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十三發出一聲冷笑：“想要知道怎麼把人救活，那就得先知道怎麼把人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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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環境已經足夠陰森，再加上十三這樣渲染一下，稍微有些適應的黃歸雲又覺得背後有些發亮，好像有誰在盯著自己一樣。
黃歸雲把衣領拉緊了些道：“所以大夫也要練武功，才能夠在江湖中立足嗎？”
“江湖裡醫患關係也是很糟糕的呀。”十三晃了晃手裡捏著的銀針：“明明都說好不殺大夫，結果有的人被打的重傷或者不治之症，本來就沒得治，還要怪大夫醫術不精，特別是那些神醫哦，下場一般都很糟糕，所以大夫沒有點防身能力，能過得長久嗎。”
“哦原來是這樣”黃歸雲很慶幸自己放棄專修醫術的選擇，“可是這和這根銀針有什麼關係呢？”
十三把銀針丟向黃歸雲：“甘霖佬，不是你問為什麼大夫還要跑出來的嗎？”
黃歸雲連忙躲避，生怕這根從死人身上擺出來的針落在自己身上。
“黃少俠，武司軍醫不單單只負責治病救人，有時候還需要擔任一些……唔……比較敏感的工作。”萬里心寬選擇用個比較擦邊的詞來形容軍醫的工作。
黃歸雲不解問道：“萬公子，什麼叫做敏感的工作？”
十三道：“審訊逼問啊，這套催神針法用來問話可是相當好用。”
果然黃歸雲理解不了話裡的意思，萬里心寬正思慮著要用什麼詞來形容比較好些的時候，十三則是很乾脆的把話給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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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叔，催神針是什麼功夫。”黃歸雲的注意力又轉移到別的地方。
十三看著現場的兩個後生滿臉的疑問，得意道：“好功夫啊，以前我們抓到一些正道人士的時候要問些事情就用這招，保證一問一個準，只不過問完之後大多都死了，武境高點可能活下來，只是大多也會變成傻子。”
黃歸雲大驚失色：“這麼可怕！就用這一根針？”
“當然不是啦，腦後還要種下十二針，分別是腦空、懸…”十三搖著腦袋講的正開心，突然想起來旁邊除了傻傻的黃歸雲還有個萬里心寬，舌頭一縮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全給收回去，乾巴巴的笑了兩聲。
“嘿嘿，這十二個穴位不僅下針位置要準，距離也不能有絲毫差距，方能讓被施針者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回答提問者的問題。眼下看來……這個施針者功力尚淺，此人死前明顯承受著巨大的痛楚，這樣狀態下問不到什麼問題的。”
黃歸雲以前只知道江湖中人是刀光劍影，沒想到還有這種扎幾根針就可以讓人瘋癲的可怕針法，已經不知道要如何表達自己內心震驚的想法。
“前輩竟然知道這是……陳家的催神針法？”不止黃歸雲覺得詭異，就連萬里心寬也是露出異樣的神情。
“見過幾次啦。”十三滿臉不在乎的樣子，好像剛才說出來的這門神奇身法，在他看來這就如同路邊賣藝一般的本事。
萬里心寬也開始學黃歸雲刨根問底：“在下聽聞這催神針法只有陳家的本家子弟能學，只有極少數天賦極佳的外門弟子才能學到，想必十三前輩和陳家的人肯定有莫大的交情，可否告知在下是哪一位呢？”
