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冷笑起來，語氣陰森的附和著。
這個人，林墨也記得。
畢竟跟他有點關係，是第一任的雨花樓樓主，花雨樓。
林墨以前在雨花樓的時候，看過他的畫像。
“你們。”
蘇福目光漠漠，看著站出來的項雨田和花雨樓，語氣強硬，“若是不願意上船，本座也不勉強……”
“父親。”
木屋處，蘇牧羊一身白衣，緩緩走來，“不好意思。剛剛祭奠了亡母，我來晚了。”
“幼娘。你來做什麼。回去。”
蘇福瞳孔頓時一縮，呵斥道。
“父親，我若是不來，他們不會隨你去的。”
蘇牧羊笑了笑，早已經看透了一切，“他們孤注一擲的相信你，那麼自然不會答應你還留下我在這裡。他們是一定要我跟著去的。”
“小姐說笑了。只是大家一起求長生，你若是不來，豈不是可惜了。我想門主閣下，也不希望獨自長生，而沒有親人陪在身邊吧。”
有人笑起來，緩和著有些凝滯的氣氛。
林墨低頭不語，不理會這其中的勾心鬥角，但他知道蘇牧羊是對的。
如果蘇牧羊不去，這裡所有人，包括他在內，都是不可能放心跟著蘇福走的。
大家拋下一切，求一個長生。
到最後，蘇福自己卻是將女兒留了下來，這讓其他人如何能夠相信蘇福真的是帶他們去屠龍，求長生的。
蘇福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沉默了，片刻後，才淡淡對身邊的白無常道：“去請小姐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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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常沒有動，帶著面具，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可以感覺到他的抗拒。
黑無常就嘆了口氣，“還是我去吧。”
說著，黑無常從甲板上躍下，盤旋如大鳥，落在沙灘上，伸出手，“小姐，請吧。”
蘇牧羊點點頭，也不再去看其他人，低著頭，跟著黑無常上了船。
“人齊了。大家上船吧。”
項雨田看著蘇牧羊上了船，對著身邊的手下點點頭，開始登船。
林墨不顯山不顯水，跟在人群之中，緩緩向著船上走去，到了甲板上，看見花雨樓忽然停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大聲道：“你們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說著，花雨樓轉身就向著島上奔去。
沒過多久，島上有煙火升起。
林墨看向蘇福，他已經猜到花雨樓去做什麼了，他很好奇蘇福會有怎樣的反應。
蘇福面無表情，只是低聲與蘇牧羊交談著，倒是身邊的黑白無常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要下船上島檢視。
然而還沒有等他們有所行動，就看到花雨樓快步奔來，一臉狂笑的跳上船，似乎做了什麼痛快的事情，大笑道：“這下可以出發了。蘇門主，燒了你的家，不介意吧。”
“你，找死！”
黑無常與白無常這才知道花雨樓去做什麼了，怒而拔刀。
“住手。”
蘇福揮手喝止，淡淡看了花雨樓一眼，“有舍方有得。此番破釜沉舟，卻是一個好兆頭。多謝花樓主了。”
“哈哈，不客氣，不客氣！”
花雨樓狂笑起來，其他人也都笑起來，笑聲衝雲霄。
林墨沒有笑，他看見蘇牧羊也沒有笑，她只是痴痴的看著那片火焰漸漸騰起的島嶼，漸漸遠離，從此以後，人間種種，再無半點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