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仁嘴角一陣抽搐,他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是被蘇喬給耍了!
他忙著問道:“蘇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啊。”
蘇喬聳聳肩:“蕭仁,你得罪了我這麼多次,該不會以為一頓飯,就可以打發我了吧?拜託,你也太年輕了,這世界上有這麼好解的樑子嗎?你知不知道,光是你趁我昏迷佔我便宜這事兒,我就應該找人弄死你了!”
蕭仁無奈的嘆了口氣,找人弄死我?
那你也得真的能找到可以弄死我的人啊?
不是他蕭仁自大,至少在他呆在海城這兩個多月以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
“蘇小姐,我到底要跟你解釋多少次,你才會相信我當時真的是為了救你?難道你醒來的時候三院的大夫沒告訴你,是他們黔驢技窮了依然沒能把你救醒,我才不得已出手的?如果不是我,你今天都該出殯了……”
蘇喬冷笑一聲,佯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哇,那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呢,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啊?”
“謝謝我就不用了,但你至少不要再誤會我,我……”
“我呸!”
蘇喬狠狠的啐了一口,一顆唾沫星子不小心崩到了蕭仁的嘴唇上。
結果蕭仁這個不要臉的竟然沒有絲毫嫌棄的意思,反而舔了舔嘴唇,嗯……是甜的!
“蕭仁,你以為我不是學醫的,你就可以編造這些謊言來騙我了?還什麼毒肺蟲,你看我像傻子嗎?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扯嗎?”
得,蕭仁這回直接閉嘴了,他確實不該嘗試說服蘇喬去接受這種遠遠超過常識的東西。
“呵呵,不說話了?欠罵!不發火就拿我當病貓!”蘇喬狠狠的剜了蕭仁一眼。
隨著兩人的鬥嘴,菜也陸陸續續的上齊,看著滿桌子的山珍海味,蕭仁一點胃口都沒有。
因為這桌飯得由他付錢!
似乎是看穿了他苦不堪言的表情,蘇喬便愈發的得意。
她夾起魚生,沾了些山葵和醬油,一口吃下。
雖說蘇喬的長相非常嫵媚,但是她吃東西的樣子,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咀嚼時不露齒,非常優雅。
她享受的說道:“嗯,這裡的刺身還是什麼好吃。尤其是一想到別人請客,我就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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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仁被氣的快翻白眼了,他沒說話,往嘴裡塞了一口雞腿兒。
見狀,蘇喬調戲道:“喂,蕭仁,別這麼苦大仇深的嘛,面對美食,難道你一點都不興奮嗎?”
“興奮?”
蕭仁氣呼呼的指著桌上的飯菜:“你知不知道這頓飯,就算將我的銀行卡清零,也未必付得起?”
“蕭仁,你少在我面前哭窮。這頓飯也就兩三萬,而且我已經手下留情了,我連酒都沒點好不?你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銀行卡裡連幾萬塊錢都沒有嗎?現在的錢多好賺啊?男人二十多歲賺個幾十萬不是很正常的嗎?”
蕭仁倒是能理解為什麼蘇喬能說出這種腦殘言論,但是不代表他認同。
他笑了笑,說道:“蘇小姐,你是生活在糖水裡的人。在你的成長環境中,認識的也都是各路權貴,所以你會認為錢很好賺。你的圈子的確高貴,卻也非常有局限性。你從來沒有真正的走出去過,瞭解這個真實的社會。所以,作為底層出來的我,只會覺得你說的話很好笑。”
“呵呵,好笑?你說,我的話哪裡好笑了?”蘇喬這種性格的女人,最討厭別人對她指手畫腳。
尤其是蕭仁,她本來就瞧不上蕭仁,現在蕭仁竟然像個老師一樣的教育她,她哪裡能咽的下這口氣?
蕭仁接著說道:“遠的不提,就拿海城來舉例。海城的應屆畢業生,平均工資大概在一個月一千五。三個月轉正後,平均月薪也只有三千。以海城的消費水平,平均每個月房租一千二,吃飯一千,交通二百,話費一百,水電網費一百,生活日用品二百,在沒有任何娛樂專案以及生病、應酬等意外的消費的情況下,還能剩下二百。這樣一年能攢下來兩千。你覺得,他需要攢多少年,能攢下你口中的幾十萬?”
“我……那……”
“還有,你還剝奪了他談戀愛的權利,剝奪了他孝順父母的權利,甚至剝奪了他社交的權利。剝奪了男人抽菸的權利,剝奪了女人買化妝品的權利。即便日後工資有所起色,他也需要起碼十幾年才能攢夠你說的十萬。但實際上,沒等到他攢下這些錢,結婚的車房和孩子的教育,就會先透支他幾十年。你真的以為錢那麼好賺嗎?你真的見識過這個世界的殘酷嗎?”蕭仁不苟言笑的問道。
“蕭仁,你少用一副過來人的嘴臉教育我,我……我怎麼沒見識過?”
蕭仁苦笑著搖了搖頭:“你真的見過農民工們沒日沒夜幹了幾年的工程,卻一分錢拿不到而藏在橋下度日嗎?你真的見過因為家徒四壁而被父母賣到黑磚廠的孩子嗎?你真的見過那些為了一個單子而喝的胃穿孔的男銷售,或者那些不得不陪比自己爹年齡還大的男人上床的女銷售嗎?你見過嗎?你沒見過。你只是在優渥的家境中成長起來的溫室花朵,你永遠看不到這個社會的陰暗面。”
蕭仁說的,都是他這兩個月以來的所見所聞,當然,還有他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事情。
可他越是這麼說,蘇喬就越是不服氣:“蕭仁,你瞧不起我是吧?”
“嗨,誰敢瞧不起你啊?往小了說,你現在是我的財神爺;往大了說,你可是蘇副城主的女兒,我哪裡敢瞧不起你呢?不過……蘇小姐,念在我這麼窮的份上,這頓飯能不能AA啊?”蕭仁試探性的問道。
結果蘇喬當即罵道:“蕭仁,我說你小子能不能有點出息啊?我就不提你是薛雅清男朋友一事了,就單說你從我這裡贏走的那只手鐲,就價值不菲了。聽說,那東西價值百萬。反正那手鐲已經歸你了,你把它處理了不就行了?你還打算把它送給薛雅清當聘禮不成?完全沒必要,因為你根本不知道薛雅清那死女人家裡多有錢!”
蕭仁搖了搖頭:“算了,我可不想害人。這東西,陰氣這麼重,明顯是從屍體上扒下來的。長期佩戴,不光會影響運勢,甚至會影響身體健康,萬一鬧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聽到蕭仁的話,蘇喬的手臂上立刻泛起了雞皮疙瘩。
“屍……屍體上扒下來的?”