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一見到墨子圭,就如同見到了主心骨。遞給他一沓紙:“你能來真的太好了,最近底下的掌櫃們說,有人故意排擠墨家的生意。”
墨子圭忍不住蹙眉:“排擠墨家的生意?什麼人幹的,不至於吧!”
雖然現在墨晴兒名義上出宮修行了,宮裡沒人替墨家撐腰。但墨子圭正得皇上重用,正是如日中天之時。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排擠墨家的生意。
墨南看出他的狐疑,耐心解釋:“這是近幾個月底下掌櫃們送來的賬本。這幾個月以來,墨家名下的鋪子,從酒樓到綢緞莊,生意都一片慘淡。”
“可這也不能證明有人排擠墨家的生意啊?萬一是那些掌櫃自己做砸了事情,卻推口說有人故意排擠呢?”
墨家又不是第一年做生意了,對手之間互相競爭是極為正常的事。
此消彼長,誰也不能說就把誰逼到沒路,之後正元帝有意抬舉墨家,墨家才一飛沖天,把生意做成了第一份。
當年墨家都能在各大世家的夾縫中都能發展起來,如今已經是皇上了,又豈是一般人家能排擠得了的。
但墨南認定這是有人排擠:“若是掌櫃沒做好事,不至於幾家店鋪的掌櫃都沒做好吧。我倒覺得這事非同小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今墨家樹大招風,不得不防。”
“既然如此,兒子下去查一查,要是真有人排擠墨家的生意,也好有個防備。”
墨南欣慰的點點頭:“以後墨家就要交到你手上了,這種事情你早些學著處理一下也很有必要。萬一日後遇到了,你作為一家之主,要穩好這個家的舵。”
墨子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父親教訓得事,兒子一定會把此事放在心上。時間不早了,沒有其他的事兒子就先回去了。”
墨子圭起身準備離去,墨南知道留不住,讓人送他出去。
看著墨子圭好不留戀的背影,墨南覺得一陣失落。
年輕時他意氣用事,不喜歡家裡給他安排的婚事,而是一心念著繼母孃家的侄女竇氏。
之後不顧家裡的反對把人抬進門做了姨娘。因為竇氏家世比唐氏略高些,做人有八面玲瓏,一進門便壓了做了正房夫人的唐氏一頭。
偏偏墨南又護短,怕她做姨娘會受了正房夫人的氣,處處護著她。導致唐氏式微,墨家後宅一片烏煙瘴氣。
就連家產,他也是打算留給竇氏所處的長子。
沒想到,當年墨老太爺的話一語成讖,他說竇氏雖有心眼,卻只是些小聰明。實在難堪大任,幸好只是做姨娘,若她是墨家的宗婦,那才是家門不幸。
從前墨南還不信,可事到如今,他不的不信。
他看重長子墨亭,送他去讀書,指望著有一日他能出人頭地,改一改墨家的門風。
可竇氏把孩子寵的無法無天,墨亭不僅沒能光宗耀祖,還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
他終於發現長子不成器,想著栽培次子時,次子已靠自己的本事立起來。
而且日後只有墨家求他的,沒有他求墨家的。
可次子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犟起來幾頭牛都拉不回來。他雖然想讓墨子圭顧著家裡,也不敢逼得太緊,要是墨子圭嫌煩不回來,他才是無計可施。
回程的馬車上,墨子圭把手中的紙遞給立春:“去查查這幾家店鋪的掌櫃是什麼人?”
他還是不信有人能排擠了墨家的生意。除非是家賊難防,而且這種事情,竇氏就有前科。
沁水縣的那個莊子,不就是被竇氏陪嫁的莊頭掏空了嗎?
立春學著墨子圭的樣子,眉頭微蹙:“公子是懷疑有人故意作祟?”
“這事不好說,現在墨亭敢生了兒子,老爺有沒有從前那樣縱容她們母子。竇氏又不是個大方的人,想補貼兒子有捨不得自己掏銀子,沒準兒就打上了鋪子的主意。”
竇氏嫁到墨家幾十年大事插不上手,可是在鋪子裡安排個把自己的人還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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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照如今這趨勢,日後繼承家業墨亭是不用想了,與其都留給墨子圭,不如先把銀子收進了自己的腰包。以竇氏的性子,完全做得出來。
立春漸漸點頭:“我知道了侯爺,我會去查個清楚的。”
墨子圭冷笑著勾了勾唇,暫且把此事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