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淡淡說著，看著蘇牧羊，想了想，“你跟我來。”
“我？”
蘇牧羊遲疑了一下，然後還是乖乖的跟著林墨走，她好奇的看著林墨，“我們以前認識嗎？”
林墨沒有回答，只是帶著蘇牧羊到了通往地面的電梯面前，轉過頭，淡淡道：“為什麼想去地面？那裡已經不適合人類生存了。”
“我知道。但就是想去看看。我還沒有看過星星，沒有見過行星發動機，地面上有太多東西我沒有見過了。我不想一輩子都活在地下城裡。而且，我聽別人說，太陽還在。”
蘇牧羊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老老實實說道。
“只是因為這樣嗎？”
林墨沉默下來，然後冷聲道：“你的行為已經被我記錄在案了。如果還有下次，你會入獄。好自為之。”
蘇牧羊立刻惱火起來，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她原本以為林墨留下她說話，是準備帶她去地面上看看的。
“就這樣結束了嗎？她想去地面看看，你為什麼不讓她去。”
林墨耳邊有聲音響起，是林遲青，也是所有人心中的智腦。
“為什麼讓她去？讓她知道真相，然後像上一世一樣在痛苦與絕望之中死去？”
林墨淡淡說著，“沒有必要的。就讓她什麼都不知道的過完這一世吧。等到下一世，一切都會好起來了。”
“想不到你也會知道心疼人。”
林遲青就笑了起來，“這一世，你能陪我多久？”
“我儘量陪你久一點。辛苦你了。”
林墨的語氣變得溫柔起來，這些年來如果沒有林遲青捨棄身體，元神進入智腦的話，也許人類已經毀滅了。
再完美的計劃，終究還是敵不過時間的。
在這一場時間跨度長達一千年的星際旅行之中，如果沒有林遲青融入智腦，一直掌控著整個局勢，也許人類早已經崩滅了。
在觀察到太陽安然無恙，在知道一切只是謊言的時候就已經自我毀滅了。
甚至就算最後挺過了那段時間，但持續千年的流浪，只能蝸居在地下城中的痛苦，也足以讓人類文明的秩序徹底崩潰。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依然維持著文明的秩序。
更重要的是比起蘇牧羊這群偷偷摸摸想要前往地面安全無公害的學生，那些有機會接觸到真相，進入這個時代秩序管理中高層的人，才是這個時代最大的隱患。
就像每一座地下城中都流傳著同樣的陰謀一樣，那些有機會接觸到地面，有機會參與到學校之外的科學研究的人們，早已經洞徹了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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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不清楚一切，但至少也知道五百年前的那場災難，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那樣的情況下，出現任何情況都是可能的。
關於過去五百年出現過多少反叛軍，出現過多少次足以摧毀人類，足以顛覆整個文明秩序的事件，林遲青沒有告訴他，但他也能想象得到。
這條回家之路，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更加艱難。
好在，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林墨站在地面上，遙望星空，獅子座星雲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