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於與燕凜兩人對視,很普通,可臺下弟子們卻覺得很刺目。
因為兩人都是劍客,此刻就好像兩柄利劍在爭鋒,無形的鋒芒肆虐而出,讓他們雙眸刺痛,但不忍眨眼移開,他們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畫面。
緊隨著,他們只聞鈧鏘一聲。
“出劍了!!”有弟子驚呼。
燕凜先手出劍了,劍光泛青,精純匹練,似一道電光,一閃即逝。
燕凜這一劍來得很快,似轉眼便吹起的風,瞬息之間就到了眼前。
許於面色未變,雙眸卻是凝重無比,右手瞬間握著劍柄,扶念出鞘,劍光白皙,就像雨後自烏雲層間拋灑下來的陽光。
叮!
兩柄劍捧在了一起,劍氣散開,鋒芒刺眼,聲音亦是刺耳,不少弟子都捂住了耳朵,面露難受之色。
樊豐夜看在眼中,袖袍一掃,一道半圓狀的光膜將平臺罩了起來,一時間弟子們感受不到那股刺痛的感覺。
“兩名劍客打起來,真是難為我們這些看客了。”有些許弟子說道。
...
燕凜一劍未果,臉色微變,用力撐劍,向後掠退,落在臺面上,抬頭看向許於的目光不再輕視。
許於揮劍斜指檯面,目光對上燕凜的目光,似兩柄無形的在中間碰撞,無形的火星之中透著鋒芒。
“有些本事。”燕凜說道。
“一般。”許於回道。
“但也僅此而已。”燕凜嘴角微扯,腳掌踏地,飛撲而來,手中閃爍著青光的劍刃在空中拖出了一道青色直線。
“彼此彼此。”許於雙目微眯,也是動了,電弧閃爍,整個迸射而出,似一道離弦之箭,穿刺而去。
兩柄利劍劍尖相觸,驟然間鋒芒四溢,瀰漫整個光膜圈之中。
圈外弟子微微一驚,以為劍氣將要衝擊出來,不免下意識地抬手一擋。
可並未發現想象中的事情。
兩劍一觸既分開,隨後在電光火石之間,兩人不知道出了多少劍,弟子們只看到圈內火星閃爍,兩人時躍時撲,難以捕捉。
“這...”有弟子震驚,說不出話來。
“燕凜的劍術不會差,可為何...”蘇瑾看著圈內的劍鬥,雙目微眯,臉上第一次露出一抹訝異。
“燕凜是不差,可他的對手同樣不差。”蘇九看了蘇瑾一眼,目光便停留在圈內兩人之上,手中紙扇扇了又停,停了又扇。
燕凜的劍術在外山弟子之中絕對的出類跋涉,不然也不會與任藝並成為刀劍雙雄。
可當初被稱為劍雄的燕凜,卻是在一名新入山的弟子手中吃不到好處,這就讓很多弟子懷疑,是不是在外出歷練之中偷懶了。
“他竟然又變強了。”反應最為激烈的自然是鄭子起。
他敗在許於手上,心中自然是有怨恨的,但也明白自己技不如人,敗在其手上也認了,但他並不是那種一敗塗地,只怨他人,不看清自己的人。
不然他也不會一回宗便刻苦修煉。
只不過,在他以為自己能夠打敗許於的時候,許於變現出的實力卻是讓他再一次明白自己的不如。
“我會超越你的。”鄭子起雙手緊握成拳,雙眸之中綻放出光芒。
鄭子起的變化,鄭鷹全部看在眼中,因此他對許於很好奇,同時亦也覺得鄭子起現在的變化也很不錯。
以前鄭子起是強,但太過目中無人,過於自負,認為自己在青鋒山外山被弟子們稱為外山十大弟子就得意洋洋,絲毫沒有考慮過天外天,人外人。
可許於打醒了他。
所以,鄭鷹或許應該要謝謝許於。
可鄭鷹是什麼人物,成名少說也有十幾年,拿回拉下臉面去謝一個後輩。
“這就是你的全部實力了?”海銘堂將許於的表現看在眼中,頗為不屑。
海無量無話,他是完全信任自家二字的,如今更是林寒不再,這第一都有望一爭。
到時,他海家的地位,會更上一層樓。
如是想著,海無量得意地笑了起來。
金家與海家不同,氣氛較為凝重,金重嘆息一聲,說道:“這屆新入山門的弟子,有幾個不是什麼簡單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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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巨闋的表現已經足夠亮眼了,可如今又出現了一名實力不俗的劍客,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
...
莫輕鴻與樊豐夜亦是如此,許於此刻展現出來的實力,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甚至說,他們看得比氏族子弟或者家主看得更為徹底一些。
許於並未用出全力。
這一點讓樊豐夜雙眸一亮,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很有意思。
莫輕鴻滿意地點著頭,似乎許於是他的徒弟一樣。
...
“秋雨綿綿。”
燕凜與許於對了不下百來招的劍式,可依舊未佔到的好處。
而且雙眼觀察之下,竟是發現許於出劍時的破綻幾乎很少,就算有也是很刁鑽的地方,貿然進攻,只會讓自己處於被動。
所以,這讓燕凜束手無策,按耐不住,劍技施展,劍光綿延,似秋雨綿綿,源源不斷。
“疾雷拔劍術。”許於眼眸似電,劍刃上閃過一絲電弧,揮斬之中,劍光匹練,似閃電疾馳,在秋雨之中蔓延。
兩人劍技碰撞,劍氣四溢,衝擊在光膜之上,頓時似有無數細針在刺著光膜一般,呈現出尖尖的角向外延伸,但並未戳破。
劍氣消散,兩人各自倒退了幾步。
“秋風漣漪。”
燕凜挺穩身子,不給許於過多反應的機會,第二式劍招便是揮斬而出,弧形劍氣似秋風一般給人一種清涼的涼意,但這種並不止肌膚上的觸感,更多的來自體內的抗拒,就好似在說中了這一劍,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因此,許於面色微變,扶念在手中反轉,反握著,隨後斬出,這一劍劍光更加匹練,是黑夜中的螢火,格外顯目。
劍光斬開了劍氣,一往直前,去勢洶湧,燕凜面色大變,持槍一擋,卻是擋不住,整個人倒飛而出,飛出了光膜,倒在了臺外。
這一劍下,許於獲勝,拿到了第二輪的資格。
這一劍,許於提了幾分力,因為他不想在與燕凜糾纏,因為燕凜不能讓他有壓力,提升不了他。
所以,還不如趁早解決了。
...
燕凜從地面爬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口中不停低喃:“這不可能...”
他不認為許於能夠打敗他,因為許於的劍太普通了。
但他確實敗了,敗得很徹底,很多弟子的目光都望向他,眼中也是與他一般的不敢置信與錯愕,似乎在震驚他為何會輸。
燕凜眼眸微縮,也在自我懷疑,自己為何會輸,明明他處理的很好,劍技也是候級下品,比起許於的兵級劍技威力要高出許多,為什麼會失敗?
“為什麼?”燕凜想不明白,就像當初敗在任藝手上一樣,想不明白,明明他掌握的劍技品級很高,威力夠強,為什麼還會輸?
“還沒想明白嗎?”任藝走了過來,看著雙目有些赤紅的燕凜,嘆道。
“明白什麼?”燕凜抬頭看他,眼中有著怨恨。
任藝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