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若惜此時也放開了許多問道：“外婆，外公平時——嚴厲嗎？”
“他？”曦月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可不要被他今天的樣子給嚇到了！平時啊！他就是個老不修！那是正經場合，才做做樣子罷了！”
“不過啊！他還是很厲害的！是外婆見過世界上最厲害的男人了！”曦月說到這裡，臉色微紅。
燕若惜見外婆眼神中的愛意，微微一頓，隨後心裡泛起了同感。
的確！
若是外公不是值得託付的男人，身上沒有一點閃光點，那外婆為何會與他廝守至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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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眼裡出西施啊！
不管她怎麼編排自己的丈夫，那都是自己說的話，若是別人說一句，估計她不會有這麼好的臉色呢！
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燕若惜想著，腦中突然浮現出了葉舟的微笑。
一時間，臉也紅了起來。
就在這時，只聽曦月笑著道：“所以啊！咱們女人看男人可不能只看一面。小毛病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要體貼你，關心你、保護你！”
“那當初外公也是這樣嗎？”燕若惜好奇道。
曦月聞言點頭：“你外公的故事啊！說都說不完呢！你要有興趣，我之後慢慢講給你聽。”
“不過，他這人有個臭毛病，就是太花心了！”
“額——”燕若惜聞言一頓。
曦月擺了擺手道：“等你明日到後山祭拜，你就知道了。這糟老頭子禍害了不少人！”
陳老爺子的風流事，當初燕若惜也偶爾聽說過，雖然表面上不說什麼，但內心還是有些偏袒自己外公的。
認為其他人在誹謗他。
特別是知道了陳情和陳羨之後，再加上陳家三代單傳，只有一個陳少天。
燕若惜更加疑惑。
“外婆，難不成陳家還有其他人？”燕若惜再次問道。
曦月本來是不想這麼快提起的，但見燕若惜問了。
她也不隱瞞點頭道：“不錯，陳家若是正常發展，應該是華夏最大的家族
了！真正的枝繁葉茂。”
“只不過老頭子覺得成立家族的初衷並不是權傾天下，他這人，內心有理想，有擔當，正氣太多，為此我們吵過很多次。”
“但最後都拗不過他。”曦月說著嘆了口氣：“其實我並非他正妻，甚至只能算是幾個小老婆中的一個。他那幾個紅顏知己也為他生養。只不過除了情兒以外，都是女子，這麼些年過去都嫁人了！”
“如今在各個角落，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來，在這世俗界裡，也就只有情兒和羨兒兩兄弟。”
“啊！原來還有這種事！”燕若惜驚呆了，被外婆這麼一說，感覺自己很難直視外公了！
“外婆方才說得是世俗，那我聽說還有個與世俗相連的古武——”
“你想的不錯，在古武他也有不少紅顏，也有不少子嗣！但他畢竟活了一百多年了！如今恐怕曾孫都有了。”
“那些陪著他的人也亡故了不少，再加上華夏是他的根，又有修武者不斷湧入，所以這些年他很不過去那邊了。”
燕若惜聽到這裡，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如此慈愛的外婆，竟然只是——小老婆？
這讓她怎麼接受！
“外婆——您，您就這麼甘心嗎？外公處處留情，您還這麼愛護他！”燕若惜有些替曦月不值。
曦月見她皺起眉頭，卻是笑了起來：“乖孫女，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也有喜歡的男人。”
“感情的事，向來都是說不清楚的。世間有這麼一個男人為你出生入死，知你所知，想你所想，還有什麼需要根究的呢？”
“他為了我拼命，九死一生，我放不下他，便只能受他欺負了。”曦月說到這裡，頓了一頓道：“人啊，有些時候就是挺範劍的，明明知道他有喜歡的人，明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但就是放不下他。湊著湊著去。”
“我也不知道至今為止，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對是錯。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我跟了他，從不後悔。”
“——”燕若惜聞言再次沉默。
她能夠從曦月的目光中看到濃濃的愛
情和感激，難以言喻的幸福。
這就是她生命的全部了。
那放在自己身上呢？
若是葉舟真的只和秦夢妮一個女人在一起，那自己能夠痛快放下他麼？
不！
做不到的！
他的樣貌，語氣，性格，甚至一瞥一笑，都已經刻在了自己的骨子裡。
要麼自己永遠離開他，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要麼就只有死了。
若是跟在他身邊，那就算自己再理智，也會有奮不顧身的想法的。
燕若惜原以為自己之前跟秦夢妮說的話有些駭人聽聞，甚至不為禮數所容。
卻沒想到在外公身上早就發生了！
的確！
這是修武者的世界啊！
一切都有可能！
想到這裡，不知為何，燕若惜的心情竟然莫名舒服了許多。
彷彿不要去糾結世俗的法律，可以按照修武者的規矩來了。
“好了，不說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曦月見燕若惜似乎有些感觸，擺了擺手，偷笑道：“還是談談你那位意中人吧！”
“外婆知道他叫葉舟，也知道他為了保護你出生入死呢！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勇氣過你外公這一關？”
“他——我不知道。”燕若惜提起三個月後的大壽有些憂心忡忡。
不知道葉舟現在——怎麼樣了。
曦月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也別怪你外公，都什麼年代了，婚宴大事都是由兒女自己做主的。他啊不是食古不化的老人。”
“那情兒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麼？當初本來我們給他相好的是燕京張家的姑娘，可是他不喜，偏偏看上了雅兒！”
“你是不知道啊！當初雅兒因為是趙家獨女在外留學，被島那邊給扣住了！”
“他千里奔襲，浴血廝殺，愣是將她毫髮無損帶回來了，那雙腿也是在那個時候被廢的！”
“所以，無論是你外公，還是我都只是希望你能找到能夠託付終身的人，你過得幸福比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