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客棧是一家,但凡吃飯的地方都會有住房,不然店小二也不會每次都問一句“打尖還是住店”了。
孟恪為了隱藏身份也是煞費苦心。連以往文縐縐的“用膳”詞彙都換成了江湖人接地氣的“吃飯”。
錢老爺沒再出聲。錢嬌迫不及待道:“少俠很聰明呢,只是有一點錯了。我爹孃是揚州人,後來搬去了京都,這回是在靈安節前,返回揚州老家祭祖的。”
原來如此。
孟恪還有一點不解:“既是回鄉祭祖,想必幾位在揚州有老宅,怎會來客棧落腳?”
錢嬌一提這個就來氣:“要不是有群戴面具的人鳩佔鵲巢——”
“嬌嬌!”錢老爺厲聲,“你忘了爹說過的話了嗎?”
那群戴面具的人絕非心慈手軟之輩,他們吃一次虧就罷了,何必把別人牽扯進來?
這少俠看著也是正義之士,要是為他們打抱不平惹惱了那群人,那就是他們連累這位少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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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恪極快地捕捉到了關鍵詞。
面具?鳩佔鵲巢?
孟恪低聲:“那群人戴的,可是鷹隼面具?”
錢嬌驚訝:“你怎麼知道?”
“那是魔教中人。”孟恪道,“萬劍山莊莊主今日剛搗了他們的據點,這事眾人皆知。還以為他們躲到哪去了,原來……是搶了幾位的祖宅。”
“魔教?”錢老爺一驚,自家的宅子竟被那樣一群魔頭佔領著,“那可如何是好?”
“暫時不能打草驚蛇。”孟恪道,“幾位晚上可有住的地方麼?”
沒等他們回答,孟恪又道:“在下如今正住在武林盟主府上。盟主與萬莊主是至交,幾位可以隨我回盟主府住一晚,想必盟主,一定很樂意得知魔教的訊息。”
男人神色陰狠:“你們不去攔嗎!我們這次是來拿藏寶圖碎片的,不是來跟那幫武林正派作對的!”
如果被武林盟主知道他們佔了民宅,他們就又得轉移陣地。而已經被武林盟主盯上的他們,想要再搶奪碎片就是難上加難。
他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這次連那位殿下都來了,他必須好好表現。
“攔,攔了!但是,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武功很厲害,我們打不過……”
魔教教主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沒用的廢物!滾!”
面具男雖然被罵,心裡卻松了一口氣,至少能撿回一條命。
就在他一隻腳快要邁出大門的時候,魔教教主一擊襲向他背後,面具男當場就咽了氣。
魔教教主嫌惡地用手帕擦了擦手,彷彿連隔空打死這人都髒了他的手。
“去了地獄可記住了,有些人,從一開始就不能放走。”
魔教教主語氣森冷。
很快有其他面具男出現,習以為常地處理完地上的屍體。
魔教教主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推開了門,叩響另一扇門。
門內傳來男子輕柔的語調:“何事?”
那聲線宛若醇酒,妖冶醉人,靡麗悱惻。襯得魔教教主略微尖細的聲音都像公鴨嗓了。
魔教教主站在門外,低頭,語氣恭敬:“殿下,勞您移動尊駕,此地已被江湖人發現,不宜久留。”
他內心是惶恐的。下午那個據點才剛被萬歸宗搗毀,殿下已經轉移了一次,這才一晚不到,就又要轉移。
裡面的人並未生氣:“移步何處?”
如今客棧人滿為患,據點又被毀。魔教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沒法找到一個能容納那麼多人的住處。
他們一行中,可還有不少被抓來的女人。
魔教教主沒回答,那人笑道:“又是強搶民宅麼?”
那聲音本就好聽的緊,一笑更是讓人恨不得把一切都捧到他面前。單單是聽聲音,就有如此魅力。
魔教教主知道,那人的長相,比聲音更加驚豔。
但那人的城府,也比長相更加出色。
聞言,魔教教主慚愧地低下頭。
他還真是這麼想的。
門內的人輕笑:“穆公,六年不見,你做的事是越發沒品了。不是草菅人命,強搶民宅,就是擄走良家女子。果真是魔教教主當的久了,怎的,江湖是不是比東廠自在許多?”
在教眾面前心狠手辣的魔教教主聽了男子這般帶笑的言語,卻是嚇得立刻半跪在地:“殿下明鑑,卑職絕無二心。”
若是讓教眾看見素來陰狠毒辣的教主這幅噤若寒蟬的樣子,怕是驚得連下巴都要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