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酒宴對於周凡來說就沒什麼意思了。
那些人的確不談工作上的事，但那刻意逢迎、虛頭巴腦的架勢，他看著實在有夠難受。
不過看到秦老應付自如的樣子，他倒是暗自佩服。
過了好一會兒，秦老應付完了那群人，笑呵呵的對周凡輕聲說道：“小周，是不是不習慣這種場合？”
周凡聳了聳肩，那意思很明顯。
秦老依舊笑著說道：“出淤泥而不染，那是衝出淤泥之後，那麼在泥裡的時候，它是個什麼樣子呢？”
周凡愣了一下，怎麼也沒想到秦老會來這麼一句，想了想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又沒觀察過這種情況，當然是不知道。
秦老端起了酒杯，遞到了他的面前，“出淤泥之前，它必須要在淤泥中生長，外表難免被淤泥所染，但內裡它依舊保持清高！”
一語雙關，既有表象又有內在，讓周凡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急忙端起酒杯跟秦老碰了一下。
“秦老教訓的對，小子實在有些著相了。”
飲了一口杯中之物，秦老輕輕搖頭，“我並不是說你錯了，只是給你個建議，做事圓滑一些不是壞事，只要你保持本心就好。”
這還是從剛才那句話引申過來的，周凡當然聽得明白，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秦老，小子受教了。”
“唉，老了，話就是多，什麼受教不受教的，只要你別嫌煩就行。”
“怎麼會……”
“……”
秦老一直不提秦學志的事情，周凡也不會多說，兩人之間非常有默契的聊著一些人生哲理。
他們二人說話，是沒有人過來打攪的。
梁美婷只是默默的吃著東西，時不時的給周凡夾夾菜，盡到了一個女朋友的職責。
可剩下兩個傢伙就不一樣了，貌似被孫巍巍帶壞了，萬紅雪也沒了以前的淑女範兒，見到喜歡吃的菜就毫無顧忌的大塊的夾過來。
她們兩個吃的是旁若無人，其他人也只能視而不見了。
一頓飯進行的時間不短，除了一開始出了些事情，剩下的還算順利。
酒宴結束，大家都非常的低
調，秦老是最先走的，之後一個兩個分波離開。
周凡留在了最後，魏廣軍和萬福成當然要陪著他。
這時李明江送走了最後一個人，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周兄弟，今天的事實在是對不住，我……”
周凡微笑著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李大哥，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你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給我道歉？”
李明江愣了一下，看到魏廣軍和萬福成一起搖頭，心說，難道我又說錯話啦。
見他說不出話來，魏廣軍直接說道：“兄弟，老哥我先回去了，看阿成和弟妹秀恩愛，我感覺自己有點兒孤單，是時候發展一下第二春啦。”
一句話就把氣氛給帶到了另一個氛圍，萬福成摸著腦袋說道：“大哥，沒想到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想當年你和……”
剛說到這，他馬上意識到說錯話了，急忙道歉，“不好意思，大哥。”
魏廣軍擺了擺手，“無所謂啦，都過去了那麼多年，我也是該放下嘍。”
周凡一聽就知道這裡面有故事，不過他還不至於那麼八卦，笑著說道：“魏大哥，雖然我沒仔細推算，但看你紅光滿面，最近肯定會有好事加身，要是想發展第二春可要抓住機會啊。”
“那就借兄弟吉言，大哥先撤啦。”
“一起一起……”
“……”
他們三個有說有笑的離開了，沒人去理會李明江，最多也就是萬福成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等他們都走了，何曉蘭有些埋怨的來了一句，“明江，你腦袋裡進水了吧？”
李明江本就鬱悶著呢，現在連他老婆都這麼說，他一下子就來了脾氣，“別人說我就算了，連你都這麼說，怎麼滴，想造反啊！”
何曉蘭立刻就變了臉，叉著腰放開了嗓門，直接給他頂了回去。
“我說的有錯嗎？秦老都分析的那麼透徹了，你還不知道該怎麼做？魏大哥和成哥是你兄弟來的，那小周不也一樣，你瞅瞅你剛才那態度，好像下級對上級似的，這不是把人家小周往外推是什麼？”
李明江再次傻眼，隨即恍然大悟，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特麼的，我今天腦子是真進水了，怎麼就把這茬兒給忘了。”
“我看你這些天有點兒飄，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怎麼可能看得清楚，我勸你自己還是穩當點兒，別剛升上去就被人家給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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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曉蘭的擔心也不是沒道理，李明江這傢伙身在山中看不清全貌，她則是全程在觀察在座的反應。
周凡肯定不用說，就算看不上李明江也不會搞他，至於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人家誰的心裡沒點兒小心思。
李明江這才清醒過來，認真的反省了一下，總算是想明白了前因後果，這下可把他給驚出了一身冷汗……
至於李明江怎麼做事，跟周凡還真就沒多大關係，在酒店外跟其他人分開之後，他們自然是打道回府。
孫巍巍懶洋洋的坐在後座上，拍著有些鼓脹的小腹說道：“這一頓吃得真爽快，本來想讓周凡請的，不過這頓也就頂了吧。”
周凡有些莫名其妙，“你這就是鬧哪樣，為什麼要我請客？”
“切，別告訴我你今天沒賺錢，讓你請客怎麼了？”
“呃……”
周凡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摸了摸鼻子悶聲說道：“切，你不也一樣，抓了侯氏八雄，你怎麼也得撈點兒好處吧。”
一說到這個孫巍巍的臉就是以苦，“你可別提了，我回去之後被梅隊好一頓訓，還功勞呢，差一點兒沒把我給送回龍虎山。”
周凡有些奇怪的問道：“就因為你提前動手？不至於的吧。”
孫巍巍這次倒沒抱怨什麼，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說道：“怎麼不至於，要是因為我的失誤，放跑了任何一個後果都很嚴重。不過還好沒出現這種情況，不然梅隊非把我打包送回去不可。”
“嗯？龍虎山不是你的師門嗎？為什麼我感覺你不願意回去呢？”
“我……”
聽到周凡這麼問，孫巍巍罕見的猶豫了一下，隨即才輕聲說道：“我不是不願意回去，是沒臉回去。”
這下週凡來了興趣，輕聲問道：“你這傢伙在自己的師門做出了什麼錯事，說來聽聽，讓大家樂呵樂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