
月鳳歌看他：“骨宗主在擔心穆憶塵？”
“不是，那孩子根本不需要我擔心。
“我就是覺得，他明明只是剛滿十八歲的孩子，但我根本就看不透他，也不知道他以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
不只是穆憶塵，洛漣兒和冷雲天，也給了骨清奇這樣的感覺。
他可以推出伏羲羽以後的大致成就，可以推出顧輕雲以後的大致成就，甚至可以猜測出蕭骨未來會做到那種地步。
但偏偏穆憶塵，洛漣兒，冷雲天三人，讓他看不透。
“別多想了。”月鳳歌淡淡道。
“你用看著他們就好，相比較那些能推測出未來的孩子，這種時時刻刻能給你帶來驚喜的孩子，豈不是更好？”
骨清奇點頭，微微笑了。
此刻，冬之雪夜內。
穆憶塵提著青色長劍，宛如置身於絕美的夜空。
周身有撲簌簌的白色光點降落。
像是緩緩下降，卻不會融化的飛雪，又像是從夜空中墜落的星子。
突然，那些白色光點變了，緩緩拉長，變形。
變成了一個又一個赤身的女人。
那些寸縷未著的女人，相貌皆是極美，體態皆是曼妙無比，眼睛黑亮，紅唇水潤光澤，像是剛剛被人憐愛過一樣，十分勾人。
這些女人，就像是經歷了特殊訓練一樣。
穆憶塵不禁想到了洛漣兒，覺得這些女人雖然美麗，但在他的漣兒面前，都成了胭脂俗粉。
一個吃過了山珍海味的人，怎麼還會看上糟糠剩飯呢？
所以當那些香軟滑膩的女 體糾纏上來時，穆憶塵只是冷眼看著她們，就像是看著跳樑小醜的即興表演一樣。
並不為她們所動。
見穆憶塵無動於衷，那些女人面色變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突然，面前一張絕美的女人面孔，扭曲，變形，猙獰無比，像是緩緩扭 動身軀的蟒蛇。
“真是令人作嘔。”穆憶塵微微笑道。
女人一滯，連帶著那恐怖的表情也是一滯。
“你說誰什麼？”
“我說你令人作嘔。”
“啊啊啊！”
女人突然瘋了一般大叫起來，大片黑髮向後揚起，面孔拉伸，卻不是變成毒蛇，而是變成了慘白的骷髏。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和那該死的趙柯一樣，都不要我！
“既然不要我，我就打死你！”
說著，她右手猛地折斷了自己的左手，將左手變成了一條帶著倒刺的白色長鞭。
遠遠看去，就像是她手中拎著一條白色蟒蛇一樣。
“你們給我按住他，我去打他！”女人對四周的女人們下命令。
那些女人們雖然也很美麗，但表情僵硬，目光空洞，就像是被人操控的提線木偶一樣。
不過她們的氣力的確是很大，按住穆憶塵的肩膀，手臂，抱住穆憶塵的大腿之時，穆憶塵竟然真的感覺寸步難行。
“混賬！你不要我！我就打你！
“我要狠狠地打你！知道把你打到想要我為止！“
女人揚起一鞭子，朝穆憶塵抽了過來。
穆憶塵眉頭一皺，想要挪動。
但他行動變得十分緩慢，就像是陷入了泥淖一樣，簡直是寸步難行。
“啪！”
他只好猛地抬手去抓，那一鞭子便落在了他的掌心。
女人猛地瞪大眼睛，眼中全然都是不可置信。
“你……你怎麼動得了？”
按理說，周圍的女人們死死地抱著穆憶塵，穆憶塵應該動彈不得才是啊。
穆憶塵咧嘴一笑，眼睛又黑又亮：“我力氣大。”
他說得沒錯，他沒有動用靈氣，就是憑藉著一身力氣衝破女人的束縛的。
畢竟，他的肉體力量可是靈宗境級別的。
說話的時候，他面上沒有什麼，心尖卻微微顫抖。
因為方才那一鞭子抽到手上之時，他突然感到靈魂一震。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白色鞭子：“這是專門打人靈魂的鞭子吧？”
女人一怔，表情瞬間扭曲：“你知道？”
穆憶塵點頭：“我是煉藥師，本就對靈魂攻擊極為敏 感。”
