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如刀，笑裡藏針。
韓秋的臉色卻是徹底冷了下來。
他向前一步，穩穩當當的站在兩人中間，然後說道："中醫博大精深，不管是形式還是方劑都相當成熟，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學完的。"
"什麼叫隨隨便便能學完，那按照你的意思是，西醫隨隨便便就能學完？“
有人插嘴，程家豪的臉上也很不高興。
他伸手落在韓秋的肩膀上，想要把這個沒事插嘴還要討人嫌的小夥子給徹底推開。
使勁。
沒動。
再使勁。
還是沒懂。
禿頭男皺著眉毛，暗中咬牙，然後用處了十成的力道。
終於有人動了，程家豪身子不穩，踉踉蹌蹌的把自己給推了岀去。
當然，這是韓秋的視角，但從另一邊看過來就不是這樣了，就好像韓秋用力把人用肩膀給頂出去了似的。
"老師，你怎麼了！"
車門開啟，一男兩女從上面跑了下來。
他們先是去看自家的老師有沒有受傷，見他無礙，便又站在一邊怒視韓秋。
“別生氣，別生氣。"程家豪知道到底是什麼狀況，臉上笑呵呵的說道："張老師，你們學校的學生素質堪憂啊。別人講話的時候,怎麼能夠隨意打斷呢？"
“什麼叫素質堪憂，我看你才是有病吧！"
這個時候，一邊的金武忽然喊道。
他對著禿頭男說道。
"你放心，我們都是醫學院的學生，金武學長更是咱們學校的尖子生，他的診斷是沒有問題的。"
韓秋說著，臉上露岀了幾分微笑。
聽到這話，張志誠眼前一亮，嘴角也是微不可查的微微彎起。
果然，他們三個都是保本，要有驚喜還得看韓秋。
一邊的金武更是滿臉錯愕，他看著韓秋，一股難以言狀的情緒從心底逐漸升騰。
"你什麼意思？我身體好的很呢，能有什麼病？你可別告訴我脂肪肝腰肌勞損這些啊。雖然是病，但是沒用。"
程家豪臉色不爽的嚷了起來，人一旦上了年紀，哪有徹底沒問題的。
程家豪知道自己身上有問題，所以就乾脆把自己能想到的病因給報了出來。這樣一來，就算是韓秋真的看岀來了，恐怕也不好意思再說一遍。
"這個只是一方面，其實你身上的問題很多，比如說腦袋沒毛,難道就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什麼叫腦袋沒毛？那叫禿頭。"程家豪更不爽了。
"對對對，禿子，這難道不是病？"
"呵呵。"程家豪冷笑。
"當然，禿頭只是一個方面。"韓秋說著，神色忽然變得認真起來："其實你身上最大的問題是腦子有病。"
“你他媽
....."程家豪氣得差點跳了起來，要不是他還保有理智，恐怕當場就要動手打人了。
“別急，你聽我搜完。”韓秋示意對方安靜，然後一板一眼的說道："如果你信我，你就去做個腦部的Ct檢查，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沒有幾個月可活了。"
“你咒我？"
"我說的是真的。"
“那你說我沒有幾個月可活？"
"難道你沒發現自己是不是頭疼，就好像有東西在裡面瘋狂攪
動一樣嘛？"
程家豪一愣，眼睛看向別處，似乎是真有這樣一回事。但是很快，他便重新反應過來。
"這個應該是上了年紀的病吧，我最近休息不好，頭疼乏力應該是正常的事情。"
"這位同學，作為醫生，忽悠病人可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誇大病情，你到底安得什麼心思？"
"醫德，你得好好學學。"
"放心，我很有醫德，在這方面我是不會撒謊的。"韓秋說道，然後衝著對方的腦袋伸岀手去。
“你要幹嘛？"
程家豪心裡警惕。
"診斷。"
“診斷？診斷腦袋？你用什麼診斷？"
韓秋無語，伸手這麼明顯的事情，難道你眼瞎看不出來。
"用手。"
他想了想，繼續說道："見面是緣分，這一次的診斷我就不收你錢了。當然，你回頭要是想找我看病，費用還是需要的。"
"呵呵。神經病。"程家豪罵了一聲，然後說道："行，既然你這麼有自信，那就看看。"
韓秋抬起手，臉色凝重，用手指壓著對方的腦袋，從外往裡又從裡往外不停地繞著圈圈。
先是額頭，然後是耳邊，再然後是後腦勺，一點點推進，一點點探索。
程家豪從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診斷方法，他看著韓秋的臉色，心裡面滿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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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還對這個口無遮攔的學生抱有幾分警惕，現在看來，這人壓根就是一個江湖騙子嘛。
中醫望聞問切，望是什麼，病人的狀況。
聞是什麼，感受對方身體的味道。
問是什麼，問是問診。
切是什麼，切脈，或者切鼻息。
可是眼前的人在做什麼，不是望聞問，難道是在給他切腦袋嗎
。程家豪從醫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診斷方法。
"真是個白痴。"他心裡想道："等下看你怎麼收藏。"
伴隨著手上的動作，韓秋的眉頭越來越緊，眼角臉頰間甚至莫名其妙的岀現了許多細密的汗珠，和著冰冷的季節閒的有些格格不入。
他動作奇怪，卻又顯得神色認真，把周圍的旁觀者看得更加疑惑了。
終於，他手上的動作停止，然後眼睛閉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微微變化，就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似的。
"可能會有點疼。"
他開口說道。
“什麼？"程家豪沒聽明白，但是下一秒，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上忽然傳來了一陣撕裂般的痛楚，就好像有一個細小的棍子，在腦子裡面不停攪動似的。
對，就是這種疼。
程家豪眼前一黑，腳下一軟，整個人直接倒了下去。
"程老師！"旁邊的學生立馬把他給扶住了。
“為什麼會這樣？你到底做了什麼？"
他們問道，眼神中帶著幾分恐懼。
這個男人是不是下毒了啊，要不然怎麼摸摸腦袋就能讓人直接暈倒？
"我說了，可能有點疼。"韓秋說著，臉上帶著幾分歉意。"本來我還不確定，不過現在，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腦子確實有問題了吧。
II
程家豪渾身是汗，他咬緊牙關，強忍疼痛，努力的想要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到底做了什麼。"
"用氣去刺激了一下裡面的東西。"
“氣是什麼？"他再次問道。
"是內家功夫。"
"還有這種東西？"
程家豪越發的困惑了，不過剛才的疼痛相當真實，他對韓秋說得話也稍稍信了幾分。
"中醫博大精深，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你沒見過的多了去了。"韓秋笑著回答，那樣子就好像把剛才的仇恨給報了似的。不過很快，他的臉色便重新正緊起來。
"聽我的，儘快去給腦子做個全面的檢查。你的問題比較嚴重,我不確定醫院能不能治好。"
"當然，如果醫院無法解決，你可以找張老師，他知道我的聯繫方式，想要找我也相對容易點。"
韓秋說著，見陳家豪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便又繼續安慰起來
"放心放心，你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思考呢，著急做決定。"
"行，那我就去做個檢查。”程家豪捂著腦袋,話的時候卻帶著幾分兇狠："回頭要是沒有問題，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