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偷雞不成蝕把米來形容這些人不算太準確，畢竟他們這次連自己都搭進去了。
但是面對著這種情況，那些傢伙雖然心裡都有些發慌，不過卻沒表現出來，一個兩個還嚷嚷著一定要讓醫院負責什麼的話。
其實暗地裡他們都在對著眼神，那意思就是一致咬死醫院，鬧到最後最多也就說他們無理取鬧，總不至於被關起來就是。
其實那些警察的心裡也有這種想法，上級雖然說要嚴肅處理關於周凡醫院發生的事情，可是這種醫療糾紛他們也只能從中調解。
之所以把他們帶回去，就是不想讓這些人在醫院鬧事，帶回去好好調解一下，能私了就私了，大事化小嘛。
就在他們鬧哄哄的要離開的時候，一直觀察死者的林毅發現了一絲不正常。
雖然死者之前的狀態本就不好，但一個人就這麼死了總會有什麼原因，不管是心肌梗、腦出血都應該有個前兆才對。
可是剛才陳凱傑初步檢查的時候發現，他只是身體機能衰竭，按照正常情況推斷，還是有搶救的機會，還不至於到馬上就死掉的地步。
當然，沒有經過系統的檢查，他的判斷還是有可能失誤的，但也不至於這麼嚴重才對。
林毅正是懷疑這一點，才仔細的檢視起死者，這一檢查還真讓他發現了問題。
死者的皮膚這麼快居然出現了黑斑，雖然很少也不是很明顯，但還是被林毅發現了。
死了才這麼一會兒，不可能出現屍斑，那這黑斑就太不正常了。
看到警察要搬動屍體，林毅直接上前，沉聲說道：“等一下，讓我再檢查檢查。”
警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不過看他只是翻翻眼皮、掀開衣服什麼的，倒也沒什麼大影響，也就沒去管這些。
那邊的“家屬”們一看不願意了，一個個大喊大叫的衝了回來。
“你在幹什麼？我弟已經死了，你還要對他的屍體做手腳，你還是不是人？”
“你們醫院欺人太甚，連屍體都不放過，太特麼缺德了吧！”
“警官，你們看
到了吧，他們醫院就是這麼做事的，你們一定要嚴懲啊！”
“……”
面對著義憤填膺的“家屬”，林毅卻冷哼了一聲，“人是死在我們醫院的，我自然要檢查一下死因。放心，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我陪你們一起去警局就是。”
帶隊的警官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力勸那些“家屬”不要激動，先把他們帶回警局再說。
如果按正常程式，民事糾紛也不至於把哪一方關進審訊室，可是就因為林毅悄悄的對帶隊的警官說了一句話，那些所謂的家屬都被單獨關了起來。
那些傢伙可都是老油條，一看這種情況就開始鬧騰了起來，可是到了警局他們再鬧也沒用，不過也只是把他們關起來卻沒人審問。
雖然林毅以人格擔保，那死者是死於中毒，但是也不排除食物中毒一類的情況，所以警局自然要調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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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事情是出在周凡的醫院，所以警局的領導非常重視，很快驗屍報告就被送到了他的面前，汞中毒。
貢作為重金屬，誰也不會閒著沒事去吃它，就算是形成化合物也會帶有濃重的刺激性氣味，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不會發生誤食的情況。
再結合死者之前的狀況，最終結論肯定是被人強行餵食，也就是說這可能是一起謀殺。
這下事情可就大發了，警局領導高度重視，開始讓人審問那些所謂的家屬。
一開始那些傢伙還不承認，可是引起了重視之後，警局也加大了調查力度，馬上就發現這些傢伙居無定所，在各地的警局都留有案底。
小偷小摸不算什麼，碰瓷兒訛人經常有，不過倒沒有更嚴重的情況。
但是再一詳細調查，他們居然在其他城市也出過類似的情況，雖然只有報警和出警記錄，情況不是很詳盡，但都是跟醫院發生過糾紛。
就算不是謀殺，他們也屬於醫鬧慣犯。
當這些資料被扔在他們的面前時，這些傢伙終於挺不住了，可是他們卻不承認毒害了死者。
醫鬧最多跟碰瓷一樣，最嚴重也就是一個經濟詐騙，謀殺可
是死罪，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背這個鍋的。
最終他們承認是有人花錢僱他們去周凡的醫院搗亂，死者也是別人給安排好的，他們只需要按劇本演戲就行。
至於死者是誰，他們根本就不清楚，僱主只交代了一句，只要把死者送進周凡的醫院就必死無疑，到時候他們就可以隨便鬧騰。
可是誰也沒想到，醫院還沒做任何事情，死者就一命嗚呼了，外加事情是出在周凡的醫院，所以他們的計劃就這麼破產了。
問起主謀是誰，他們都有些支吾，在不說實話就會被扣上殺人犯帽子的前提下，他們這才不得不說出了實情。
主謀是誰他們不知道，他們只是在自己的圈子裡接到的任務。
這些人也有一個聯絡群，分工很明確，有接活兒的，有下派任務的，他們屬於最底層的，拿錢辦事的小嘍囉。
這下警局的領導都震驚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團體的存在。
如今整風運動正盛，這件事馬上引起了最高級別的重視……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周凡的耳朵裡，不是醫院的人告訴他的，而是透過跟他圍坐在一桌的官員知道的。
事情發生在周凡剛離開沒多長時間的時候，連鬧騰帶去警局，一共也沒超過半個小時，之後快速的屍檢、審問一系列動作，到最後也就用了兩個小時。
這會兒周凡這邊剛敬完一圈酒回來，剛坐到秦老這一桌。
要論身份，秦老這一桌的人是最高的，所以周凡必然要過來陪一陪的。
可是剛坐下來敬了幾杯酒，下邊的人就把事情彙報了上來，於是乎，這一桌就成了臨時的會議現場。
最終秦老一拍桌子，“查，一定要嚴查！就算跨省行動也要把這些傢伙揪出來！”
這可不算是給周凡面子，雖然事情的導火索是他的醫院，但是這件事已經不是簡單的針對他醫院的問題，而是上升到社會毒瘤的高度。
知道這一情況之後，周凡有些無語的摸了摸鼻子，心說這是誰這麼不開眼，居然惦記著給自己醫院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