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道在桂縣的道觀，大門緊閉，林墨敲了敲門，有人哆嗦著來開門，門一開，風雪倒灌，吹動道觀院前的火堆，圍坐在火堆前的人群就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這些都是無家可歸，暫時收容在道觀取暖的人。”
管家低聲說著。
林墨點點頭，他看出來了。
“誰是主事的。”
林墨大聲問道。
“大人，天師，祭師還有主事都不在，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問我。”
說話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眉清目秀的道童，林墨微微皺起眉，來之前想過嶺南道的道觀裡可能只剩下大貓小貓兩三只。
但卻是沒有想到連大貓都沒有，就只剩下兩三個小貓。
不知道的還以為嶺南道上下都已經跑路了。
“跟我進去說話。”
林墨對著道童招招手，看了眼儘管圍著火堆，但還是被凍得瑟瑟發抖的眾人，立刻意識到的確不只是下雪這麼簡單了。
他踏入練氣之後，不畏寒暑，之前還真沒有普通人那麼感同身受，第一時間察覺到這場大雪背後的異常。
但現在在這縣城中走了一圈，立刻就知道果然有些異常。
林墨拉著道童進了道觀，尋了個安靜的場所，看見道童牙關打顫，凍得發抖，就長話短說，“我是省城來的督察。現在你告訴我，天師他們走的時候，有留下什麼話嗎？”
“有。”
道童立刻點頭，林墨頓時一喜，沒想到這嶺南道的天師就是專業，還知道留下線索。
“天師大人說，如果他們沒有回來的話，就讓我把這本書交給後面來的天師。”
道童從懷裡掏出一本泛黃的古書，哆哆嗦嗦，在遞給林墨之前，又問道，“不對。你是省城來的督察，不是天師大人，我不能給你。”
“一樣的。”
林墨直接搶過書，翻開一看，一眼就看到了對方留在書中的線索，用墨筆特意圈出的一句話：山野有精，為山神之子，火為魈，雪為女，見之則不祥。
“嗯？”
林墨微微皺眉，腦海中無數記憶閃爍，很快找到了類似的記載。
是前人佚名寫下的一本山海怪談，據說成書還在著名的山海經之前，分為山之篇和海之篇，描述了很多奇妙的天地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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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就是山之篇中所記載的一種精怪，擁有操縱風雪的能力，膚白貌美，喜歡引誘年輕帥氣男子，吸食其魂魄。
“所以之前的天師，是懷疑這突然的風雪，是因為這桂縣山中出了雪女？唔，多少有點牽強附會的感覺。”
林墨若有所思，知道這一代的天師，可能是他見過最差的一批了，傳承缺失太多，很多時候就只能靠牽強附會，張冠李戴來展現自己的博學了。
就算這天地靈氣真的到了足以誕生天地精怪的地步，但雪女這種東西，更多的也只會出現北方這樣的酷寒之地。
如湘省這樣的南方省份，要出也是出火魈，山鬼之內的東西，哪裡會出現什麼雪女，產地都不一樣了好吧。
不過這天地真的已經到了可以誕生精怪的時候了嗎？
林墨看著外面的大雪，眼眸亮起，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