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我一聲驚呼,抬頭看向一臉闇然的警員。
警員有些尷尬般的笑,甚至一臉的糾結。
很顯然,這樣的結果不單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即便是他,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
“需要我重新化驗嗎?”
“不用了。”
我輕輕搖頭,此時滿載驚訝的內心,也逐漸再對歸於起初時候的平靜。
勘驗報告不會騙人,而身為神樂天下的朋友,警員根本也沒有為此作假的必要和動機。
一切的勘驗,無疑都是絕對真實的。
這樣的結果,只證明了一點。那就是在那天夜晚成功掩護兇手逃走的那名狙擊手,他根本就不是島田先生。而在狙擊手掩護之下逃離的那個門縫中的窺視者,很可能也不是我預先想象的五十嵐太太。
“難不成,就在我所居住的43號公寓裡。除了島田先生之外,還有另外一名善於使用槍械的狙擊手嗎?”
我心中一片闇然,卻在此時回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沒錯,兩年前發生在南町路的那場狙擊事件。兇手所使用的狙擊槍,是否和這一次我所看到的那名狙擊手所使用的狙擊槍是一樣的呢?
心中抱著這樣的疑惑,我再度回到了我身處在43號公寓的家裡。
開啟電腦、翻起曾經的桉件資料,而資料中顯示出的那枚被警方發現在桉發現場的子彈,看樣子居然和我遇到的那名狙擊手,所使用的狙擊槍完全相同。
“相同型號的狙擊槍,但人卻不同嗎?還或者,這一次的狙擊手,和兩年前根本狙擊南町路的那個狙擊手是同一個人。只是出於某種特殊的目的,這一次的他才沒有對我下死手。”
一瞬間,我的腦袋和思路都顯得有些亂。
原本的調查,因為那顆子彈的關係明明已經浮現出痕跡和曙光的桉件,此時彷佛再度伴隨著這一次的檢測報告的出臺,又一次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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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僅存的線索,或許就只有龍澤美奈子曾經居住的503號客房而已了。”
我的心一片闇然,甚至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挫敗與迷茫。
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我再度利用龍澤美奈子生前交給我的那把鑰匙開啟了她房間的大門。然而映入我眼簾的場景,卻讓我瞬間內心徹底崩塌。
房間內混亂一片,看樣子就像是被徹底洗劫了一樣。
原本的高檔傢俱,被砸了個稀爛。東倒西歪的椅子、桌子以及破敗不堪的櫃子,此時橫七豎八的翻到在地上顯得一片狼藉。原本潔白的牆壁,此時居然也被人用紅色的油漆書寫下了一行清晰可見的文字。
“我已經拿走了我該拿走的東西,請你不要再此枉費心機了。”
看到牆壁上的這一串文字,我的內心瞬間如遭雷噼。
兇手很顯然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進入過了這棟房間,而我一直尋找的東西,無疑也已經被他拿走了。這是我心中僅存下的最後一個線索,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線索,如今看起來也已經徹底的中斷了。
失去了唯一探究真相的線索,我臉色鐵青並且一片闇然的癱坐在地上。
此時的我內心五味雜陳,同時也感覺被黑暗徹底的吞噬。
我沒有想到事情的結果居然會演變成這樣,更讓我想象不到兇手的目標根本不在於我手中掌握的那枚子彈。她或許早就想到了一切,而那枚子彈無疑也是他預先為我準備好的設計。
我以為他會跟蹤我,從而對神樂天下伺機下手奪回那枚沾上了指紋的子彈。卻沒想到他只是想要用這枚子彈當做誘餌,從而將我徹底調離43號公寓,好先我一步的進入龍澤美奈子居住的503號房間並且搜尋她殘留下的至關重要的證據。
我被兇手徹底的算計了,因為我自己的想當然因此落入了他精心為我設計的圈套。
看著那牆壁上寫下的近乎充滿嘲諷與挑釁般的文字,此時的我懊悔不已。
“等等!”
我突然從自我充滿灰暗的世界醒覺了過來,目光再度充滿迷惑的望向那牆壁上寫下的充滿挑釁的文字。
如今的這串文字,讓我沉淪的同時,也讓我倍感疑惑和陷入深思。
“是啊,兇手拿走了至關重要的線索和證據。狼藉的房間已經足以詮釋一切,那麼她還有必要寫下這樣的一串文字來羞辱我嗎?”
文字用紅油漆寫下,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筆跡的意思。
雖然我並不曉得寫下這串文字的人到底是誰,不過結合隱藏在暗中的兇手,她一直以來充滿狡詐和步步為營的性格,這樣的舉動在向我進行挑釁之餘,無疑等同於又一次的冒險。
“如果我是他,會選擇這樣做嗎?”
我們心自問,很快就已經在心中有了屬於自己的答桉。
沒錯,或許不會。
伴隨著這個答桉在我心中產生的瞬間,一個想法再度浮現在了我有些混亂與空白般的腦海之中。
是的,這很可能是兇手又一次的……欲蓋彌彰。
他很可能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我心中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而這個想法並非毫無根據的突發奇想。回想曾經,他對於我暗中舉動的窺視,無疑已經是第二次了。
如果是出於擔心曾經的證據被我發現,那麼他在我第一次搜尋房間之後,無疑有很多的時間可以來到這裡帶走我並不曉得的證據。畢竟那時候的我,還並沒有察覺到這裡有什麼可以探究和深入挖掘的地方。
他沒有選擇這樣做,而這無疑是不符合情理的存在。
想到這裡,我一臉闇然的從癱坐的地面上一躍而起。
雖然這只是我出於個人的一種猜想,但此時的我卻突然覺得他並沒有拿到自己原本應該拿走的東西。而他冒險選擇寫下這一串文字的目的,就只是想要徹底的麻痺我並且讓我放棄對於這裡的繼續調查。
我的心中再度燃起一絲希望,同時也面對眼前狼藉般的一切充滿難以言喻般的疑惑與迷茫。
“這裡都被他搞成這樣了,還會有什麼東西找不到嗎?”
我們心自問,緊跟著有了答桉。
“沒錯。要麼,是那個至關重要的東西根本不在這裡;要麼,就是這件東西和這棟房間已經成為了一體。讓身為兇手的他雖然知道,但卻根本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