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在牢中站了半天,雙腿有些發麻,他盼望著知府大人早些過來,事與願違,偏偏知府大人的影子都沒瞧見,就連幾個官差也離他遠遠的坐著吃飯喝酒。
桌上擺著一兩只燒雞,放著一罈酒,四五名官差,在那裡吃肉喝酒划拳,玩得不亦說乎,噪雜的聲音讓王虎的心彷彿蒙上了灰塵,有些失落下來。
他心中在想,自己又沒犯錯,為何偏偏要把自己抓起來,難道是事情敗落了,不,這不可能,我們三人都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但是事情的發展,總是意想不到的,他有些焦急起來,踱著步子,肚子餓得咕嚕響,看著那些衙役吃著燒雞,口水直流。
秦明與劉遠山兩人轉了一圈,這才慢悠悠的去瞧那王虎,他要的就是去去這廝的銳氣,讓他率先洩氣。
深諳心理學的他,可不是一個毛頭小子,現在比拼的是誰先沉不住氣。
劉遠山陪著身邊這個欽差,賠著笑臉說話。
當秦明與知府大人到來的時候,王虎已經瞧見,他激動的走了過來,道;“大人,小的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要把小的關押這麼久。”
“你自己心裡明白。”秦明冷冷的回道。
一句你自己心裡明白,卻讓他面色蒼白起來,事情真的敗露了,張二狗與章小龍難道也招供了,知府大人什麼也沒有說話。
只是鐵青著一張臉,冷冷的盯著他,越是這樣,他越是有些緊張起來。
突然撲通跪到下來,道:“小的知錯了,求大人給小的一條生路。”
秦明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知府大人對秦明的佩服更高,剛才兩人來的時候就已經商議好了。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知府大人喝道:“你說說,自己犯了什麼錯。”
聽到知府大人那張威嚴的面孔,王虎更是心驚膽戰,越發認為自己的罪行敗露,秦明此時笑道:“知府大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何況他們也是懾於張二狗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從,大人何不給他一條明路,只要他將事情經過說清楚,就既往不咎,當然那首人是絕不放過的。”
還別說,這劉遠山,也是一個演技十分高明的人,他故作沉吟,過了一會兒,方才點頭道:“只要你將事發經過說出來,本官念在你的是初犯,並且懾於張二狗的威逼下,才串供的,會酌情考慮。”
王虎聽到事情有了轉機,忙不迭的磕頭,感激涕零道:“大人,小的現在就說,希望大人信守承諾。”
“本官一言九鼎,你現在說吧。”知府大人倒揹著雙手,說話的聲音也和氣了一些。
秦明瞧見這廝不用自己去問,就主動招待,心中大喜。
當下王虎將事情的經過也說了一遍,大致與章小龍是一樣的。
文書將兩張文書早讓兩人畫押,白紙黑字。這兩人就算想抵賴也抵賴不了,有了這證據,就能辦下張二狗。
張二狗雙手捏著監牢的豎木,眼巴巴的向外看著,德州府的監牢在原本基礎上擴建了,所以比較大,三人又是獨立關押。
張二狗瞧這麼久都沒人來看他,他的小舅子倒是來過幾次,張二狗每次都問事情怎樣,只是他的小舅子因為在公堂上喝止秦明,劉遠山擔心讓這位欽差大人看著噁心,就沒有帶上他。
所以刁強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姐夫一定平安無事,張二狗心中也鎮定了一些。
秦明與知府大人的到來,讓張二狗立刻興奮起來,這廝叫道:“大人,事情都已經水落石出了,不知道大人為何還要關押小的。”
劉遠山一雙老眼死死的凝望著他,看得張二狗都有些不自然起來,低聲道:“大人”
劉遠山輕咳了一聲,肅容道:“張二狗,你可知罪。”
張二狗雙腿一軟,跪到在地,喊冤道:“小的不知罪在何處,還望大人給個明示。”
“你誣陷他人,盜竊你的銀錢與財物,如今證據確鑿,難道你還想狡辯不成。”
聽到知府大人一改先前的神色,張二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又不清楚哪裡出了問題,小舅子不是說了,沒什麼大問題麼。
“大人,不是人證物證俱在麼,種種跡象表明是那女子做的,為何現在?”刁強見知府大人帶著大波人馬進來,也從門外匆匆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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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冷哼一聲,他也知道刁強是張二狗的小舅子,此時冷聲道;“你自己看看。”
他已經從懷中將兩張供詞都拿了出來,刁強看了片刻,一張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雖然憐憫姐夫,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也是無能為力。
張二狗卻不知道是什麼,滿臉冤屈,乾嚎道:“草民實不知道犯了什麼事情,大人。”
劉遠山把兩張供詞拿出來放在張二狗面前,可憐那張二狗不習字,看了半響都沒瞧出個啥來,只認為那是鬼畫符,只看到兩個血紅的手指印。
張二狗道:“草民不習字。”
劉遠山哼了一聲,對身旁的文書道:“你念給他聽聽。”
那文書走出來,整了整袖袍,慢條斯理的清清嗓子,拿著供詞將事發經過一字不差的念了出來。
張二狗一聽,面如土色,嚇得癱倒在地,他沒想到自己的夥計將自己供了出來。
他也知道誣陷罪大的可是殺頭之罪,就算不殺頭,流放到邊疆,那也是九死一生,他整個人突然瘋狂一樣,失去了理智,一下子朝著知府大人衝了過去。
知府大人見狀,嚇了一跳,他剛要一腳將張二狗踢開,卻被張二狗跪到在地,抱著自己大腿,張二狗吼道:“這不是真的,我是冤枉的,我要見章小龍與王虎。”
他現在對這兩人有著深深的恨意,秦明在一旁冷笑道:“張二狗,人證物證都在,你現在還想抵賴不成。”
“不。我要見他們兩個。”張二狗見到是秦明,滿臉猙獰之色,大吼著道。
秦明冷笑道:“你要見也可以,劉大人,讓他們兩個過來吧,我要他心服口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