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若惜的臉色有些蒼白，龍血的事，除了母親便只有外公知道。甚至，據薛伯所說，母親之所以去潛龍淵取龍血，是外公下的命令。
這似乎已經說明一切了，可外公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看著燕若惜有些失神，祝無涯語氣溫和了許多：“孩子，不是你想的那樣。陳笑的確是知道第三滴龍血所在的人，但他卻不是背叛者，以他的實力，就算不用龍血，也足以讓世人畏懼了。”
“那為什麼——”一聽這話蘇清影面色好看了許多，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濃濃的疑惑。
是啊！外公已經是華夏最強的人了，甚至就連這最後一滴龍血也是他得到的，如果想要當時又何必埋葬呢？
“據歸雲跟我說的訊息，其實當時她是不在這個世界的，甚至也不會和這個世界有任何的交集。在我們的另外一個位面還有一個世界，名曰古武！你可以理解為修武界！但與我們世俗界有著關聯，而陳家就有到那個世界的傳送門。”
祝無涯說到這裡，頓了頓道：“當年陳笑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將龍血埋葬，可百年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龍血有三滴的訊息被人洩露，引得兩個世界修武者為止譁變。”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陳笑便派人前往潛龍淵將龍血取出來，放眼世俗界，能夠保證龍血的，也只有陳家了！”
說到這裡，祝無涯眼神一凝：“可不知道什麼原因，派出去的那個宗師強者，在找到龍血之後竟然叛變了！這才有了歸雲去尋找龍血的事情。”
聽到這裡，葉舟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說，陳老爺子最先派出去尋找龍血的並不是燕歸雲？”
“嗯，是這樣的！還有一點雖然歸雲沒有說，但我猜得到。其實尋找龍血的事，是她自己強行要去做的！要不然以陳老爺子的脾氣，不會讓她這麼涉險。”
“她本就是一個要強的女人，而且實力當時已經進入宗師，自然意氣風發，她好勝心其實非常強的，陳笑不讓她去
做，她便偏要證明自己的厲害。”
“事實上，她的確成功的奪到了龍血，讓其他人為止汗顏，不過後來就到了剛才說的被追殺。”
聽到這裡，燕若惜點了點頭道：“那後來呢？那些人便沒來搶奪了？你們又是怎麼化解那次危急的？”
“我與她——咳咳，有情之後便回來家族相商，那個時候我的心還是在歸雲身上的，我願意跟她浪跡天涯，面對一切，哪怕不要我祝家嫡子這個身份。”
祝無涯說到這裡眼神恍惚：“我們約好一起將龍血送回陳家，然後便離開。”
“可也正是那個時候，父親跟我說了祝家的秘辛。我一走——祝家可能就此崩滅，我可以不要榮華富貴，但卻不能讓祝家就此湮滅，所以——我食言了！”
祝修緣一邊說著一邊感嘆：“我們將龍血送完陳家，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麻煩！我的實力也在歸雲的教導下突飛猛進！我們去過天南折花、在江北渡河、在燕京鬧得滿城風雨，讓很多人都記住了我們的名字。”
“最後才來到蘇海，我至今還記得，她將龍血擺在陳笑面前，自豪的說，她做到了的畫面。那麼的讓人喜歡，那麼的讓人心疼。”
“陳笑給了她誇獎，也認可了她的能力，甚至——當歸雲說要嫁給我的時候，陳笑沒有一句反駁，還將珍藏許久的一枚玉佩送給我作為禮物。”
“可是——可是——”祝無涯說到這裡，似乎感觸極深，他老眼渾濁，已經不敢去看燕若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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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任何的言語都無法形容他臉上的表情。
很複雜！
很痛苦！
很感激！
也很開心。
“是我負了她啊！我——唉！”祝無涯嘆了口氣，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燕若惜見狀沉默，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旁邊的葉舟點了支煙道：“你並沒有履行和燕歸雲的約定？對吧？”
“是！當
時我受寵若驚，內心糾結無比，最後我還是崩潰了！我跪在陳笑面前，將所有的經過和迷茫說了出來。”
“我得罪了陳家！我負了陳笑最疼愛的女兒燕歸雲！我已經準備一死！只求他不要將怒火發洩在祝家身上。”
“可他卻什麼都沒有做，反而將玉佩給了我，他跟我說，男人最難撇掉的，就是肩膀上的責任。陳家不會動手，我也不會，但你和歸雲之間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我很羞愧，也很敬仰！”
“後來的事，你們也知道了，我跟歸雲坦白，她的表情很淡然，但我知道，她內心其實非常難受，畢竟任何人都遭遇不了這種背叛。”
“我站在她面前，讓她打我！甚至殺了我！可她都沒有。只是說了一句，以後便不要再見了！”
“我灰溜溜的從蘇海回來，迅速出家！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我怕自己心軟。也怕燕歸雲找上門！”
“我雖愛她，卻也怕她！她要是瘋起來，整個祝家都承受不住的。”
說到這裡，祝無涯語氣緩慢了許多：“不過，她之後就從未來過西陵了！至於龍血為什麼還在她身上，我估計是她誤會了陳笑。”
“因為她知道，當時我跟陳笑單獨談話，她或許以為是陳笑逼我離開她的。”
“你沒解釋嗎？”燕若惜問道。
“第一時間，我便解釋了！”祝無涯苦笑：“但你母親的脾氣，你應該也知道一二，她根本不相信！再加上她一直賭氣陳老爺子，所以我猜著這件事之後，她將龍血又拿了回來，並且為之封存，帶到了天南。”
“陳老爺子並沒有反對，其實他只要出手，我們都攔不住的，可他卻沒有，當時我以為他對歸雲徹底失望了，但現在想來，或許當時他已經看出了歸雲身上有龍神印記了！”
“畢竟之前逃亡的時候，她為了救我，曾私自動用過龍血的力量，遭到龍血的反噬！”
“只有龍血在她身上，她才可以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