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救了十三。
其實……大概也不用吧？
不過至少比起被那剛猛拳勁給再拍進牆裡頭……會好一點？
這片區域都是廢棄的宅子，陳靈玉這一腳吧……也蠻狠的，不僅讓十三撞破那間宅子的牆，順帶著也把隔壁家的院牆也給一併撞塌了。
幸好隔壁也是荒廢了許久的老宅子，所以沒有傷到人，也不至於有人出來要賠償。
十三望著天空，眼角似乎有淚劃過：“果然……先練金鐘罩才是正確的選擇。”
行走江湖哪能沒有個磕磕碰碰，與其備足了金創跌打藥，還不如打好自個的基礎，十三覺得下次應該弄件金絲軟甲之類的東西。
當十三捂著腦袋撐著腰，辛苦的從兩個缺口走回陳靈玉的老宅子裡，然後……看到非常震驚的一幕。
並不是意外陳靈玉身手那麼好，本來大家都是江湖兒女，會點拳腳功夫並不奇怪，可是她並沒有跟黑衣人打起來，而是……在調情？
姑且是調情吧，反正作為旁觀者的十三是這樣覺得。
那黑衣人約莫比陳靈玉低了個一個頭，臉上也是帶著黑紗，看不清模樣，然而陳靈玉不分青紅皂白，用著手裡的摺扇挑起黑衣人的下巴……
如此，兩人二目相對……？
一人是笑臉盈盈，一人被黑紗擋著臉，看不清表情，不過從周身上下全都遍佈的冰冷氣息，看起來態度並不是很友好。
“師妹，好久不見。”陳靈玉眼帶桃花，好似富家公子調戲小姑娘，嘴上說著好久不見，可是對於突然出現的故人卻沒有一點感覺到意外。
陳靈玉半路上拉著十三逛來逛去，可不單純只是為了拖延時間，還因為發現身後有跟蹤者，本來想要找機會甩掉跟蹤的人，不料無意間發現來者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師妹。
溫瑾的江湖是陳靈玉帶進場的，那時無論兩人無論去哪裡都是形影不離。
可惜，人世間能夠一同攜手前進的寥寥無幾，無論是誰與誰都免不了分別二字。
一旦分開，大家看的人、見的事不一樣了，自然而然就生出不同的想法，選擇的生活也是大不相同。十三與小明是如此，陳靈玉和溫瑾也是如此。
十三看她們這般曖昧，關係好像還蠻“不錯”的樣子，而且看起來還有其他別的感情在裡頭，反正現在沒他什麼事情，站在一邊全當看戲。
主要是現在這氣氛實在是不好開口去打擾，生怕再來一拳一腳，到時候恐怕又得毀掉幾堵牆。
面對莫名的調戲，黑衣人撇開臉不說話，陳靈玉完美貫徹風流浪子的形態，也扭著身子跟了過去，笑道：“小溫瑾，是不是想念師姐，所以才回來看我呀？”
“明悠在哪裡？讓她出來吧。”溫瑾再次挪移視線，話語裡不帶任何情緒的波動。
明悠、陳靈玉、溫瑾三人是舊相識。
江湖上金髮碧眼的殺手又不多，更何況“一面之緣”明悠在殺手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她與目標必有一面之緣。
一面之後，緣分斷了，那人自然就不必在世間留著了。
溫瑾一看到公文上的內容，就立刻想到陳靈玉。
陳靈玉在揚州城中久居多時，如果明悠來這裡執行任務，就算不需要陳靈玉幫忙，也會找機會來見上一面。
江湖路匆匆，有時候再見一面也是很難。
“明悠也來揚州了？”陳靈玉故作不知，強撐著驚訝道，“那可要好好聚一聚，我們都好幾年不曾見面了。”
溫瑾一言不發，不再像剛才那樣躲躲閃閃，反過來直勾勾的盯著陳靈玉。
兩人自小一起長大，對方身上那點小毛病早已知根知底。
如此不委婉的攤牌，陳靈玉臉上的笑一下全沒了，輕聲道：“她不在這裡。”
明悠確實找陳靈玉幫忙，只不過是幫忙帶小孩，其他的一概不知，陳靈玉也沒有問過她的任務內容，畢竟殺手也是有職業準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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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陳靈玉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現在連森哥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準備了後招。”
剛一進門，她的想法與十三無差，可還是必須去親眼看一下，至少沒有見到屍首才能夠放心。
這樣意味著襲擊者抓走明悠的孩子是有目的，至於是什麼目的……
要錢還好說，如果是牽扯到別的事情……
現在只能等著對方放話了。
陳靈玉問：“小溫瑾，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找明悠嗎？”
“刺殺。”
溫瑾的回答簡介而有力，這與陳靈玉記憶中那個瘋瘋癲癲的小丫頭大相徑庭，甚至連她都被現在的氣氛所感染，也冷淡的吐了個字。
“誰？”
“孟家，孟煙柳。”
孟家是揚州城兩大武林世家之一。
十三已經見識過唐家人的厲害，孟家人的能力多少，他也算是知道一點——機關術。
而且他跟孟家人還有些淵源，只是不知揚州城裡的孟家是哪一夥人，不過也無所謂反正舊仇已經報了，不需要再去跟他們扯上關係。
陳靈玉倒吸一口涼氣……並沒有。
孟家人的實力其實蠻一般的，以明悠的實力足以應付，可是孟家裡頭的機關數不勝數，所以才會暫時扮作普通婦人，待目標從孟家中離開才動手。
這個計劃最為穩妥，然而不知為何卻失敗了？
這段時間，她也瞭解同明悠最近的情況，以前還會看著單子接，最近這段時間有點“飢不擇食”，不管什麼活都攬上來，像是去刺殺孟家這種大世家的人，動手之後絕對是麻煩纏身。
聽說是因為她兒子，也就是森哥年紀大了要準備上學，而且學費有點貴……
這世道啊……
陳靈玉嘆了口氣：“小明既然沒有被抓到，肯定是找地方躲起來了，當下之際還是先找到森哥比較穩妥。”
“你打算怎麼找？”
沉默
講話的聲音沒了之後，安安靜靜的環境裡只剩下……
咔擦咔擦咔擦咔擦咔擦咔擦咔擦咔擦…
蹲在那邊吃瓜子的十三感受到冰火雙重目光，無辜的抬起頭來，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後：“……有些餓了，你們要不要……也吃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