“而且上次趙柯被困在冬之雪夜中時，發出了大聲求饒的聲音。
“不管怎麼說，趙柯都是在二十五歲就達到靈羅九境的人，天賦異稟，意志力也異於常人，就算飽受酷刑也不會發出求饒聲的。
“而那次，他卻求饒了……想來那不是肉體的痛苦，而是根本就無法忍受的，來自靈魂的痛苦。”
說完後，穆憶塵咧嘴一笑，猛地一推，將女人推倒了。
女人雪白的身軀跌坐在地上，死死地看著穆憶塵。
穆憶塵笑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是一個被拘禁在四季劍中的靈魂吧？”
女人眼中迸發出一抹強烈的恨意，沒有回話。
穆憶塵繼續說道：“而且我猜，你需要不停地與人交 歡，才能維持生命力，若一定時間內不享受魚水之歡的愛護，會魂飛魄散？”
女人呲牙咧嘴，羞恥到臉紅，沒有回答。
穆憶塵蹲下身，直視著她的眼睛，又問：“上次趙柯大聲求饒，然後過了一會兒他就出來了，那段時間……他和你那啥了？”
女人冷哼一聲，慢悠悠地站了起來，目光裡全是鄙夷。
“他不行。”
穆憶塵怔了一下：“呃……”
女人食指和拇指分開，比出來一個一寸半的長度：“才這麼短。”然後食指和拇指圈出來一個小圓圈：“這麼細。”
穆憶塵：“……”
女人嘆了口氣，眯著眼睛，露出懷念的表情。
穆憶塵感到氣氛有些詭異，為了掩飾尷尬，問道：“你在想什麼？”
女人神色充滿了嚮往：“我在懷念季昭。”
“季昭無論是長度還是粗細啊，都是趙柯的兩倍啊……真不知道趙柯那混賬有什麼好，邪雲門的女人們竟然一個個都在吹捧他。
“哼，若是她們真的爬上了趙柯的床，只怕會失望透頂吧。”
穆憶塵被她話裡的意思震住：“你和季昭也……”
女人點了點頭，又露出失望之色：“但是只有一次啊，還是他喝醉了，我下套子勾引他的。”
“過後呢，他就再也不肯搭理我了，說要為他以後的夫人守身如玉什麼的。”
穆憶塵恍然大悟，沒想到季昭在女人這方面的自制力，還算是可以。
坦白說，這個女人面孔美麗，身段妖嬈，還寸縷未著，很少有男人能抵抗她的誘惑。
女人朝穆憶塵下身看了看，舔了舔嘴唇，目光有些燥熱：“你看上去像個厲害的，你為何與我……”
“我也要為我未來的夫人守身如玉。”穆憶塵連忙一本正經地說道。
女人怔了怔，然後白了他一眼。
女人常年被困在四季劍中，有些神志失常了，但平日裡若能鎮靜下來，腦子還是很靈活的。
方才感受到穆憶塵的力氣時，她就知道，她留不住這個男人了。
不過她也不捨得放穆憶塵走，便狡黠地笑道：“你若不與我交 歡，我就不放你走。”
“而我若不放你的話，除非你有靈王境的實力，是決計出不去的，我看你只是個靈羅五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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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那麼守舊，還守身如玉什麼的，這都什麼年代了，現在的男人不是都……”
穆憶塵瞥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冷淡。
“不用你操心，我知道這是個十分難破的虛幻之境，需要靈王境的靈氣才能衝出去。這樣的話，就算我有靈王境的實力，而沒有靈王境的靈氣，也出不去。”
女人有些詫異：“你知道？那你怎麼還……”
“我有別的辦法。”穆憶塵淡淡道。
說著，他手腕一翻，掏出了那柄自從得到後，還從未用過的武器。
聖階高階武器，夜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