只是他還有沒說出來的話……
萬里心寬平日裡接觸形形色色的人，江湖、朝廷裡的秘密事情還是知道一些，早就聽說陳家的催神針法極其霸道，被施過針的人十之**撐不過去一刻鍾，因而朝廷怕引起太多人反感，嚴令陳家不得在外人面前使用。
這個命令裡的外人便是除了武司以外的人，所以江湖中少有人知道陳家有這樣的手段，而十三僅憑著一根針就認出這是陳家的催神心法，雖然後邊收的快，沒有把施針的穴位說出來，可明顯是知道的。
從十三的年紀做猜測最有可能就是陳家明隱堂本部的高層人物，這樣身份的人在軍中的職位肯定不低，在門中的地位輩分更不用說，必然是極高的。
然而他現在化名十三，出現在這裡……目的是什麼？
萬里心寬開始有點懷疑十三是朝廷中人……盛武已經過去這麼多年，武林中的各大組織實力越來越龐大，看來朝廷也有點擔心了吧？
“是嘛？林被認識會這招的都不姓陳呀，或許是誰的徒弟吧，讓我想想啊？”
十三並沒有覺得萬里心寬的問題有什麼奇怪，反倒是覺得萬里心寬之前一直保持“我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的態度，結果因為這種小伎倆低聲下氣的求著自己，肯定是在崇拜和羨慕自己多年的江湖經驗。
“陳家是武林中有名的醫學世家，以好施樂善聞名，平日裡為窮苦百姓看病都不收錢，絕對不會用這種惡毒的武功！十三叔你是不是瞎編的？”黃歸雲終於從內心焦作的狀態下恢復過來，莫名其妙的說出這樣的話。
黃歸雲檢視講武堂關於陳家明隱堂介紹的時候，重點介紹還是關於治療外傷的技術，並未提及陳家擅長針法的事情，也是因為給窮苦百姓看病不收錢這點，讓他曾經把學醫列入首要選擇。
現在十三和萬里心寬兩人一來一往，把這門已經被黃歸雲視為歹毒的功夫貼上陳家的標籤。
也不知道為什麼，黃歸雲越聽兩人說話，心裡面就越想為陳家打抱不平。
十三搞不懂黃歸雲又想鬧什麼么蛾子，順口回道：“林被不是說過啦，我以前是大惡人啊。見過人用這種針法不奇怪吧？”
黃歸雲臉上被上湧的氣血漲的有些發紅：“可是……可是陳家都是好人，是治病救命的好大夫，絕對不會用這樣害人的針法”
十三道：“林被沒說用這套針法的是什麼陳家的人啊，全都是萬林心寬那小子說的，你別瞎鬧啊。”
“黃少俠不用惱怒，武功本就無好壞，全看使用的人和對付的人。就算陳家真的用過催神針法，也是為了懲戒惡人，比起單純治病，還百姓一方平靜，豈不是可以救下更多的人，你說是吧？”
萬里心寬年紀輕輕就掌管萬商會不是被道理，輕輕鬆鬆幾句話就甩掉十三丟過來的包袱，還把看起來要發火的黃歸雲安撫下來。
“萬公子說的沒錯。”十三也附和道：“林被以前碰到那種胡亂殺人放火的人也是很惱怒，所以將他們抓住之後，林被就一刀一刀把他們的肉給片下來，手穩的時候可以割三天三夜人都不會死，所以林被現在刀法才這麼好，現在回想起來懲治壞人甲系爽哦（真是爽。）”
十三回想過去時搖頭晃腦的樣子，似乎真的沉浸在某種施虐的快感中。
黃歸雲差點沒跳起來，低著頭盯著十三，連聲音立馬升了兩個調：“十三叔！你說的是真的嗎！？”
十三又恢復平時半死不活的狀態，聳聳肩攤手道：“當然是假的，林被怎麼可能有這樣奇怪的愛好呢。”
黃歸雲緊閉著嘴唇，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追問下去，十三說的事他可是信了一半，
在流雲山城的時候，十三處理野鳥的手法實在是太過流暢，讓黃歸雲不由得真的聯想到是十三曾經用人來練刀這樣的話。
還有在萬商會船上，十三訴說自己過往事情的時候，黃歸雲也是後脊發亮，現在想來……應該身體感覺到殺氣做出的自然反應吧？
只是自己江湖經驗太少，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